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慘為人彘
“名字不過隻是代號罷了，我有很多很多的代號，令世人最為驚奇的一個代號，那就是周亞夫，你信嗎？”秦紹恭輕笑道，“雖說我沒有公開承認我就是周亞夫，那是因為我還沒有完成我的事業。我來代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扶持代王，讓代王堂而皇之地坐上皇位，這個天下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那又怎樣？你說這樣究竟想表達什麽？”
“我想給你說，我還對你存在著希望，我不希望你就這樣淪落下去，我希望你能夠跟隨著我，與我一道去成就大事業。我秦紹恭在代國所做所謀劃，都是為了將來功成名就，成家立業。”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不是一直想聽我的故事嗎？那好，今日我就把我的身世告訴你，你聽完就知道了，為什麽我要一直留在這個地方了？那你就得聽聽我的故事吧！你還記得十年代國邊境的軍械劫持案嗎？為首的人，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其實那個人，是我。”
秦紹恭大驚：“啊？山野雜談中，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童，竟然是你？不可能！不可能！”
“當時我並沒有十一歲，那是因為我的容貌和身材，其實我當時才六歲。你一定會很驚奇吧，我一個六歲的孩子，竟然能夠殺死數十名軍士，並且取得物資，那就是因為我之前在邯鄲的遭遇！”
時光一下子倒回到了十三年前，那一年趙國大雪，而且是高祖皇帝下葬，趙王如意奉旨請到長安去給高祖皇帝守陵，當時群臣都奮力勸諫趙王千萬不要前往長安。趙王如意是劉邦最寵愛的一個兒子，劉邦幾次都想把劉盈廢了立趙王如意為儲君，然而這都沒能夠成功。高祖皇帝一駕崩，呂後變成了太後，一下子大權在握，正好也可以把趙王之事情給解決了。
然而趙王如意是一個孝順的皇子，他很清楚的知道，高祖皇帝過世，生前最受寵愛的戚夫人肯定大難臨頭，因此他堅決想要到長安城，以救戚夫人。然而他這樣的打算卻並非如意。
他離開趙國之前，他的王後即將臨產，而那個所懷的孩兒，就是現在的宮月，臨行之前，王後對他說：“到長安以後，你一定不要拋頭露麵，一定要隱藏趙王這個身份，因為呂後肯定會置你於死地，生前皇位本應該屬於你的，如今卻屬於那個不中意的劉盈，呂後肯定會為此害你。”
“沒事！寡人好歹也是趙國之王，寡人就不信，呂後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對寡人怎麽樣！此去勢在必行！”
“大王！總之，遇上麻煩一定要學會避讓！隻有低調行事才會有了著落。”
“你放心！王後！我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來！”
就這樣，劉如意便去了長安，然而在長安等候他的，不過是厄運。
劉如意一到了長安以後，呂後就在未央宮設伏，將劉如意給生擒了。
“大膽！”劉如意吼道，“寡人是高祖皇帝的皇子，是趙國大王，你們這些下賤的奴隸，也配抓我？”
“哈哈哈哈哈！”呂後大笑著從屏風後麵出來，“趙王如意啊！你還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啊！你到了這未央宮宣室殿，你還以為這裏是你的天下嗎？”
“太後！寡人是奉陛下之命到宣室殿的，你為什麽不讓我見陛下？”
“如果當初沒有商山四皓，沒有沛縣那幫老臣，今日站在上麵的陛下可就是你趙王殿下了，而我就是廢後，準備與高祖皇帝一起殉葬。高祖生前可是被你娘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了，如今你已經來到了未央宮，你恐怕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
“你把我娘親怎麽了！啊！”
“你是說那個狐狸精啊！”呂後妖嬈地一笑，“我不過就是把她送進了永巷裏，讓她穿著囚衣戴著枷鎖，整日幹活罷了！”
劉如意大怒：“放肆！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我娘親！你這個妖後！枉高祖封你為皇後！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娘親那也是高祖最寵幸的妃子，你還不趕快把她放了！”
