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衝突

正當愁塵在洞府之中苦補修真界常識,與萬千玉簡努力鬥爭的時候,距離仙侍穀百裏之外的外門鬧市的華麗庭院之中。

徐易自一用靈草搭建的蒲團之上站立起身,幽靜的雙眸之內有著一道明光刹那閃過,一口濁氣自胸腹之內吐出。

“這幾日外門之中可曾有什麽變故?”拂了拂身上的塵土,徐易平靜的嗓音在四周空**的空氣之中響起。

光線詭異蠕動,一道人影逐漸出現在徐易的身邊。影子弓著身子,語氣平靜地回答道:“那小子離開了。”

徐易眉頭一挑,一雙烏亮的眸子中看不出絲毫的喜怒之色,“你查到了什麽?”

“屬下愚鈍,未曾有絲毫收獲,如今他們三人已經進入內門仙侍穀中。”

“仙侍穀嗎?”徐易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有靑綰的消息嗎?”

“丹峰之內師兄傳訊,靑綰被暉羽峰座勒令閉關,穩定道基。沒有半年的時間不可能出關。”

徐易點了點頭,“那就傳訊讓仙侍穀中的弟子好生招待一下他們吧。”

“可……可是……”影子的話語突然變得有些遲疑,望著徐易,神色有些猶豫。

“可是什麽?”徐易淡漠的雙眸在影子的臉上一掃而過。

“隻是那仙侍穀中的最強者乃是洪一,是丹峰大弟子洪越的仙侍。”

“洪一嗎?”徐易雙眼一眯,眉頭稍稍皺起,顯然,影子口中的洪越也讓他有些忌憚,單手扣在後背,輕輕地在另一隻手上敲打。

轉手從袖袍之中取出一塊玉佩,交給影子,“你拿著本公子這個玉佩去見洪一,告訴他,隻要他不插手我的事情,那他晉升築基期之後,本公子便做主送他一件上品法器又何妨。”

影子眼皮一跳,頓時覺得自家少爺確實是財大氣粗,上品法器,即便是剛入內門的築基期修士也不一定人人都有,但自己這個少爺卻是敢直接送出一柄。

不過他知道,自家少爺確實是有著說這話的底氣。因為他的父親,那位高高在上的紫府修士,不單是修為高強,更是內門之中器峰的峰座,其重要程度,即便是比之丹峰也不弱分毫。

“聽清楚了嗎?聽清楚了便退下吧,我希望我下次聽到的能是一個好消息,否則的話,那你也就太沒用了。”徐易眸子中冷色一閃,話語顯得有些冰冷,顯然是最近那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他的心情也不甚太好。

“公子放心,屬下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妥,好好給他們三人一個教訓!”

……

同日,夜中,仙侍穀最中心的地帶,靈氣彌漫,隱隱繚繞成霧狀,其靈氣濃鬱程度比之外圍何止濃鬱了幾倍。

雲霧繚繞間一座較顯寬闊的洞府矗立著,燈光盎然,透過窗戶,隱隱可以看見兩個影子倒映。

“洪一兄,不知我家少爺的條件你覺得如何?”洞府之內,一襲黑袍的影子坐在桌邊,手中端著酒水,一臉笑意地看著對麵。

在他的對麵,是一名身材健碩的男子,身子精壯,虎背熊腰,光著膀子,渾身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靈壓,那是獨屬於煉氣十二層修士才有的靈壓。

這便是仙侍穀中的最強者——洪一。

洪一看著身前的影子,眉頭微微皺起,“若真是徐易少爺交代的事情的話,那洪某必當為之辦妥。隻是這對象卻是我主洪越的小師妹的仙侍,若真是置之不理的話,那到時候我主怪罪下來,那洪某這邊也不好交待。”

話語說的很是委婉,隱隱暗藏著一絲無奈,畢竟徐易提的條件對他而言實在是太豐富了:一件上品法器,能夠足以讓他在進入內門之時就能壓倒不少師兄。

畢竟雖說洪越是他的主子,但卻到底是丹峰中人,或許手中有著一些剩餘的丹藥可以賞賜給他們這些仙侍。可上品法器這東西,在洪一看來:他即便是突破到了築基期也不一定能夠得到主子賞賜的。

暗影聞言,一聲輕笑,“若是洪兄覺得是不好向洪越師兄那邊交代的話,那便好說,畢竟洪一兄你對於那三個出來的仙侍還絲毫不知,隻要洪兄能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我們之間還是能合作愉快的。”

“這……”

似乎看出了洪一的遲疑,影子又接著說道:“洪兄放心,公子隻是吩咐我等好生教訓一下他們,絕不會鬧出人命讓洪兄難做的。”

聞言,洪一皺起的眉頭緩緩鬆開,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既然影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洪某要是再推遲的話那就是洪某不識抬舉了。”

影子嘴角一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那就勞煩洪兄了。”

“哈哈!你我兄弟二人,何來勞煩一說,來喝酒!”

