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偵查
通過總經理的安排，各樓層對應區域都加派過去了一名保安，保安主管則親自陪著洛靜，一層層巡察。
洛靜先來到第三層的商場對應區域，那裏是個女裝販賣店，店內有四五個選購的客人。
這裏一看就不可能是第一現場。
第四層的那一麵窗戶是死的，第五層和第三層差不多，隻是這裏是個人來人往的過道而已。
然後更往上，第六層是寫字辦公層，對應的那一麵屬於一家小公司，人數有十幾個，除非全體合謀，否則也不太可能是案發地，第七層是一個健身房，裏頭許多人在各種設施上運動著，玻璃牆上隻有氣窗，很高，第八層時才有些可疑。
那裏是一處倉庫，上著鎖，據陪同的保安講解，這裏是下麵各樓層的閑置物品存放處，裏頭沒什麽大不了的東西，也有好幾天沒開了。
洛靜看那門上鐵鎖，隱約有一層灰塵，看來是真的沒有開啟過。
再往下，就是唯一需要探查的地方——樓頂了。
洛靜抬頭往上看，剛要說話，一個人呼哧呼哧跑步出現在她前麵，說：“哈哈，趕上了。”
隻能是方樂了。
他也是從第三層相應位置參觀了一圈，於是來最上麵追洛靜。
洛靜一皺眉，質問：“你怎麽來了，樓下的現場呢？”
方樂撒謊說：“救護來了啊，不需要我看著了。”
事實上現在去外麵聽的話，警車、救護車的聲音已經響著了。
洛靜走向通往樓頂的樓梯，問保安主管：“上麵鎖著麽？”
保安主管說：“鎖著。”
“請打開一下。”
但保安主管取出鑰匙要開鎖時，咦了一聲。
因為，那道門根本沒鎖上，門竟是開著的！
方樂湊近一看那個鎖眼，判斷說：“好像是用開鎖器之類撬過。”
洛靜滿臉凝重，戴上手套推開了通往樓頂的門。
一股穿堂風吹進來，帶著輕微灰塵，以及一股子別扭氣味。
洛靜避過頭遭的風，往外一看，問：“王主管，這上麵怎麽回事？”
原來，這樓頂上堆著一大片建築材料之類，甚至有鋼筋。
保安主管解釋：“哦，這是幾天前七層一個小公司要改造裝修，餘下堆放的材料，還沒來得及處理。”
洛靜到此說：“多謝你了，王主管，你先回去吧，估計後麵我局裏的同事會要求看這樓內監控。”
“哦，那你們忙，我先走了。”
洛靜沒有馬上踏足樓頂，而是彎下腰，在入口處觀察樓頂地麵。
地麵上遍布建築用的白灰甚至水泥粉，腳印更是淩亂，烏七八糟，再加上刮來刮去的風，地表的狀態隨時在更動。
她身後的方樂湊著頭歎息一聲，說：“看來這現場的腳印是提取不了了。”
洛靜回頭瞪了方樂一眼，卻沒去反駁，這地麵確實沒有原封的必要了。
她起身，邁進了場中，方樂隨後。
由於前方有建材堆的阻擋，洛靜為防有凶犯潛藏，前麵幾步小心翼翼，就差手裏持一把槍了。
當然，根本已沒有人的蹤影。
方樂開始大膽地四處張望查探，還用手機拍照。
洛靜正想斥責，方樂指著一堆有凸出部分的鋼筋，說：“啊，這裏果然應該是第一案發地！”
洛靜問：“你憑什麽這麽確定？”
光憑前頭的鎖被撬開過，並不足以說明問題。
方樂手指劃拉了幾下，將手機屏幕定格在一張圖片上，說：“洛警官，你看，我在墜落現場發現死者身上的衣服有刮擦的痕跡，如果是在這裏刮擦的，那再合理不過來。”
洛靜威脅：“把照片刪掉！”
聽你的才怪。
兩人繼續查，又查到一些關鍵痕跡。
在一處欄杆上，發現了少許新製造出的痕跡，而欄杆前方一米外一堆高高的三合板上，有什麽放置過的印子，附近地麵上更有一個大印子，小印子說不好放過什麽，但大印子處明顯曾放過一個包，還是長方形的。
