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祭拜孝惠帝

“我們中原人祭祖應該就一起祭,孝惠帝既然升天,那麽他也是我們的祖宗,你們說對不對?”

“就是!君侯說得有道理!”燕王劉建讚成道,“孝惠帝駕崩這麽多年,既然沒有人提起他,難道孝惠帝不是大漢的先帝?大漢的嫡子?”

“就是!太皇太後,你要跟孝惠帝一個公道。”眾諸位王喊道。

審食其當即反駁道:“孝惠帝太年輕,祭拜他,不符合祖製!在場的諸侯王,有些都可以做他叔叔甚至是叔伯,哪裏有早輩去祭拜晚輩的道理?”

“你!審食其!簡直是一派胡言!”劉章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就是太皇太後身邊的奴仆罷了,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孝惠帝?我告訴你,你是奴仆永遠就是奴仆,你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

淮南王劉長也罵道:“審食其!我們早就忍了你很久了!還要在這裏胡言亂語!”

審食其喊道:“我不是奴仆!我是大漢典客,是大漢的命官,容不得你們在這裏羞辱!”

陳平輕輕地拉了一下代王的衣袖,示意代王出來拉風頭。劉恒便出來,站到諸侯王麵前說:“其實孝惠帝,確實值得我們祭拜。不光你們以身份祭拜,總之我是他的弟弟,弟弟祭拜哥哥,這難道有違祖製嗎?審食其,你既然說祭拜孝惠帝不符合祖製,那麽臣子祭拜君上這天經地義的道理不符合祖製?”

“代王有禮,審食其荒謬!”

“不管怎麽說,孝惠帝盡管英年早逝,那也是我們的先帝!後人拜先帝,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們可以不拜,但是凡是大漢之子民,哪裏有不尊重自己先帝的道理?”

呂後喊道:“好了!這沒必要爭執的!我們去祭拜孝惠帝正是了!”

“太皇太後英明!”

呂後的心裏肯定是氣炸了,劉章嚷嚷參拜孝惠帝,這肯定是故意在這麽多諸侯王麵前給她顏色看。

呂後祭拜了孝惠帝,也無力把諸侯王朝謁大會給舉辦下去,就是在劉章的攪局下,這局給扯下去了。

呂後肯定是咬牙切齒的回到宮裏,這次她本來想撈到便宜,恐怕什麽都撈不到,唯一撈到的,恐怕隻有趙國了。

“姑母!”呂祿行禮道,“姑母交給侄兒的事情,侄兒已經辦妥了!”

“趙王在何處?”

“現在在趙國官邸待著的,總之我們會一直折磨他,直到他絕世而亡。”

“好!做得好,這就是反對哀家的下場。不過這次,讓劉恒劉章撿了一個便宜,下次絕對不會有了,這一次就讓趙王先行一步。”

“請姑母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趙王劉友被軟禁以後,呂後就趁機讓呂家人去掌握了趙國朝政,廢掉了趙王之位,而趙王劉友就在官邸中一天天衰弱下去。

這朝拜和行程花了劉恒一個多月,現在總算是有驚無險,逃脫了呂後的各種威脅恐嚇,他總算是有驚無險。

長安東門,周勃和陳平送到這裏,劉恒就對他們說:“好吧!周太尉和陳丞相這一路也是辛苦了!這一次,如果沒有你們,我是很難走出長安城的。”

“保護代王是我們應該做的!代王是當今諸侯中的賢王,是大漢的未來。為了代王,我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了!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們的安危和京城的安危啊!我這段時間也在密切注意呂後的動態,似乎呂後有讓呂祿掌握大權的意向,審食其在高祖的時候,不過是呂後的一個仆人,現在也貴為典客啊!我看長安,等到呂後不行的時候,肯定也會變天。”

“代王放心!當今天下多數人還是心向劉家的,就算是呂家人要篡權奪位,首先我是可以去南北禁軍抵擋一陣。更重要的是,高祖臨終之前,交給了我了一份密詔。必要時候,可以出使密詔行使!臣以為,高祖皇帝恐怕早就料到呂家人會生亂。”

“有密詔,那便是極好啊!穩定京城,要仰仗你們了!”

劉恒是安心地離開了長安,這一離去,以後呂後所主持的朝會,他是不會再來的。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茫茫人海狂風暴雨。一波早就過去,一波早就平息,一生一世如夢初醒,深深太平洋的深深傷心。

劉恒這一次回到中都,那肯定是傷心太平洋了。他不在的這些日子,代宮的狂風暴雨,似乎要把整個中都給掀翻。

他一回到中都,群臣將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事情上奏於劉恒,劉恒在朝堂上,差點就沒有暈過去。

“代王!節哀順變!”張武拱手道,“臣等已經保護了大量的臣子,王後是守護內宮而力戰而亡!”

“她為什麽要這樣執著?”劉恒抽泣道,“一個柔弱的王後,盡管是多麽的堅強,但是怎麽敵得過那些豺狼虎豹?”

“代王!呂家逆黨已經被拿下了,這次是一網打盡,他們就是趁著代王去長安,趁機起事。”

“這一次若不是周勃陳平,寡人也成為了一具屍體。你知道嗎,張大人,呂後竟然讓我吃有毒的餅餌,我吃下了還給我解藥,你看這是多麽惡毒!如果沒有他們,寡人就毒死了!”

“代王平安就好,王後之死,不光是臣有責任,所有禁軍都有責任,請代王從重發落。”

“這不是你們的責任,是寡人,寡人沒有照顧好她,讓她義無反顧。”劉恒悲痛的說,“快引我去看看吧!”

劉恒來到了冰宮,見到了端莊恬靜的王後,劉恒抱著她大哭:“這都是寡人的錯!”

“代王!凶犯已經在押,請代王處置!”

“先不要說這些,讓寡人。”劉恒抽噎道,“讓寡人一個人與王後待一會!”

“明白!代王!”張武這一出來,就遇見了薄太後,然後他再行禮,“參見太後!”

“我們都讓代王一個人靜靜地在這裏麵待著吧!畢竟這王後之傷,讓代王興許很難走出陰影!讓他一個人靜靜!”

“青檸。”劉恒輕聲說道,“寡人好久沒有照顧你了,寡人對不起你。你為寡人生下了三個王子,可惜隻有啟兒活下來了。你今年才多少歲,才二十歲了。寡人清晰得記得你,當時你十四歲,寡人十五歲,那一次匈奴進犯雁門,我就是因為那一場美麗的相遇從而遇見了你。”

劉恒情不自禁地就回想到了當初,他與她相遇於凶險的雁門關之前,那是怎樣的一場相遇?

那一年,他才十五歲,那個時候的代王,正是年輕瀟灑,英俊倜儻少年代王。

當時代國北邊也麵臨著很多很多的匈奴人騷擾,那段時間匈奴經常在雁門關附近的村莊出入,殺害大量的平民,劉恒接到了張武的稟報,他便前往雁門關以北,孤軍深入,去偵察敵情。

在北邊的雪穀,劉恒所帶領的衛隊就在這裏遭遇了麻煩,他們遭到了匈奴騎兵的圍困。匈奴騎兵至少是他們的三倍,當時他們都不知所措,劉恒也是騎馬與他們展開拚殺。

張武喊道:“代王!我們殺出一條口子!你先從南邊先走!而臣就在這裏斷後!”

“不!要走一起走!郡守!我不能沒有你啊!”

張武順手揮刀砍飛了一個匈奴人的頭,喊道:“不!你是大王!我死了是小事!但是代國不能沒有代王啊!你快點走啊!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