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連他都害怕了

我現在病得這麽厲害,難道跟王月如有關?

我不相信,她是不會害我的。

“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會生病的,我不問你了,你也別想了,看你的樣子,似乎很痛苦。”在我身旁的馬曉婷急忙出聲,她伸出手,輕輕揉捏我的頭部。

經過她的按摩,我頭部的疼痛稍微有所緩解,閉上眼睛,我隨口問道:“你怎麽知道我身體很好?”

“我扶你出來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你的胸肌,很發達、很有彈性。”

此言一出,馬曉婷揉捏我的手突然停下,她的小臉蛋羞紅的象煮熟了的河蝦。

“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呸,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馬曉婷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醫院到了。”我假裝沒看見她的尷尬,淡淡的說道。

馬曉婷拍了拍胸脯,她的胸部並不大,但異常的堅挺,一陣漣漪過後,她長出一口氣。

我住進了觀察室,醫生說我高燒到四十度,如果再晚一點過來,後果不堪設想。

在我的頭兩旁是冰袋,用來給我降溫,手背連接著管子,一滴滴藥水通過管子,進入我的體內。

馬曉婷忙前忙後,掛號、付款、取藥,都是她一個人在忙活,我看了心裏過意不去,對她笑了笑,輕聲說道:“你還要上班,回去吧,我現在好多了。”

“那怎麽行,待會兒還要叫護士換藥,我……”

“回去吧,顧老板這個人很吝嗇的,如果你曠工,他會成倍的扣你工錢。”

我知道馬曉婷不容易,在江州市她不僅要生活,還要寄錢回家供她弟弟讀書,所以她對錢看得很重。

這從她現在穿的牛仔褲就可以看得出,那條牛仔褲已經被她洗得發白,可她還是舍不得扔。

“你一個人,可以嗎?”馬曉婷還在猶豫。

我對著她笑了笑:“待會兒我的一個朋友會來,你不用擔心。”

“誰擔心你了,女朋友就女朋友,藏著掖著幹嘛,我又不是不知道。”

馬曉婷突然生氣了,隨後她看也不看我一眼,徑直離開。

我知道她誤會了,我說的朋友是江龍,並不是王月如,可我不想解釋。

眼看她快要到門口了,我心中一動,急忙說道:“如果顧老板再欺負你,你給我打電話,我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馬曉婷畢竟年輕,如果她家庭條件允許,這時她還是個高中生。

她太不了解男人了,一旦男人盯上一個女人,就會千方百計的想得到,不會輕易打消念頭。

顧老板現在之所以沒有動手,並不是她自毀形象起了作用,主要是他的老婆在家,他顧慮的,是他的老婆。

“你關心我?”

我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馬曉婷本來小嘴撅的老高,幾乎可以掛個醬油瓶了,但這時她的表情有些古怪,一副想笑又拚命忍住的樣子。

“知道了,也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就算我打電話給你,你又能幹什麽?還是先把你自己的身體養好再說吧,多事。”

說完話,馬曉婷就板著一張俏臉,走出了門口,隻是到了走廊,她再也裝不下去了,嘴角微揚,眼裏滿是笑意。

走了一段路,在一個拐彎口有個女人迎麵而來,馬曉婷心裏有事,差點和她撞上了。

“是你?”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怔了怔,王月如首先反應過來,有些吃驚的問:“你怎麽會在醫院?”

“你能來,我當然也能來,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馬曉婷回答的很霸道,她揚著下巴,但她的腳步出賣了她,她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

剛才她一路所想的,就是王月如,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畢竟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

“說的好,我能來看楊濤,你當然也能來探望,既然來了,就不要急著走,我們一起,好不好?”

王月如把話挑明了,她的態度出奇的好,笑吟吟的看著馬曉婷。

一種罪惡感襲上心頭,馬曉婷更加心虛了,她強裝出來的彪悍、在王月如雲淡風輕的邀請下,一點一點的瓦解,最後徹底崩潰。

“姐姐,其實我並不是來探望楊濤,他生病了,我隻不過是送他來醫院,現在一切都辦妥,我也該走了。”馬曉婷解釋道。

王月如含笑點頭,看著馬曉婷從她身邊走過,她如春風般的笑容慢慢消失,漂亮的大眼睛裏,劃過一道的冷厲。

我沒想到王月如會來,她是怎麽知道我生病了,我躲她還來不及,是誰通知她的?

