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富豪啊

樓星瀾一直把布金語送回了她家,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並且還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隨意,進門就準確找到了冰箱的位置把東西歸置好。

布金語看著他熟練的樣子,有種在別人家做客的感覺。

“你先坐著歇一會兒,我去做飯。”樓星瀾拿起廚房外麵一張從未用過的圍裙係在腰上就進去了。

布金語想了想還是跟在後麵,她的廚房她幾乎沒進去過,都不知道裏麵有些什麽,還是進去幫幫忙吧。

她剛進門拿起抹布準備擦一下裏麵的浮灰,就被樓星瀾半推半抱的趕出了廚房:“你就在外麵等著,隨便做點什麽都行,看書看電視,不用幫忙,你肩膀上的傷不能再加重了。”

布金語歎了口氣:“我隻是傷了,不是殘了。”

樓星瀾笑笑:“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布金語無奈地坐回沙發上,一般情況下這個時間點她還在醫院上班,六點下班去吃個晚飯回來,洗漱完就躺**玩兒手機或者看書。

現在她突然有點不知道該做什麽,無意間看了一眼正在一邊抱著一個靠枕磨牙的布布,布金語伸手把它撈了過來,連帶著枕頭一起。

突然有種溫暖的感覺,布金語一邊幫他順著毛,一遍拿起一本已經看了一半了的醫學書,很快注意力就從廚房裏的聲響轉移到書上了。

臨近下午五點的時候,樓星瀾把所有的菜都擺上了桌,滿意的看著可以媲美大廚的擺盤,解下圍裙走到布金語麵前,看著她拿著一本素描本在上麵寫寫畫畫。

伸出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金魚,吃飯了。”

“這麽快?”布金語回過神有點驚訝的看著他。

“你看看幾點了?”樓星瀾好笑的看著她驚訝的樣子。

布金語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差兩分鍾到五點,他們回家的時候就已經三點多了,這樣算下來也還好。

她將布布放下來走到桌邊看著上麵擺的菜時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不去當廚師真是可惜了。”

“真的嗎?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你喜歡就好。”樓星瀾笑笑,格外滿足。

布金語沒再搭他的話,自顧自地吃著,說讓他去當大廚的話倒也不是唬人的,色香味俱全,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學的。

樓星瀾做了五個菜,一直觀察著布金語,後來他差不多已經摸出了她的喜好,苦的是一概不碰的,比如苦瓜,辣的也很少夾。

不喜苦辣,了解了。

“天黑了,你……還不回去嗎?”布金語為難的看著旁邊的樓星瀾,吃過飯後,他收拾好就一直在一邊看手機。

樓星瀾沒有回答她,把手機遞到她麵前:“金魚,你看,莫家姐妹的心裏評估報告出來了。”

“嗯?”布金語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她接過手機認真的看著,給她們做測試的是阮萌在業內請的一位相當權威的精神病學專家。

他的報告誤差應該不大,還真是印證了之前那位專家的論文。

莫家兩姐妹共用一個人格,隻有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才是完整的,一旦分開,那就是殘缺不全的,無法獨立生活甚至生存。

“我不知道她們這種人格的形成是在母胎中就形成了的,還是後期被動分裂的,所以我雖然能肯定她們是跟我一樣的人,但還是無法知道更多。”布金語有點苦惱。

“別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給你看這個隻是希望你知道真相,了一個心結,不是讓你更擔憂的。”樓星瀾親昵地摸著布金語的頭發。

布金語一僵,看著手上可以外放的恐怖電流:“我是怕這種不確定的因素會讓我有一天失去神智。”

樓星瀾看著她的手,這一次沒有恐懼和戒備,隻有心疼和擔憂:“你放心,有我在,就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會好好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布金語的過去,他一開始就差得徹徹底底,知道了那些足以把人逼瘋的事實,很慶幸她堅持過來了。

布金語聽懂了樓星瀾的言外之意,他不止想幫她遠離那些人,更想幫她解決所有的後顧之憂。隻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擔心,她有感覺,那些人之所以能不動聲色的在活人身上做實驗,還沒被發現,無非就是後台強大。

她不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如果一定要有,也必須要付出足夠大的代價,她身上的電流是怎麽來的?誰給她的?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操控。

樓星瀾見布金語一直皺著眉,輕輕拍了拍她沒受傷的肩膀:“不想了,這些事我都會幫你解決好,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麽?”布金語疑惑的看著他,還有什麽事比這個更重要?

