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章 破口
“我明白了，那是個貓人，會走貓步的人！”
回到家裏，重新思考後，方樂打電話告知了洛靜這個“推論”。
聽著就像騷擾。
那頭洛靜不屑地說：“繼續去推導你的貓人吧，我沒時間聽你扯！”
忽然電話裏傳來小韓特意的大聲：“方哥，我們正要去查珠寶的線索呢，現在就要發車了——”
大約是不滿小韓的消息透露，電話立馬掛斷。
這頭方樂不滿地嘀咕：我又不是胡扯……
那個印跡要真的是人的鞋印的話，如此在血液表麵淺嚐輒止，如果是習慣於貓科動物那般警惕地走路的話，做到並非不可能。
有個虛構的名人不是說過麽？
刨除了其他所有可能，那麽剩下的即便再離奇，也是真相……
今天注定是有收獲的一天。
這是一家珠寶玉器店，從招牌到店門的裝修都顯得古意盎然，高雅與低調並存。
然而根據資料，這家店一直都有在偷偷收購不法渠道的財物，倒手或換個標簽當正貨出售。
見幾名警察進來，為首女警英姿颯爽，老板連忙哈腰賠笑臉。
洛靜根本沒心思應酬，直接就下命令：“把你們這兩天來的收購及進貨清單拿出來，我們要檢查。”
老板心不安地跳著，吩咐夥計將賬本等資料拿出來。
洛靜一邊翻看收購清單上的珠寶玉器圖片，一邊和小韓手持的被劫財貨做比對。
沒發現特別對的上好的。
算了，也沒想到在這上麵看到失盜物的登記。
拋開賬冊，洛靜又和他人實地去驗看店裏出售的珠寶。
折騰了好一會兒，一無所獲，老板舒了口氣，賠笑說：“警官們，俺們這裏做的都是合法生意，非法的東西，俺們是不收的。”
包括銷贓？
洛靜問：“這兩天，有沒有一個人持著這個名單上的東西來出售或者問價？”
洛靜將小韓的單子給他，老板看了兩眼，眼神裏的不自然一閃而逝，堅定地搖頭，說：“沒有，絕對沒有！”
然而洛靜學過微表情分析法，斷定老板說謊，她決定依著直覺賭一把，就說：“我們幾個想在老板你這裏歇一會兒，沒問題吧？”
老板幹笑：“您歇，您歇。”
幹他們這行的，惹不起警察呀。
洛靜讓其他幾個人留在店裏，自己到門外，依著麵包車打了兩通電話。
大約二十分鍾後，一個小警員送來一個密封袋，再十分鍾後，一輛警車抵達，一個迷彩服的武警竟牽著一條德國牧羊犬下來，狼狗穿著防彈衣，明顯是警犬。
在洛靜的配合下，訓導員讓警犬嗅了下密封袋裏的東西，然後一個口令，共同進了珠寶店。
在老板和夥計提心吊膽的眼神下，牧羊犬最後停在一個靠牆的櫃子前，伏臥下來，這是找到了目標的意思。
洛靜吩咐開啟那個櫃子，很快在表麵的置物格後麵，發現了一個暗格。
暗格裏放著一小堆的珠寶玉器，洛靜根據帶來的清單，在玉器堆裏找到了三樣高度符合贓物形態的。
一個是一對兒戒指，用絲線串在一起，一個是個翠綠玉鐲，一個則是串珍珠項鏈，吊墜上的寶石一看就價值不菲！
洛靜眼神一寒，問：“這是怎麽回事？”
老板耐不住高壓，立馬投降：“警官，不關我的事，跟我沒關係，這是一天前一個人拿著請我來售賣的，這隻是代賣掛單，不算正經我店裏貨物的！”
“那個拿來讓你代賣的人是誰？”
“真名我不知道，但大家都稱呼他‘金三兒’？”
“‘金三兒’？”
“是的。”
“他經常來這裏讓你代賣東西麽？”
“不經常吧。”
“你知道他的東西都哪裏來的麽？”
“不、不知道。”
“那個人什麽職業？”
“不知道。”
“老板，”洛靜嚴厲地說，“你非法收售贓物，這罪名可大可小，但這個人很可能牽涉到一樁大型凶殺案，對於此人情報，希望你據實以告！”
老板被嚇住了，說：“他什麽職業我確實不知道，因為這個人隻有在想出手貨物的時候才出現，但我猜、我猜他或許是個盜墓的，因為他偶爾有些古董拿出來讓大家鑒定……但也不一定，有時候的東西又很新。”
洛靜問：“有那個人的聯係方式麽？”
老板搖了搖頭，說：“這個人都是主動來問代售情況的，主動聯係不到。”
“你們這個行業裏，有誰還熟悉他或者知道怎麽聯係他的？”