方樂到有痕跡的欄杆處探頭一望，正下方的地麵之上人頭攢動，警車不少，看來這裏的確是標準的墜落源頭。
洛靜也看到了樓底的動靜，說：“撤離現場，這裏交由技術組勘驗。”
方樂不滿說：“我還沒琢磨出死亡原因呢。”
洛靜瞪了一眼，他隻好閉嘴。
也罷，就交給專業人士。
兩人離開樓頂，將門鎖上，從八樓一路向下。
回到地麵，繞到樓後，洛靜見人體還沒被抬走，忙趕過去問救護人員情況，對方搖了搖頭，說：“已經沒有生命體征。”
接著蓋上了白布。
洛靜四望，見到來的警車都隻屬於附近派出所，警察也都是民警，拉過一人，問：“西沙分局我的同事到過了沒有？”
對方搖了搖頭，說：“隻有我們派出所的。”
洛靜隻好到一邊去打電話，不久麵色古怪地轉身走了回來。
方樂關心問：“怎麽了？”
洛靜說：“袁中隊長說人手不足，讓我暫時負責此案的現場調查。”
“哦。”
方樂想，這是好事啊。
接下來……洛靜想了想，認為是該回到樓內，去查那個可能的凶手的情況了。
她走回去美品都入口，方樂跟上，留下一個糟亂的墜亡地。
此刻，圍觀的人群裏，正有一雙眼睛默默地注視著洛靜的離去。
幸好我馬上撤了出來……“他”想。
得趕緊離開這片是非之地才好。
“他”緊了緊身上的東西，壓了壓帽簷，快步離開。
而人群依然在議論。
“那個人是咋死的？”
“聽說是墜樓摔死的。”
“我聽人說是被殺死的啊？”
“你笨啊，有人從樓上把他推下來摔死的唄……”
兩人回到美品都，再次找到那位保安王主管，並去三樓的總監控室調取錄像。
既然案發是在無人的樓頂，這裏又是大商場以及寫字樓層，人流進出無數，根本不可能封鎖出入口，對方估計也早已出樓了。
所以當下隻有從監控上找找線索。
王主管說：“大樓內共有兩處電梯，要是想上到樓頂又下來的話，坐電梯是最快的。”
“那就先看案發前後電梯內的視頻吧。”洛靜吩咐。
方樂插嘴說：“看看有誰是背著或者提著大包進出電梯的。”
“大包？”王主管不解。
洛靜解釋：“如果這是一樁刑事加害案件的話，我們懷疑凶犯或許是帶著一個包的。”
然而兩個電梯，案發前後數分鍾乃至半個小時內，都根本沒見過什麽大包客。
洛靜隻好問：“這樓裏有樓道吧，那裏有沒有監控？”
王主管搖頭，說：“樓道確實有，在兩側，但那裏沒有監控。”
洛靜說：“請幫我繼續在案發之前的時間段裏，查一查有沒有人乘坐電梯上樓，麻煩了。”
王主管說：“好的。”
案發之後，或許隻看幾分鍾錄像就行，但之前的話，誰也說不準凶手什麽時候上去的，半小時前可能，幾個鍾頭前也有可能，視頻鏡頭量太大。
這時，方樂將洛靜扯到一邊，說：“如果我是凶手，要害人的話，就肯定不會走電梯，而是走樓道，反正一共才8層，上下往返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但不論凶手是坐電梯還是走樓道，肯定都要經過商場出入口的，我想是不是也查一下，案發後，商場出口那裏的監控呢，看誰是帶著大包的。”
洛靜此刻正需要有人分析商量，所以也不管方樂的身份了，點了點頭，向王主管提出這一要求。
但這一查並不理想。
這是個大商場，其上還有各種小型公司，帶著包進出的顧客並不少，案發之後由出口離開商場的大包客，有幾十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