第一章 三個學生妹來訪

道士,是個神秘的職業,上能通神靈,下能招鬼邪,知陰陽,懂風水,能掐會算,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本事。

在崇尚科學的年代,大多人不相信鬼神之類的東西,因此將道士戲稱為神棍。這其實是對道士的一種侮辱,主要因為現在假扮道士,從而進行招搖撞騙的人太多,算命給人瞎算,風水給人亂看,看病給人喝完全沒有效果的符灰水,才導致人們對道士的誤解。

我就是一名道士,名叫江楓,在沿海省天河市市郊經營一家喪事用品店。店裏主要賣些紙錢、香燭、壽衣等等辦喪事所需的物品。

我本是個農村的孩子,本該跟正常人一樣,過著靠種地或者打工養活自己的生活。但因一次意外,我被一位老道士收為徒弟,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四年,從而使我成為一名會抓鬼降妖,能走陰陽,懂風水,同時還能掐會算,能占會卜的道士。

這多虧於一位老道士,也就是我師父,要不然我現在指不定在哪個窯場搬磚呢!

還記得我七歲那年的一個夏天,那天正是農曆七月十五,也就是所謂鬼節,相傳鬼節那天地府會大開鬼門,放出全部鬼魂。因此在當天淩晨,村裏家家戶戶都會在村裏祠堂的大廳擺上幾桌祭品,將自家祖先牌位從神龕上祭到自家置辦的桌上,讓祖先享受祭品。

那時小不懂事,也調皮。聽大人說鬼節的時候,在祭祀祖先時嘴裏叼上幾根稻草,趴在狗洞外往裏麵看,就能看到看不見的東西。

村裏的祠堂是土木結構,大門左邊有個狗洞。而鬼節的時候是在大廳祭祀,因此從狗洞往裏看,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廳裏麵的一切。

那年中元節前一天,我跟幾位玩伴商量好,等大人們擺好祭品開始祭祀時,我們就叼著稻草偷偷趴在狗洞外輪流往裏看。

幾位玩伴都表示好奇,說經常聽大人講鬼故事,可就是沒有親眼見到鬼長什麽樣,出於好奇心他們就都同意了我的提議。

到了祭祀時,我跟三位玩伴趁大人們都在祠堂內忙活,就偷偷的來到祠堂大門外,然後一個個輪流叼著稻草趴在狗洞外往裏看。結果三人看完,都搖頭表示沒看到他們所想看到的東西。於是我就在想,不會是大人瞎編糊弄我們小孩的吧!為了證實大人有沒有欺騙我們小孩,畢竟自己還沒看過,雖然三個玩伴看後都說沒見到鬼,但我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叼起稻草,屁股朝天趴在狗洞外往裏看了起來。

祠堂大廳的燈光很昏暗,大廳擺著數十張桌子,每張桌子上都點著八根白燭,同時還放著八副靈牌,每張桌子旁邊都有一籮筐折疊成金元寶狀的紙錢,在忽閃忽閃的燭光下,這一切看起來給人很陰森詭異的樣子。

往裏瞄了好一會兒,根本就沒有看到我所想要看到的東西。這大晚上的不睡覺,就是為了看看能不能看到鬼,結果連個鬼影都沒見著,頓時我就來氣了,心想明天要叼那個騙我的大人一頓。

就在我準備起身之時,突然狗洞裏頭一陣陰風吹來,我不禁打了個冷顫,接著就感覺眼睛一陣模糊,我下意識的用手揉了下。等我放下手,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再往狗洞裏麵看一眼時,我整個人驚得嘴巴都張了起來...

隻見擺在大廳的幾十張桌子,周圍都坐滿了人,那些人我從未見過,他們大多穿著很特別的服飾,有的還留著長辮子,正在享用著桌上的飯菜。他們將飯吃從嘴巴吃進去,然後從鼻子流出來,然而在他們的狼吞虎咽之下,桌上的飯菜卻一點都沒少,全都一樣不少的擺在桌上。

就在這時,我在一張桌子上發現一個眼熟的人,這不是小胖他爺爺麽!他爺爺不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就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祠堂裏麵?難道那些圍著桌子而坐的,就是所謂的鬼?

