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會議

張澎並不知道外麵都發生了一些什麽事,他刻意將手機打開,逼迫自己全身心投入地玩起了遊戲。

這些是他們隱族內部的事務,他們說得很對。

隻要不是事件最終發展到傷及暮與晨和白與墨的地步,他也必定不會出手。

雖說耳機塞住了耳朵,但是仍舊有怒吼和廝殺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最終,耳邊終於恢複了平靜。

張澎也在那同時默默地長籲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他所關心的人,並沒有受傷。

一隻溫熱的手掌按在了他的肩頭,他抬起頭,正好與暮與晨的雙眼對視著。

暮與晨用下巴對著他示意了一下,張澎就向旁邊挪了挪,在自己身邊空出了一個可以坐下暮與晨的空隙。

暮與晨坐下,雙手雙叉在自己麵前,歪著腦袋看著他,他的嘴唇動了動,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麽終於沒有說出口。

張澎將手機收好,拍了拍他的手。

“我都知道了,難為你了。”

四目相對,暮與晨竟然沒想到張澎竟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主要是,我當時也並不知道在這偌大的隱族之中,到底隱藏著多少敵人。

但是我又不能和你們明說,因為我們在明處,倘若你和墨兒知道了真相,很多時候表現得就不會很自然。

那些人都是人精,想騙他們入甕,就必須讓他們完全相信,我們三個是孤立無援的。”

“我懂你的。”

張澎對著他微笑著,“你身上的擔子不輕,能夠扛下來這麽重的壓力已經很不容易了。

不要想太多了。

我們現在都很好,這不就夠了麽!”

暮與晨淡淡的微笑著,剛要繼續說話,就聽到屋外有人在喊他,“晨哥兒,七叔那邊在叫你們!”

暮與晨應了一聲,站起身來。

“走吧,那邊應該都已經安置妥了。”

張澎好奇地指著自己,“我也去啊?”

暮與晨“嗯”了一聲,“別害怕,跟著我就好了。”

張澎其實很有些抵觸,“這是你們隱族內部的事情,我一個二皮匠,不好到場吧!”

暮與晨卻沒有回頭看他,而是徑直走著,“你隻管大膽的來,這裏麵的事兒,你可是很重要的參與者呢!”

一間寬敞明亮的圓形房子,就坐落在整個隱族駐地的中心位置。

這個地方張澎每天都會經過,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進入過室內。

因為白與墨曾提起,這間房子是他們隱族開設大會的地點,所以,作為外族人的張澎,很識相地選擇在外麵等候。

但是此時,這間房子周圍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人。

看得出來,那些紅衫和黑衣的人都跪在地上,每個人的後麵,都站著隱族本家的人。

暮與晨並不去看他們,而是帶著張澎從他們中間的通道直接走進了房子之中。

房子裏麵,竟是一間寬敞的會議室。

說它是一間會議室,是因為整間房間內部是一個正圓形的建築。

從牆體上的花紋裝飾來看,這房間內部非常寬敞,應該是完美地利用了整間房子的所有空間。

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巨大圓桌,桌邊都是與桌子同色的高背椅子。

而此時,那位七叔正坐在整張桌子的最裏麵,而他的左手邊,則分別坐著白與墨、夢與醒,還有一位穿著紅衫的年輕男子。

接著,便是幾位隱族本家的人。

右手邊,則對應著白與墨坐著她的母親,西水家主和林源家主。

接著,便又是幾位隱族本家的人。

其中,桌上這四位外家的人的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有淤青的痕跡。

而就在七叔對麵的位置,則還空著一把椅子。

暮與晨指引著張澎坐下,張澎開始還抗拒了一下,但是眼見著全桌的人都在看著他,也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

暮與晨則徑直走到了七叔的身後,雙手背後,恭順地站立著。

“好了,現在人也齊了。”

七叔清了清嗓子,首先說話。

他先是說了一大堆張澎根本聽不懂的語言,接著又轉為略帶些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原本,我們隱族的準繼人自古以來就隻有一人。

豈料這次隱族變了天,竟然出現了三個準繼人。

自然,這件事雖然看似複雜,但是好在我們的長老們也已經給出了精準選舉的條件。

想必大家今天坐在這裏,不論是以什麽樣的形式吧,總歸是要為了明日的大典。

今日,也就不用各懷心思,好好休息。

不要搞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明日上午9點,我們準時來這裏集合。”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有人站起身來陸續退場,張澎也想走,但是卻被七叔攔了下來。

“這位小兄弟,我們還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解決,你還是先等一等。”

張澎的屁股剛剛離開椅子,聽到他這麽說,隻好又坐了回去。

最後,房間裏隻剩下了七叔、暮與晨、幾位準繼人和他們的負責人。

七叔這時才轉身對林源家的家主說道,“是與非,你現在可以說了。”

那是與非就冷哼一聲,站起身來,怒目圓睜地掃視了一圈眾人。

“在明日大典之前,我要請求剝奪本家白與墨的準繼人的身份!

原因,就是她殘殺同族!

虐殺我們林源家的苦與甜!

甚至於,至今連個屍骨都找不到!”

白與墨見他惡狠狠地看向自己,嘴角不禁**了一下。

若不是張澎對於她的表情非常熟悉,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她的微表情,相信一定會被她後續流露出的委屈、無辜所感染的。

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那一瞬間就盛滿了晶瑩剔透的淚水,接著鼻頭就紅了。

“非叔叔,你無憑無據的,怎麽可以這樣誣陷我!

我可還是個孩子呢!”

那林源家的是與非冷哼了一聲,轉頭過去看七叔的時候,變臉已然完成。

他不僅老淚縱橫,而且泣不成聲。

“七哥,苦與甜那孩子你也是抱過的,前年剛剛成年,也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還沒有找好婆家,誰能想到,隻是進了一次本家駐地,竟會慘遭毒手,至今屍骨無存啊!”

他哭得別樣慘烈,雖然七叔對於他說的話很有保留,但是也不禁為之動容。

“墨兒,你是我看著長大的。

雖然我深知你的為人,但是既然此時林源家的家主已經對你提出質疑,那麽,你也來解釋一下好了。”

白與墨就擦了擦眼淚,一下子撲進了她媽媽的懷裏。

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