月光下,燈火中,竟是一片酒杯碰撞之聲,兩人勾肩搭背,看起來還真像是兩個忘年交一般。

……

幾日後,初日的晨曦劃破黑暗,於萬千雲海之中刺出一縷紅黃的日光,散發著溫熱,照亮著黑暗的大地。

當日光降臨,雲間的黑暗盡數退散,留出一片空明。

隱泉宗,仙侍穀中,愁塵久閉的洞府終於打開,愁塵修長的身影出現在晨光下,沐浴著陽光,頂著個熊貓眼的愁塵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雙臂高伸,感受著那股照射在身上的溫暖,很是滿足地伸了下懶腰。

“終於把那堆玉簡看完了,真是不容易啊。”

愁塵略微有些慨歎,於洞府之外的庭院中略微活動了一下身子,便轉身向著洞府之外走去。

想來是覺得任務完成,也是時候去逛逛這個新奇的仙侍穀了。

但就在愁塵出門的時候,距離愁塵洞府的不遠處的沙陽砂月的洞府卻被三人給團團圍住。

沙陽捂著胸口,半依在砂月的身上,嘴角還有著一絲未曾抹去的血跡,一臉凶惡地看著身前的三人。

砂月扶著沙陽,一雙美目滿是怒火地盯著眼前的三人,手指緊握,隱隱發青。

“你們三個如此行為難道就不怕被宗門懲戒嗎!”砂月嬌聲喝道,清脆的語氣中除了怒火之外還有著一絲的無奈。

“懲戒?”對麵三人同時笑道,“這仙侍穀本就是靠拳頭說話的地方,而且新人進來交保護費本來就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就算是執法堂的人在這兒也不會說什麽。”

“前天我們不是剛交過嗎!”沙陽壓著心中的怒火,低壓著嗓音說道。

“交過嗎?”三名青年之中領頭的那個攤了攤手掌,一臉迷惑地向著身邊的兩人問道。而另外的兩人同樣很配合地搖了搖頭。

領頭人一步跨前,凶神惡煞地瞪著沙陽,“快給哥們把保護費都交出來,否則的話……”話語一轉,領頭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獰笑,向著沙陽砂月兩人比劃了一下拳頭“雖說宗門之內規定不得殺人,但讓師弟在**躺上兩三個月的本事為兄也是有的。”

“至於這位師妹嘛……”眼睛一轉,眼神之中竟是****之色,“長得相貌倒也算是嬌好,雖說已是殘花敗柳,但我相信我們哥幾個也是不會介意的。”

“你!”聽著對麵領頭人的話語,沙陽隻覺得腦海之中熱血衝頭,心中有著一抹無名怒火熊熊燃起,似乎要焚盡一切一般。

一雙拳頭死死握住,沙陽的雙眸之中全是憤怒的火焰。

一邊的砂月聽到那人如此下作的話語,也是被氣得胸脯不停的抖動,雙目微眯,一對纖指捏得嘎吱作響。

將兩人的動作盡數看在眼中,領頭人輕蔑一笑,“怎麽?還想出手嗎?”

“就你們兩個,一個煉氣三層,一個煉氣二層的弱雞還想跟我動手。”

砂月眯著眼睛,看著對麵的三人,寒聲道:“三位就不怕我們背後的主子找你麻煩嗎?”

三人神情頓時一凝,顯然也是對砂月所謂的築基期主子有著一絲畏懼,不過這絲畏懼隻是瞬間便消失了,畢竟早在他來收保護費之前,就已經有著“專人”提供情報:這幾人不過是憑著關係才能成為仙侍,他們的主子也不過就是個新晉的築基期修士而已。他們有主子,你們也有主子,同為築基期,難道你等三人的主子還會怕一個新入內門的弟子不成?

三人嗬嗬一笑,知道對麵是已近黔驢技窮,無可奈何之下隻有搬出自己的主子了,

“主子?咱們這進入仙侍穀的,哪個人背後是沒有一個築基期的主子的,想用主子來壓我,我看你是打錯了算盤吧。”

“不過,若是師妹你願意侍奉我三人一晚的話,那位兄倒是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領頭人一臉**笑地看著砂月,感受的手掌伸出,想要感受一下那臉蛋的嫩滑。

這一刻,沙陽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以忍受實力不堪交出靈石,但他絕對無法忍受自己最為心愛的師妹受到侮辱。

“啊!”

沙陽一聲怒吼,手中拳頭猛地揮出,帶著罡風,直接砸向那個領頭人的太陽穴。

對於沙陽這突然一擊,那個領頭人仿佛早有防備一般,一把抓過沙陽揮過來的拳頭,直接一腳踢出,隱隱含著靈力,踹在沙陽的胸膛,將他的身子踹飛。

“終於忍不住出手,我還以為你還要繼續忍下去呢!”領頭人看著沙陽飛出去的身子冷笑道,“兄弟們,上!好好教教他們我仙侍穀中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