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皇帝的膿瘡

這一天晚上,劉恒的膿瘡似乎變得更大了,他讓太醫署的所有太醫趕過來,並且要求他們在一個晚上之內讓這症狀減輕,不然將受到很嚴重的處罰。

太醫令稟報道:“陛下!已經有人揭榜,他表示可以迅速治療好陛下的膿瘡,如果治療不好,陛下可以治罪。”

“這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陛下,此人就在門外等候,他叫鄧通,自稱可以治療膿瘡等疑難雜症。”

“趕快宣他進來啊!”

之後,鄧通就從殿外進來,叩拜道:“草民鄧通參見陛下!”

“鄧通?你說你能夠治療好朕的膿瘡?”

“陛下!隻要您能夠讓草民看一下陛下背後的膿瘡,草民就可以做出決斷。”

太醫令把劉恒的衣裳給解開,一個比銅錢更大的膿包展現在他眼前,這樣的膿包,隻要用針把它給刺破,膿水流出來,在敷上幾味藥,那就好了。鄧通正好帶來針和草藥,膿包一破,那就基本上可以治愈了。

“陛下!草民現在可以開始治療,還請陛下能夠寬恕草民。”

“治療好了,朕給你升官賜爵,治不好,朕不會治你的罪,但是朕會治太醫的罪,因為你是太醫給朕給推薦的,治療不好那就是太醫的責任,明白嗎?”

“陛下!草民一定竭盡全力為陛下而治療。”

之後,鄧通就用針刺破了劉恒的膿包,劉恒感覺到一陣疼痛,鄧通馬上就上去吸出膿液,這一幕讓在場的太醫都是非常的震驚,這些太醫平時都是很清高的,明明治療這個膿包,隻要去吸出膿水那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但是這些人都是礙於麵子,覺得很惡心,都不敢這樣做。而鄧通覺得這樣,很正常,他就因此吸出了皇帝的膿水。

吸出了膿水,這個膿包一下子就消下去了,然後鄧通在把自己調劑的幾味藥給劉恒給敷上。劉恒那感覺好得多了。

鄧通拱手道:“陛下!草民已經把你背部的膿瘡裏的膿水都給吸出來了,陛下這幾日,如果按時服藥,那麽這個膿瘡就會徹底的消除。”

“好!你做得好!你做了這些太醫們都不敢做的事情。你有這個勇氣,敢吸了朕身上的膿包。”

“所以說陛下,天下就沒有治愈不了病,其實陛下的膿瘡一直好不了,那就是這些太醫的心病。”

“伯奇,朕就把鄧通安排在你這裏。鄧通啊,你現在隨時可以進出皇宮。”

“臣明白!陛下!”

果然劉恒用了鄧通配置的藥,背後的膿瘡消得非常快,僅僅三天,這個膿瘡就沒了。

劉恒對此大喜過望,於是劉恒就下詔把鄧通賜爵為五大夫,並且賞賜銅山一座。

然而,劉恒這樣的行為,引起了朝中的反彈,大部分朝臣都表示反對,首要反對的就是袁盎,袁盎義正言辭的說:“陛下,你即位之初還是在現在,你都是主張任用賢能,而這個遊醫鄧通,他不過就是治愈好了陛下的病,陛下竟然賜予他五大夫這樣的爵位,臣等實在是覺得寒心啊!”

“陛下!”晁錯進言道,“臣以為,鄧通就算是有功,陛下也不能這樣大肆封賞,賜予他銅山來表彰他的功績就應該夠了,但是大漢的爵位,那都是用來表彰沙場的將士,陛下賜予鄧通這樣的草民,這會寒了沙場將士的心的!”

“請陛下慎重啊!”

“朕為什麽要如此封賞鄧通,那是因為鄧通很實在,他敢為了朕吸出朕背後的膿包,其他的太醫這樣做了嗎?沒有啊!就這一點,朕就覺得鄧通的忠心可鑒,而這些太醫,穿戴華麗的官帽,擁有華麗的名號,但是給朕吸膿液都不敢,他們還有什麽用?朕打算免去太醫令的位置,任命鄧通為太醫令!”

“臣堅決反對!”張蒼喊道,“太醫令在太醫署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來,他治療朝臣還是貴人,都是有汗馬功勞。陛下如果因為他沒有治療好你的小病,那就免去他的職位,那肯定會讓眾人不服的。能擔任太醫令的人,那都是對醫學學富五車的,鄧通區區一個遊醫,至於其他的學識,一旦不精,又怎麽能夠管理整個太醫署呢?”

張釋之奏道:“陛下,如果要讓鄧通擔任太醫令,那必須得通過太醫署的考核才可以。”

“朕可以讓太醫署來考核,但是朕賜予他爵位,這也是朕的權力,你們也不必在說了。”

鄧通的封賞,就這樣被劉恒給定下來的,通過鄧通這件事情,群臣覺得皇帝的個性變了不少,以前皇帝無論大小的事情,都要跟群臣商量,現在皇帝卻喜歡以自己的意誌力去做那些事情,越來越變得捉摸不透了。興許就是那件事情,被逆黨囚禁有關。

張釋之事後去找了伯奇,問他:“伯大人,陛下為什麽突然間不聽我們的勸告啊?”