心裏疑惑,我剛想開口問,她就把一隻削好的蘋果放進了我嘴裏,堵住了我的嘴。

“剛才我在走廊裏,看到了馬曉婷,她長得嬌俏可愛,青春氣息逼人,我想隻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上她的,你、喜不喜歡?”王月如笑吟吟的問。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她笑的很好看,可我卻無心欣賞,我心裏麵在打鼓,一絲不安悄悄的湧上心頭。

“談不上喜歡,你說她嬌俏可愛,我怎麽不覺得?”我淡然的回答。

王月如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沒看出我的異樣,她岔開了話題,關心地說道:“晚上很容易著涼的,你也真是的,昨晚出來隻穿了一件單衣,現在感覺好點了沒有?”

我感到好多了,心裏的疑惑又湧上心頭,我開口問道:“現在好多了,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我住院了?”

王月如正要回答,有個大漢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他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後徑直向我走來。

“濤哥,好端端的,你怎麽就生病了,隻不過是感冒而已,用得著住院嗎?”大漢大大咧咧的問。

他就是江龍,接近1米8的個,身上的肌肉像墳丘般凸起,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威猛。

我知道這副身體下蘊藏的力量,有一次為了爭地盤,我們和對方談不攏,眼看就要起衝突,他一拳就把談判桌砸了個窟窿,那次對方不戰而降,乖乖的讓出了地盤。

“隻是感冒而已,你知不知道你的濤哥發熱燒到了四十度,再下去,就快變成傻子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這麽嚴重,”江龍吃了一驚,隨即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你的身體一向很好,抵抗力應該很強的,怎麽突然就病得這麽嚴重?”

又是身體很好,這家夥不會也摸了我的胸肌?

想到這兒,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卻聽江龍又說道:“一定是那個學生妹,是她把你害成這樣。我說濤哥,色是刮骨刀,那小妮子一臉狐媚樣,遲早會把你吸幹,你還是回來,和兄弟們一起喝酒打人,那才叫痛快。”

江龍不知道,他說的學生妹,就站在他的身邊,我因為王月如離開了他們,對此他始終耿耿於懷,每一次提到王月如,他總是以狐狸精代替。

“那隻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專門勾引男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早就叫兄弟們把她綁了。”

“綁了之後呢?”

“當然是進夜總會,她那麽喜歡勾引男人,那裏是她的最佳去處,她天生就是做小姐的料……”

我連連給江龍使眼色,可他那張嘴就像把握不住的門,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渾然不知,狐狸精正在和他說話。

“嗯,狐狸精、天生做小姐的料,你說的很好,再說下去。”

這時江龍才猛然回過神,和他說話的是王月如,但他也沒怎麽在意。在他看來,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他對王月如雖然有所不敬,但我絕不會為此和他翻臉。

“說下去又怎麽樣,我勸你不要念書了,還是走回正道,去酒吧或者夜店,實在不行,站在街上拉人也……”

“啪”的一聲,王月如一個耳光抽打在了江龍的臉上,江龍愣了一下,隨即勃然大怒,他高大的身體猶如一座山,向王月如壓了過去。

王月如屹然不動,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這裏是病房,你們有什麽矛盾,去外麵解決,不要影響這裏的病人。”

護士及時出現了,我也暗暗的鬆了口氣,江龍一旦發起瘋來,有時我也很難製止。

“你好好的休息,我回學校了,以後別讓我看到你和野蠻人在一起,他沒素質,會把你帶壞的。”附在我的耳邊,王月如柔聲細語的說道。

接著她看也不看江龍,搖弋生姿的從他身邊走過。

“她說我是野蠻人,濤哥,你說我是這種人嗎?”看著王月如的背影,江龍回過頭問我。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

江龍一臉的鬱悶,其實我知道,這家夥就是嘴巴損了一點,真讓他幹出逼良為娼的勾當,他是做不來的。

“我是野蠻人,這小丫頭,也不簡單啊。”

“她怎麽不簡單?”聽江龍話中有話,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打了我一巴掌,按照常理,我肯定會想也不想的還回去的,可當時我居然猶豫了,尤其是在她的一雙眼注視下,有那麽一瞬間,我居然起了退縮的心思。”

“那也許是你看她是個女人,存有好男不跟女鬥的心理,不想和她計較。”

“不是這樣的,濤哥,”江龍搖了搖頭,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在道上混,什麽場麵沒見過,我不介意打女人。

可當時我越接近她,就越感到緊張。心裏好像有個聲音,在提醒我有危險,你不知道,當護士出來喝止,我別提有多慶幸,當時我手心裏都捏了一把汗。”

江龍是個凶人,他從來都不知道害怕,可麵對王月如時,他卻感到恐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