樓星瀾揚了揚手裏的藥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藥箱拿過來了:“該給你換藥了。”

布金語皺起了眉:“不至於吧,我記得應該是明天。”

“你看看你自己的肩膀。”樓星瀾指了指她肩膀上裹著紗布的位置。

布金語轉過頭看了看,血確實已經滲出來了,但是很奇怪,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痛得冷汗直流,越往後疼的感覺越輕,以至於有時候她自己都已經忘了她還帶著傷這件事。

“我幫你換張幹淨的紗布,這樣好得快一些。”樓星瀾蹲坐在了布金語麵前認真的看著她。

布金語尷尬的看了他一會兒,點點頭:“行吧。”

樓星瀾把藥和紗布準備好,布金語解開了衣服,露出了被血染紅一大半的紗布。

“怎麽還流了這麽多的血?”樓星瀾皺著眉輕輕解開紗布。

越往後眉頭皺得越緊,因為布金語的傷口一直在流血,雖然沒有像剛開始受傷一樣留得嚴重,但是卻沒有止住的意思。

“怎麽了?又不是絕症,外傷而已,不用這麽緊張吧。”布金語不清楚狀況,無奈的看著樓星瀾。

樓星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覺得很痛?”

“痛啊,但是還在能忍受的範圍裏。”布金語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怎麽可能不痛,隻是沒到那種冷汗直流的程度。

樓星瀾鬆了口氣,在那麽一瞬間他想了很多,中毒這種科幻性的情節都被他預想了一遍。

隻是布金語的傷確實很奇怪,傷口非但沒有結痂的跡象,反而還像剛被打傷一樣,鮮血淋漓。

樓星瀾小心翼翼的清洗著布金語的傷口,撒上藥粉,並不急著包上紗布,意料之中的,藥粉很快被血浸濕,又恢複了鮮血淋漓的樣子。

“金魚,我覺得我們應該去醫院看看。”樓星瀾有些慌了,再多的血這樣肆無忌憚的流著,也會流幹的。

“嗯?”布金語不明所以的扭頭看著傷口,蹙眉,她好像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

記得小時候她受傷一直好得非常慢,所以她一直在避免受傷,不過也從沒受過這麽嚴重的傷,子彈貫穿了她整個肩膀。這麽一突出,她才反應過來這次是玩兒脫了。

“走吧。”樓星瀾說做就做,匆匆忙忙把藥粉再撒一遍,纏上紗布。

“等一下。”布金語反手拉住了他:“我不能去醫院,我怕會被當成怪物去研究。”

樓星瀾借力使力把人拉了起來:“我們不去常規的醫院,我帶你去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布金語看著他自信的樣子,跟著他離開了。

一個小時後,布金語算是知道為什麽樓星瀾能隨便把八位數的車當成四位數的車使了。

眼前是一片別墅區,她居然一直都不知道臨淵市還有這樣一片看起來就很高雅寧靜的地方,問題是裏麵不是住人的,是一個看起來像療養院,實際上卻是正經研究所的醫院。

名字叫疑難雜症研究所,這些都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裏麵的人對樓星瀾都相當尊重,似乎他就是這裏的主人。

“樓先生,這邊請。”霍越恭敬地領著樓星瀾和布金語往醫院裏麵走。

布金語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這可是業內相當專業的一位基因遺傳學專家,各個醫院都發過邀請函給他,隻是都被他拒絕了。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麽恭敬做個領路人,可想而知,預約給她看病的人級別有多高。

樓星瀾瞅了眼布金語亮晶晶的眼神,不動聲色地站到她側前方,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江教授已經在裏麵等著你們了。”霍越帶著他們到了一間辦公室外麵就不再往前走了。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樓星瀾禮貌道謝。

“不客氣,你們進去吧。”霍越笑笑先離開了。

樓星瀾捏了捏布金語的手:“裏麵是江淮生江教授,他脾氣不太好,一般人都見不到他,你一會兒不要怕,他如果說了什麽惹你不開心也不要介意啊。”

“他是你親戚?”布金語無端問了句。

“你怎麽知道?”樓星瀾驚了。

“我看你比較維護他。”布金語笑笑:“放心吧,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那就好,我們進去吧。”樓星瀾敲了敲門。

門裏傳來低沉的聲音:“進。”

樓星瀾推開門帶著布金語走了進去,看著實驗台上穿著白大褂的中年人,看似儒雅,帶著金絲邊框眼鏡,但氣場實在太強大,讓人大氣不敢出。

“舅舅。”樓星瀾站得集齊端正的看著他。

江淮生看了看樓星瀾又看看布金語問:“你電話裏隻說要帶個朋友過來,也沒說是女朋友。”

“舅舅……”樓星瀾有點無奈。

江淮生擺擺手讓他不用解釋:“到底怎麽回事?電話裏也沒說個什麽所以然。”

“舅舅你幫金魚看看,她今天被傷到了肩膀,一顆子彈直接貫穿過去,已經上過藥,但是傷口依舊像是剛剛傷到一樣,就連血也沒止住。”樓星瀾詳細地跟他說了一下布金語的情況。

江淮生看向布金語點點頭:“確實是失血過多的樣子,這臉色白的,過來我看看。”

布金語看看樓星瀾,不太確定這位江教授能幫她。

“去吧,我舅舅在這方麵絕對是頂尖的專家。”樓星瀾在她耳邊輕聲說著。

布金語點點頭走過去:“麻煩你了。”

“不麻煩。”江淮生搖搖頭,這一看就是大侄子的心上人,怎麽能是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