“放了她？做夢吧！戚夫人那個賤人，以前在服侍高祖皇帝時，一心想讓我死，你還不知道你娘親到底有多惡毒是吧？她給我下蠱，在高祖麵前誣告，而且屢次三番五次陷害當今陛下，你娘親如此狠毒，如今高祖皇帝這樣一走，我絕對不會虧待她！”
“你想把我怎麽樣？”
“你是趙王，趙國的大王，我能把你怎麽樣？接下來我想讓你看看你的娘親如何變成人彘！”呂後大笑道，“你一定很奇怪，什麽叫人彘吧？那好啊，就讓哀家告訴你，人彘就是被砍斷四肢，挖掉雙眼，割掉耳朵，割了舌頭，拔光頭發，然後把她扔在廁所裏，這就是人彘！”
劉如意大吼道：“不！不！你瘋了！你瘋了！呂雉你瘋了！”
“來人！帶趙王去永巷！哀家要讓趙王看看那個賤人怎麽變成人彘的！”
劉如意就這樣被呂後的侍衛們強行拖到了永巷，這個時候，穿著囚服逮著枷鎖的戚夫人已經被五花大綁綁在柱子上。劉如意被抽到了戚夫人麵前，戚夫人大喊道：“如意！如意！”
“娘親！我是如意啊！”劉如意一下子跪在地上便痛哭，“娘親！你怎麽是現在這個樣子啊！為什麽！為什麽啊！”
“這都是命啊！沒辦法，宮裏有如此惡毒之妖後，我今日也隻有以死明誌了！”
“不！我要救你出去！”劉如意猛然搶過這侍衛的劍，拔劍便砍倒這戚夫人那邊的內侍，然而這趙王畢竟手無縛雞之力，砍倒兩個人以後，就被侍衛迅速製服。這個時候，呂後就帶著劉盈過來了，呂後喊道：“陛下在此，你們還要幹嘛？”
“如意弟弟！你沒事吧？”劉盈關切地問，呂後卻厲喝道：“陛下！你竟然還喊他如意弟弟？哀家告訴你，當初這個如意弟弟差點就取代你的位置，成為陛下了！如果讓戚夫人這賤人成為太後，那麽今日的下場，就是哀家我了！”
“母後！孩兒求求你了，不要殺他們，好嗎？孩兒最怕的是血光啊！”
“你是大漢皇帝，你是萬民之主，你若不殺他們，你就做不成這個皇帝！”
劉盈喊道：“母後！你若執意殺死姨母和弟弟，孩兒不要這個皇帝也罷！”劉盈憤而把皇冠扔在地上，氣衝衝地走了，旁邊的內侍還去勸阻他，呂後罵道：“真是不成器！為人君竟然如此膽小怯懦，枉我這樣對他！永巷令！時候不早了！開始吧！”
劉如意抓起這地上的劍，與呂後展開最後一搏，結果背後被禁軍捅了兩刀，劉如意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戚夫人失聲而大哭：“如意！如意！”
“好了！現在哀家是廢除他的趙王了！他這麽輕鬆的死，倒是便宜他了，而你呢，就沒那麽容易了！戚夫人，你就慢慢地享受這人彘生不如死的美妙吧！”
戚夫人最終成為了人彘，然後被扔進了長樂宮的廁所裏供人觀賞，幾日以後，呂後的內侍大監帶劉盈去廁所，劉盈恰好看到了那沒有四肢光頭的一個怪物，劉盈看後當即就暈了過去。
人彘在整個長安城掀起了軒然大波，同為嬪妃的薄夫人知道，如果再不去代王的封地，恐怕下場也跟戚夫人差不多。薄夫人原來是魏王豹的王後，後來被劉邦俘虜，就進入了劉邦的後宮，在楚漢相爭第二個年頭生下了皇四子劉恒，因此才被封為夫人。
除掉戚夫人以後的呂後感覺渾身輕鬆，她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不過薄夫人的突然求見，也是讓她很尷尬。“臣妾薄姬參見太後！”
“薄夫人免禮！薄夫人見哀家，有何事啊？”
“太後！臣妾乃命薄之人，早就不該在長樂宮繼續待下去了，臣妾這樣的人，應當到代國那苦寒之地去，與恒兒一同受苦，這樣才會讓太後放心！”
呂後凝望著薄夫人，便笑道：“薄夫人當然一向深明大義啊，我對你絕對不會像戚夫人那樣！在高祖時候，後宮你從來都是不聞不問，一心撫養自己的孩子，我很敬重你。而且高祖臨終前的分封，你主動要求高祖把劉恒分封到最苦最遠的代地去。你在整個後宮是最深明大義，所以你可以一直住在長樂宮裏。”
“太後！臣妾一日住在長樂宮，心便一日不安。在長樂宮，我吃著朝廷的俸祿卻無所事事，實在是愧對太後，臣妾希望太後能夠賜予臣妾到代國的機會，臣妾投奔孩兒，想有始有終。”
“嗬嗬！長安那麽好，代國那麽差，你又何苦到這麽遠的地方去折磨你自己呢？”
薄夫人忽然間拔出簪子，用來劃破自己的臉，呂後一驚：“你這又是如何？”
“薄姬無才無德，無顏在後宮生存下去，但求一日出宮能夠善始善終。”
“妹妹這又是何苦呢！”呂後笑道，“好吧！看在你那麽真誠的份上，哀家就允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