看到狗洞裏麵的那一幕後,我心跳驟然加快,感覺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因為我能確定我所看到就是所謂的鬼,然而人看到鬼,又豈有不怕的道理!

“喂!你們幾個躲在外麵幹嘛!”

本來看到鬼後我就心跳的特別快,然而被這一聲大叫,嚇得我心髒差點都崩裂,血液一下子肆虐全身,感覺身上每一根汗毛都不斷豎起,身子瑟瑟發抖起來!

就在這時,我感覺後腦勺涼梭梭的,就像是有人在對我後腦勺吹氣似的。於是我猛地轉過身,結果就感覺身子一涼,好像有東西撲倒我身上似得,我下意識的掙紮起來,不過很快我就失去意識。

直到我清醒後才知道,自己當時被一屠夫所變的鬼給上了身,之後在村裏鬧出不少動靜,把村裏能殺的豬幾乎都快殺光了。當然,我也被折磨的就剩一層皮,眼看我就要不久於人世,而我父母卻束手無策,隻能每天以淚洗麵。

就在村裏人都認為我大限將至,我父母也開始為我準備後事之時,村裏來了位穿著邋遢的老人。

正因為這個邋遢老人,我撿回了一條命,才知道這位老人竟是個道士。

老人救活我後跟我父母說,我父母緣薄,要是繼續留在父母身邊的話,那我就活不過十歲,還會給父母家人帶來厄運。隻有跟他走,學會他的本事,才能活的更久。

我父母自然是舍不得我被這老人帶走,但是又怕老人如果說的是真的,那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思前想後,最終我父母決定老人將我帶走。

記得老人將我帶走的當天,給了我父親一塊白如羊脂的玉佩,讓我父親拿到省城去當掉,買套房做點小生意,算是將我帶走,給我父母些安慰。

這老人也就是我後來的師父,自從被他帶到一處偏遠的山林,我就一直跟著他學習道術,直到師父一年前去世,我才回到父母所在的城市。

農曆六月的天河市,正屬一年中最熱的月份,本來店外這條街上的行人就少,再加上這麽熱的天,除了幾輛車來往經過外,連個鬼影也看不著。

這條街之所以人少,是因為離我這店麵左邊幾百米處有個殯儀館,右邊幾百米處有個火葬場,店麵正前方一公裏左右還有塊公墓。我之所以選擇在這種地方開店,是因為這附近有殯儀館,火葬場,還有公墓,去這些地方的人少不了要買些香燭紙錢之類的,還有就是這地方給人感覺陰森,因此這兒店麵的租金相對於市郊其他地方來說要便宜上很多。

我除了通過店鋪賺錢外,我還經常會接些單子,那就是給人家做法式。也就是誰家死了人,來請我,我就去給人家做道場,超度亡魂,從中收取紅包。給人做場法式也就一天一夜,紅包最少的也不低於兩千,多的話還能收個三五千,萬把塊的也有,主要是看主人家有沒有錢了。

“江大師,怎麽今天這麽悠哉啊!”

因為天氣太熱每人來關顧生意,我就托了把靠椅到店門處,躺在上麵閉目養神。聽到聲音我睜開眼睛,說話的是一位十八歲的小姑娘,叫李紅梅,在市區一所高中讀書。自從上次跟他家人來這買過一次紙錢,我給她看了一次相,之後就隔三差五的領些同學朋友過來找我看相算命。

今天他又領了兩個與她年紀相當的小姑娘來,話說現在的小姑娘怎麽都穿的這麽暴露,特別是這夏天,這牛仔褲短的就跟我裏麵穿的**一樣短,露出兩條白白的長腿,而且衣服穿的也很短,肚臍路在外麵,真是讓人看的浮想聯翩啊!

好在我是個道士,自控能力比較強,要不然指定被她們迷的神魂顛倒。

但話又說回來,我若想泡她們應該很輕鬆,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指定能給她們說的暈頭轉向,再加上我還有一張相對帥氣的臉,以及一副勻稱的身材,如果我花心點的話,她們應該難逃被我糟蹋的厄運。

“天氣太熱沒人來關顧生意,就躺著養養神咯。”我直起身子說道。“怎麽?今天又帶兩個小美女來關顧我的生意?”

