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車禍

楊主簿也是沒有什麽辦法,這一次本來是讓秦紹恭去震懾一下這些神秘幫會,然而這一次他們竟然滅了這個幫會據點,確實是很為難。如果此事讓縣令知道,他那濫用職權的帽子很有可能就會被扣上。所以說,這一次他肯定要想盡辦法,把這場官司給抹平。

楊主簿對主事說:“哎!這一次確實是不好辦啊!本來是秦紹恭帶著人去震懾一下他們。但是我們卻沒有想到,竟然這個龍翔鎮的鎮長竟然從背後插上一腳,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如果這件事情鬧到縣令那裏,我的臉麵也是不好看啊!”

“這件事情,我們隻有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龍翔鎮從背後插上一腳,其實他們最重要的,還是為了錢,我覺得我們給他們好處,那些東西說不定就不會爭了。”

“怎麽可能!我一個上官給下官錢!虧你想得出來!”楊主簿揮袖子說道,“我倒是不如來一場痛痛快快的官司。”

秦紹恭回到了駐地,將今日之事也告訴了張釋之,張釋之一聽也是覺得十分火大,龍翔鎮突然間殺過來,這可真的是惹上了很多麻煩。

“龍翔鎮的所作所為,確實是令人憤恨,本來之前說好了的,結果突然捅一刀,真他媽過分!”張釋之憤然說道,“我現在的心情是恨不得把龍翔鎮鎮長給宰了!”

“是啊!現在我們隻有請楊主簿打官司!”

“你知道我的想法是什麽嗎?可能用我這一辦法,就不會打官司了!趙建是突然殺出來對吧?我們要不就讓他閉嘴,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我靠!張兄!你這是要幹什麽呢?這官司還沒有開始打了,你怎麽突然想下手這麽狠啊!我都還沒說下手,竟然你這就說下手。”

“我說紹恭,有些事情,那可是不能半點猶豫啊!如果猶豫就意味著失敗。你想想,楊主簿真的會為我們打官司嗎?能夠調動部隊的,也隻有縣尉啊!楊主簿他調動我們,本來就是越權啊!如果他們贏了,那我們就輸大了。但是楊主簿調動的是我們,他裁定肯定會裁定我們啊,他們輸了,我覺得他們肯定會去縣令那裏狀告楊主簿,那個時候,你想想楊主簿將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如果他們輸了,那麽楊主簿這樣的事情被舉報,到時候楊主簿就會被革職查辦,那個時候,就更不要說我們的利益了!”

“被舉報以後更好啊!我們就把官司鬧到郡裏麵去,這樣不就更好?讓郡守為我們打官司!”

張釋之難堪地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覺得事情鬧大了,就有好處嗎?我告訴你,幹掉龍翔鎮長,此事就是死無對證!然後這山寨裏的財產,就會被楊主簿堂而皇之的去接管。而趙建他再想怎麽鬧,龍翔鎮長死了,他再怎麽鬧也沒用!”

秦紹恭輕歎道:“雖說龍翔鎮長是非常的可恨,但是我覺得,就這樣殺了他,確實是沒有什麽作用啊!”

“反正,殺死他,做到滴水不漏,那還是得看手段!”

“哦?那你是有什麽辦法。”

張釋之低聲給秦紹恭說了一句,秦紹恭大驚:“啊?竟然這樣?”

“對!就是這樣,讓他死在意外之中。”

第二天,龍翔鎮長室,楊主簿早早地就趕了過來,秦紹恭也很早的過來了,見到了楊主簿,便行禮道:“在下參見主簿大人!此事還請主簿大人公斷!”

“曲侯啊!這件事情,我相信,在事實的依據之中定然會真相大白,所以啊,你也不要怕其他的,總之身正不怕影子歪!”

“是!主簿大人!”

“報!”忽然間有一個差役急匆匆地衝了進來,“不好了!龍翔鎮長的座駕被一匹受驚的馬撞飛,鎮長當即就是頭著地,已經身亡了!”

“你說什麽?鎮長!”楊主簿臉色嚇得大白,“這怎麽會這樣?”

“啊?“秦紹恭故作震驚道,“怎麽會?鎮長突然間就…”

“主事!你先帶曲侯下去好好休整,我先去一趟現場!”

楊主簿迅速地趕往到了事發當場,那個情景,也可以說是相當的慘,鎮長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馬車已經被撞得支離破碎,騎馬的,並不是其他人,而是趙建,趙建當時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目前已經昏迷了。

楊主簿看到這幅情景,那也是吃驚萬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曲侯和鎮長撞在了一起,為什麽就是兩人在一起碰麵,然後馬就突然一下受驚了,這一點可以說是十分的可疑。

仵作連忙對這匹馬開始鑒定,這匹馬竟然是一匹病馬,得了很重的病,所以會經常受驚發狂。

“主簿大人!這匹馬是一匹病馬,所以它會經常發飆,這才導致撞死了鎮長。”

“怎麽可能?身為一個鎮的曲侯,他怎麽可能會騎著病馬?不對,我就是覺得這裏是十分的奇怪,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總之,鎮長死了,這件事情絕對沒那麽簡單,我要像法曹稟報,然後再讓縣令大人做決斷。現在就把這裏收拾一下吧!”

秦紹恭再回想剛剛那個消息,這想起來,可以說真的是很可怕,這個張釋之確實是太能算,他是怎麽算到當這兩個人相遇的時候,這匹馬的藥效發作,然後發飆?而且就算是法曹來查,也查不到馬為什麽會在相遇的時候發飆,這樣一來,可能此案就是死無對證了。趙建雖說是沒有死,但是他可能因此真的殘疾了,或者一輩子都不能上戰場了。

秦紹恭本來是想在官司中據理力爭,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竟然這意外來得那麽的突然。

最重要的當事人死了,一個重傷,接下來縣裏麵想的就是盡快補全這個死去的鎮長,然後那山寨之事,興許就那樣擱置下來了,正好楊主簿就可以堂堂順順地讓秦紹恭去看管那裏的。

不過,這確實是讓秦紹恭很震撼,張釋之竟然可以把這些事情想得那麽準。

回到了營帳,張釋之笑道:“這鎮長一死,夠得他們去折騰了!現在我想肯定縣裏都想著怎麽去補全這個空位。”

“你是怎麽算到他們兩個一定會相遇在那條街上?”

“不是我算準,是因為他們兩個鐵定會在那裏碰麵,我就是趁著這個機會,對那匹馬下了藥,因此根據這段路的時間和距離,我也算準了藥效在什麽時候發作。所以正好就上演了一幕撞車啊!”

“看來張兄的的算學確實好得離譜啊!那你覺得,這些縣令和法曹,都是傻子們?”“不!不!他們當然不是什麽傻子!總之,這個鎮長一死,很多人都會想著去爭這個鎮長,所以說,查案我覺得他們一定會草率了事。別以為是代王的天下,就是那麽的清貧,人人就是那麽了不起嗎?不!這官場當然有官場的規矩,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情,很快就不了了之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就謝天謝地了!”

“以後還會發生很多這樣類似的事情,就得看你怎樣去應對!官場,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不存在什麽絕對的公正,在這個世界,隻要心狠一點,做得比別人絕一點,你才有成功的機會!不僅僅是在這裏,在任何地方,那都一樣。”

果然,這件事情就如張釋之所料。代國一年發生這樣的馬撞車也是很多很多,鎮長之死上報到劉縣令,自然而然劉縣令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了。而且劉縣令當時就把心思放在怎樣去挑選接任龍翔鎮長和曲侯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