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起去

我猛地回過頭去,整個身體,已然是被人給拉扯上了水麵之上去了。

是張思拉扯我到水上來的。

“你瘋了吧?!你抓那個人幹什麽啊?!他死了啊!”

張思抹去了臉上的江水,衝著我罵了起來。

“你才是瘋了吧?你莫名其妙剛才將我拉到了那一邊去的啊!”

我對張思這個蠢貨,早就懷揣著幾分的怨念。

剛才,一遭遇到了這個屍身的時候,張思可是毫不猶豫地就將我給拉扯了過去擋刀。

我還沒有怪罪起張思,這個家夥反倒是先來唾罵起我了。

虧得我剛才還有過一瞬間的感動,感動於這個家夥不計前嫌地將我給一並撈了上來。

“你是不知道吧?那個人在昨日晚上就被拉到水裏去了!”

“你現在看到他,就說明他是被那邪王給扔上來,故意勾引我們的啊!”

張思氣瘋了一般,指著我手上還揪住的屍體大罵一頓。

倏然之間,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不隻是我,還有著遊艇上的人們。

他們或驚訝,或詫異的議論,都在一瞬之間**然無存。

我詫異於這樣過分安靜的氛圍,便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秦東陽。

一抬起頭來,我就看到了秦東陽那仿佛是在看著死人一樣的眼神。

秦東陽那看死人一樣的眼神,並不是在注視著我。

而是在注視著我身旁的張思。

奇怪了。

我又看向了一旁的張思,他臉色陡然失色,慘白得比我手上提著的屍體還要難看。

看來,秦東陽和整個考古團隊,對我都是另有隱瞞。

邪王?

這個屍體被那龍墓江裏的東西給拖拽到了水下,這件事情,竟然是人人皆知的?

看起來,整個考古團隊都清楚著這一件事情。

但是,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打算來管理著這一件事情。

這一個家夥,就這麽可憐兮兮地被拖入水中,慘死在了那一個邪王的手上了。

我看著被我提在了掌心之中的慘淡屍身,默默地,給他換了個自然的姿勢。

這個姿勢會讓他還留存著幾分身為人類的尊嚴。

“你們先上來吧。”

秦東陽還是擺了擺手。

我與張思立刻就上了遊艇,我又將那個屍身也一並提了上來。

張思對此似乎是頗有幾分不滿,但是,也沒有再對我冷嘲熱諷了。

他或許是對我有所改觀,在我扛起了這一具屍體的時候,默不作聲地過來幫了我一把。

“他的屍身,完全被抽幹了血液啊。”

我將那個人的屍體平放在了地麵之上,檢查著這個家夥的身體。

他的身體,已然是完全幹癟。

瘦弱得超出了尋常人類的體重,更是不見絲毫正常人類的模樣。

身體之內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得幹幹淨淨。

我仔細地檢查過他的屍身,終於是在脖頸一處還有胳膊上麵,看到了啃噬的痕跡。

這個邪王吸血,竟然是從脖頸與胳膊開始。

“秦教授,這種情況非常危險,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白欣然也與我一起趴在了這具屍體的旁邊。

她看起來像是對這具屍體懷揣著幾分恐慌,問起秦東陽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李書豪自己死了,與我們有什麽關係?他昨天晚上就應該小心一點的。”

牛婷環抱著雙臂,輕易地就駁斥回了白欣然的請求。

“可是,他就這樣死在了這裏,你們打算怎麽跟他的父母交代啊?”

我有些驚訝,這種言語,竟然是從牛婷的嘴中說出來的。

在我的眼中看來,牛婷這個女人其實比張思這個嘴欠的白癡要好上幾分。

至少,牛婷公事公辦,不會嫌棄我很麻煩。

可是,現在看起來,張思這個家夥還算是冷靜的。

反倒是牛婷,她說出來的言語,讓我感覺渾身一陣冰涼。

這個女人,可要比張思這個不知收斂的蠢貨要更加的駭人。

“沒事的,林威先生,我們會提前通知李書豪的家人的。”

“你們二位不必擔心這樣的情況,所以,請再到下麵去查探一下情況吧。”

秦東陽的眉目,仍然還是與之前那樣客氣地笑著。

我卻是開始感到了幾分不安。

秦東陽與他的考古團隊,果然是十分的詭異。

這些人壓根就不是為了尋找古文物才會到這裏來的。

連考古團隊之內死了一個人,秦東陽與牛婷都不甚上心。

“……好吧。”

意識到自己已經上了一條賊船,我隻有忍耐下了逃離的心,再次下潛。

張思動了動嘴巴,有意想要拒絕,卻又是不敢直接地對秦東陽說了出來。

苦兮兮的張思,還是隻能夠再次與我一起下潛。

“真是倒了血黴啊,早知道之前就不嘴欠來罵你了。”

下潛之前,張思難受地嘟囔了一句。

我瞥了張思一眼,難兄難弟的感覺竟然在我們二人之間出現了。

無可奈何地再次下潛,這一次下潛,我又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事物。

那些人們,已然不再豎直地漂浮在了龍墓江之中。

他們這一次,圍繞在了我的身邊。

前麵,後麵,左邊,右邊。

每一處地方,都充斥著數不清切的人影。

這已經是我不知道第幾次看到他們的身影了。

我已經不再會因此而感到了恐懼。

隻不過,張思的反應,似乎是過頭了。

對這些人影接受不能的張思,又開始撲騰著手腳,努力地向著水上撲騰過去。

我直接就將張思給拉扯了回來。

這小子,最好還是不要再浪費力氣了。

就算是張思想要再次請求秦東陽讓自己離開,秦東陽也隻會是毫不留情地再將他給扔下來的。

這個蠢貨難道是還沒沒有看出來,這個秦東陽壓根就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嗎。

我將張思拉扯到了自己的麵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在我的扒拉之下,張思似乎也是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與其說張思是冷靜了下來,不如說,張思是徹底地是心灰意冷了。

意識到自己無法再向秦東陽求救以後,他緩緩點頭,願意與我再到水下去。

穩住了張思的心態以後,我就能夠更加專注地潛入至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