“是啊,那得看你能不能讓我同學信服,賺不賺得到她們的錢了。”小紅嘻嘻一笑說道

小紅話語一落,我就站起身,將靠椅挪到一旁。麵對這三位小美女,我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說道“看相、測字、批八字隨便點,服不服算了之後就知道了。”

我就沒想過要賺她們的錢,主要是閑著無聊,既然她們想考我,那我就陪她們玩玩,至於給不給錢都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是靠這賺錢吃飯的。

話說完我就轉身往店裏擺放茶桌的地方走去,三位緊跟其後,到了茶桌前我讓她們坐下。三人入座後我也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批八字麻煩了點,看相和測字你們隨便選。”

“測字就是我隨便寫個字,然後你用我寫的字測我所問之事是嗎?”中間那個頭發卷的很誇張,且妝化的很濃的女孩說道

看來她對測字的規則還有所了解,於是我輕輕一笑說道:“可以這麽理解!”然後將筆墨推到她跟前,再次說道:“請問怎麽稱呼,貴庚了?”

卷發女孩告訴我她叫楊素素,今年十八歲。名字聽起來還不錯,可我怎麽看她都與那名字不搭配,瞧她那副打扮一點都像吃素的,反倒顯得有些浪。

素素握起毛筆,瞧她那握毛筆的姿勢,我心中可謂是感慨萬千啊!作為一名高中學生,既然連毛筆都握不標準,看來這年頭隨著科技的發展,古人傳承千年的毛筆字文化將要瀕臨滅絕咯!

素素握起毛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些許時間後說道:“小紅說你算什麽都很準,我雖然不信,但我來之前還是奔著一個問題而來的,這個問題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就寫個‘來’字讓你測測我為何事而來。”說完她在白紙上寫下一個‘來’字。

我將素素寫有‘來’字的白紙放在跟前,看著她那寫得扭曲的‘來’字我不由苦笑起來,心道國學凋零啊!

“你為感情而來的吧!”我脫口而出道

我話語剛落,隻見素素的嘴立即變成‘O’形,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來我是說對了,她就是奔著感情而來的。話說現在的小姑娘個個都早戀啊!這才十八歲就有感情問題了,而我都二十一了,連女孩子的手都碰過。不知道是我落後了跟不上時代的步伐,還是她們太先進了,時代與她們脫軌了。

素素愣了良久,這才開口問道:“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當然是從你所寫的字裏看出來的咯!”我輕笑著回答道

“我寫的字裏看出來的?”素素疑惑的說。“我寫的是‘來’字,又不是‘情’字,你是怎麽從‘來’字裏麵看出我所問的事是感情?”

這時我拿過毛筆,在白紙上寫了起來,邊寫邊說道“測字術是古人發明的,那時古人用的是繁體字,因此現代人在測字的時候,都要將簡體字改成繁體字來測,否則容易測偏了。”

話說完時,我已經用毛筆,在白紙上工工整整的寫下一個正楷的繁體‘來’字。

這時我指著繁體的‘來’字為素素解答道:“這個‘來’字是十八將兩人分開,你今年十八,可見你兩已經分開了。”

“什麽?連這你都看出來了?”素素異常吃驚的說道

看到素素驚訝的表情,說明她此時已對我佩服不已,不過這並不重要,作為一個資深的道士,本就該將該告知的東西告知找你算命的人。

於是我輕輕一笑再次對素素說道:“我不僅看出你倆已經分開,我還看出那男的是個身份不一般的人,並且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孩多的是,也是有一定身份人家的女兒,你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我暈,這你也能看出來,真是太厲害了。我爸是天河市一家大型建築公司的老板,所以你說我是有身份人家的女兒,一點也不為過。快說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於是我將劍指指向繁體的‘來’字解答道:“你看這‘來’字,去掉兩個人就是個‘木’字,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因此我才斷定那男的,以及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孩,都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孩。還有就是‘木’也就是樹,大樹底下好乘涼嘛!可見那男的家庭背景一定和硬。”

“厲害了我的哥!既然憑一個字就能看出這麽多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