“廷尉大人啊,我就告訴你吧,陛下對太醫的作為非常不滿,他重用鄧通無非就是想給太醫立威啊!不過,鄧通這個人的品行,我也很難說。”

“恕我直言,鄧通此等江湖遊醫,不過是做了太醫們不敢做的事情而得到信任,說實話我們也是覺得很不容易,陛下封賞那也是應該的。不過,陛下如此封賞,確實是令人不理解。鄧通這種功勞,不過是小打小鬧啊!”

“我也去給你們問問,陛下為什麽要這樣做。”

伯奇問到劉恒為什麽大肆封賞鄧通,劉恒是這樣回答的。

“朕覺得鄧通這個人誠實,敢於去麵對這些別人都不敢麵對的事情,這樣的人,哪怕他是江湖遊醫,朕也會重用他。現在朕隻相信一種人,那就是聽朕話的。朕覺得鄧通聽朕的話,朕就可以好好的培養他,用他去監視群臣,然防止再出現像宋昌這樣的人出現。”

“陛下,然而群臣很多人都反對他啊!”

“昔日宋昌像笑麵虎一樣,伴隨在朕的身邊,為什麽沒有人反對他?朕現在讓鄧通做的,不是什麽太醫令,那些對於他來說,都不算什麽。朕要他做朕的起居郎,伴隨在朕身邊,去處理公文。”

“可是陛下,現在誰都不知道這個鄧通的實力如何。”

“朕不管他有沒有什麽學識,他沒有學識,朕可以教他,朕現在就是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哪怕是他是一個文盲,隻要他心向著朕,什麽都好說。”

“陛下,群臣反對你怎麽辦啊?”

“群臣是可以反對朕,朕也不會責怪他們什麽。朕也知道,很多人會拿趙高之事來勸諫朕,但是朕覺得,這些事情是不會發生了朕的身上。朕任用鄧通,隻是圖一個安心,朕不想讓身邊的人,成為宋昌這種人。”

“明白,陛下!”

鄧通被任命為起居郎,這讓樊他非常高興,通過鄧通,劉恒身邊又有一個眼線。鄧通可不是宋昌,鄧通不僅僅會做事,而且個性也與宋昌完全不同,鄧通最善於的就是甜言蜜語,天特別這一次他治療好了皇帝的膿瘡,使他擁有了資本,他今後服侍皇帝做事情,隻要一口一個甜言蜜語,皇帝肯定是無比喜歡的。

從現在起,玄玉壇又有了一個眼線,不過鄧通他算是壇外人士,不會參與玄玉壇機務,他隻會根據玄玉壇的需要去傳遞情報。

樊他向淩京川稟報了這件事情,淩京川對他也是大為讚賞:“你這次做得也很好,我們在京城大敗之際,你竟然也把你自己的人馬安插進去,鄧通雖說不算是玄玉壇的人,但是他既然貪財,這也是控製他的關鍵。”

“以前我們總是用自己的人去做這些事情,這樣做起來,確實這一旦有風險,我們就損失很大。現在我們有代理人,那我們就不怕這些了。”

“現在我們的重心,就在這些諸侯國,如今吳楚等國坐大東南,我們如果爭取到東南,那就把天下這一盤棋給下活了。”

“尊主,為什麽你派慎夫人去了長沙國這樣偏僻的地方?”

“她自己想去長沙國輔佐賈誼,我也沒有辦法了。不過我覺得,長沙國是蠻荒之地,也沒必要在乎這樣的地方。”

“我覺得如今吳楚、淮南等國與朝廷的關係非常的微妙,隻要稍微有些不對勁,我們就可以挑撥他們。”

“那還得找準時機啊!”

在看看隴西那邊的情況如何。

秦紹恭以周亞夫的身份來到了隴西,雖說他現在是披了周亞夫的外衣,但是他本身是秦紹恭,因此後文,我們還是稱秦紹恭。

隴西郡是漢朝正西邊的一個郡,其中隴西的臨洮是萬裏長城的起點,而且隴西這一帶地勢也是非常險要,西邊基本上都是高山險要,特別是北部的河曲關,那裏依仗著河水上遊的風險,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隴西這一帶的敵情是特別的複雜,西邊不僅僅有羌人的騷擾,而且匈奴左賢王也會經常來攻打隴西,左賢王每次帶兵過來都是好幾千人,左賢王的戰鬥力也是非常的強悍,每次對隴西的騷擾,那都是大敗隴西的漢軍,劫掠隴西各縣的大量的人口和財富,給當地百姓帶來了沉重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