老板說：“這個，我也不好說。”
洛靜想，如果不能主動把此人誘出來，就麻煩了。
洛靜留下一人監控這個小店，請店老板到西沙分局去做一個詳細筆錄（估計後續還會麵臨罰款），然後讓其餘人去搜查剩餘安排的珠寶古董店。
剛回來西沙分局門口，方樂就迎了上來，搓手問：“怎麽樣，店鋪查出什麽了麽？”
洛靜沒理會他，繼續往前走，方樂隻好落後問隨著的小韓，聽了小韓述說的進展後，他琢磨，金三兒，這個名稱很耳熟哇。
這人長得不會很胖吧？
洛靜直接來到了中隊長袁大偉的辦公室，報告了“金三兒”的事。
袁大偉一拍辦公桌，說：“很好，這是個不錯的突破，不能放過。”
“下麵該怎麽做，請袁隊指示。”
袁大偉說：“先把那三件贓物送去化驗，看看能否檢測出指紋之類，然後派人蹲點那個珠寶店，埋伏捉捕，同時調查‘金三兒’這個名稱的一切資料，有新的進展告知我！”
“是！”洛靜敬禮後離開，方樂最後走，對袁大偉低聲說：袁叔我猜金三兒一定會走貓步……
袁大偉看看離開的方樂，失笑搖搖頭。
跟孫川不同，他倒不介意方樂介入案子的調查。
先將三件首飾送檢，結果很快出來。
首飾之一的戒指上，檢測出了血液反應，技偵說DNA檢測不好說，但他做了血型檢測，跟死者之一的很相符。
不過特異點，是三件首飾磨損程度都很低，也即沒戴過幾次。
三件新首飾，卻被沾上了血，方樂覺得這很有趣，洛靜卻不關心這個，問指紋，結果技偵說首飾上沒有半枚指紋，死者的沒有，店鋪裏的沒有，自然也沒有什麽金三兒的。
如果不是店鋪收下後清洗了首飾（此點不太可能不然警犬什麽也嗅不出來），就是來掛售的金三兒萬分謹慎連指紋都避免留下。
蹲點那家店鋪也好布置，就剩查找金三兒這個人的資料了。
數據庫裏實名搜索金三兒及金三，倒是出來了幾個結果，但明顯都不符合被帶來的店主的基本描述。
再查卷宗，曆年的卷宗裏也都沒有金三兒這號人物。
洛靜隻好去找袁大偉，說明此人的無跡可尋。
袁大偉想了想，說：“明麵上查不出來，說明此人是個潛的很深的人物，這樣吧，我找個人問問，你們先走吧。”
三人一離開辦公室，袁大偉才緩緩地打通了一個外線電話，然後聲音放得很低，似乎正要通話的人不太一般。
將近十分鍾後，三人才被重新叫進來。
袁大偉說：“大致了解了，金三兒就是個稱號，真名無人知曉，他本人似乎是個慣偷，從盜墓到溜門撬鎖都幹過，但此人主要是活動在本省及鄰省的區域裏的，原先應該不屬於那個搶劫集團。”
方樂忽插話：“那麽這個金三兒就是那個團夥在本地的合作戶！”
洛靜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袁大偉點頭：“應該是這樣，本次受害者家裏的門鎖正是被高技術撬開的，這樣一個人也適合踩點……也即是說，如果抓到這個金三兒，就可能順藤摸瓜找出那個犯罪集團來！”
洛靜稍微激動，說：“袁隊，我們依據店鋪老板的描述模擬出了畫像，要不就依據此畫像在本市展開通緝吧？”
“不，不，”袁大偉搖手說：“金三兒不是關鍵，他後頭的團夥才是重點，不要輕易打掃驚蛇了，這樣，你先設法找到金三兒的錄像。”
“錄像？”
“是啊，那家店鋪是在商業街吧，即便店鋪裏沒錄像，街上其他店、公共攝像頭之類也有攝錄吧，根據金三兒最近一次去那家店的時間，找找看他是否被錄下來了。”
“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嗯，別漏過任何可疑線索，我得去孫大那裏和他們開一個隊長會，商討此案的進展……”
再次離開中隊長辦公室，方樂忽忍不住好奇地問：“你說，袁隊剛才是給誰打了電話，把那個金三兒的情報了解得這麽快？”
洛靜斜了他一眼，似乎是說：不該你知道的就別問。
方樂心想：我猜一定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