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突如其來的惡意

195 突如其來的惡意

自從跟他挑明後,任錦也不再胡攪蠻纏,畢竟她也是結了婚的人。隻是他或還沒放下,時常在不少個半夜裏,紀安言會收到他莫名其妙的短信。

譬如說:我一直在想,如果當初沒有行差踏錯,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結婚了?

對此她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唯恐慕向東看到,立馬刷刷刷地刪除掉了。自然也沒有回複。隻是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任錦說的也忒有道理。隻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說什麽如果當初都是無濟於事了。

“你跟他吵架了?他欺負你了?”

紀安言搖搖頭,敷衍道:“別說我了,說你吧。最近音樂會怎麽樣?”

“還行。”

“恭喜你啊。我真替你高興… …”

“言言。”任錦嚴厲地打斷她,嚴肅之情讓她不由愣了愣。

“別跟我打太極。他是不是欺負你了?告訴我。”

不知是不是“欺負”倆個字正中她神經,紀安言鼻頭一酸,一時沒忍住隻能轉頭不讓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平日的她不是這麽愛哭的,隻是書上有說孕婦最容易情緒激動,也許正是如此,讓她覺得四麵楚歌似的,每一條路都是死路。

任錦沒有輕舉妄動地上前擁抱她,隻是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巾。他從來都沒有放下這個女孩過,從在一起,到不小心行差踏錯,到跟著別的女人被迫遠走,再到回來,由始至終他的心很小,隻裝下紀安言一個。而這個,紀安言後來已經知道了,隻是為時已晚。

對的人,相遇在錯誤的時間點上。

“你先要告訴我,什麽事了。你看起來很不好。”

紀安言摸著腹部,淚眼盈盈地說:“這邊,有小寶寶了。”

她看到任錦動作戛然而止,眉峰立馬堆了起來,一種錯愕和複雜的神情躥透麵容。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麽會跟他說這些事呢。她一定知道他此刻是怎麽想的。

“你,你懷了他的孩子?”聲音有些困難和僵硬。如果說婚姻不是最後的結局,那孩子呢?

紀安言點點頭,眼淚一個勁兒地掉。

“那為什麽還哭?”

“我不知道,任錦,我不知道。”

任錦百感交集地把紙巾遞上去,他想說,他心痛。可紀安言現在的心或許更痛。她是一個那麽倔的女孩,有淚不輕彈,今天卻嘩啦嘩啦哭了一通,許是真的被人欺負了。

“言言……”

他想伸手去給她擦去眼淚。

然而此刻房門卻突然被拉開,光線下那個影子一下占據了整個房子。

任錦的手離她濕潤的臉龐就那麽幾厘米,而紀安言整個人是錯愕的,淚痕未幹地抬頭,和他四目相對。

頎長的身子隻在門口頓了頓,眸光落在她身上,又轉移到任錦,最後還是緊緊地鎖著她。慕向東進來時胸口還在小幅度地起起落落,他連西裝外套都沒脫,看著任錦直接麵無表情地說:

“麻煩你給我和我太太一點單獨說話的時間。”非常客氣的說辭,口氣裏卻軍令如山。

任錦默然看了紀安言一眼,那人此刻鴕鳥般地低著頭,手攪著被單不知道在想什麽。他再掃了眼慕向東,才發現到他壓根沒看著他,隻是麵癱般地看著床上的人,看不出表情。

在經過他身邊時,他小心提醒:“她情緒不好,你別刺激她。”

“不用你提醒!”

突如其來的惡意讓任錦嚇了一跳。記憶中他一直是溫文儒雅的男人,在大風大浪前依然淡看人生,屹立不倒的狀態。任錦看了眼紀安言,收聲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