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仙金
愁塵的臉色歸於平靜,回首看著身旁的那個人,他臉上的平靜之色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說明,他知道這其中的關鍵所在,自然也就能夠從這樣的一個關鍵之中明悟其中所有的存在出來。
雙腳立在地上不斷地前行,臉上的神情因此而顯得有些難看,一步步的踏前,那附加在身上的重力也都在此刻顯得越發沉重,一股又一股的力量從天地間降落下來,附著在身上,直是讓愁塵不由得瞪大了雙眸。
伴隨著不斷地向上,台階上的壓力越發強大,一路走來愁塵甚至都看見不少弟子因為不堪忍受如此這般的壓力而不得不倒退回到最初的起點。
雖然附加在身上的壓力不斷增大,但對於愁塵來說到底也都能夠忍受,膚色在如此的壓力下顯得有些發紅,力量在此刻迸發出來,湧動的氣息讓愁塵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借用劍道來抵禦這番壓力。
後來居上,就算愁塵的起步時間相較於其他人較晚,但是愁塵的速度卻是一點都不慢。
一路直行上台階,那降落在身上的壓力逐漸增大,甚至是讓愁塵額頭都浮現出一陣汗珠。
“愁塵師叔。”一路走過,來到一階台階之上,卻是能夠瞧見前方有著一名弟子滿頭大汗,儼然是在這種巨大的壓力,前行艱難。
不過,饒是如此,愁塵在看見此人的時候也是不由得臉上露出一陣讚賞之色,這個弟子的修為也不過僅僅隻有築基中期,但憑借著築基中期的實力能夠走到這一步也算是極為不易,甚至就連一般尋常的築基後期也不一定能夠達到這個地點。
這個人愁塵稍微有些印象,乃是萬妖門之中的一名弟子,聽說乃是熊貓成精,一身修為雖然算不得強大,但是硬是憑借著自身的毅力堅持到這一步也算是極為不容易。
“你叫什麽名字?”愁塵罕見地停了下來,瞧著這個渾身圓鼓,看起來比較笨重的弟子,臉上不由得顯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弟子名叫白熊。”白熊雙手抱拳,像愁塵作揖,但就在其身子躬下的那一刻,一道寒芒直接從其手中忌憚而出,卻是五根鋒利的爪子直接現出原形,而後向愁塵劃去。
寒光冷冽,直接在空中傳出一陣破風之音,愁塵臉色微冷,麵對這樣的攻擊他又怎麽可能會沒有準備,並指為劍,之間點出,落在那五指之間,犀利的劍氣之間將其中的肉墊刺破,一腳隨之遞出,直接將白熊從樓梯上踹了下去。
“小家夥兒,下次想要偷襲我,記得將你的敵意遮掩,在一個劍修麵前將敵意顯露出來,你這是當我是瞎子嗎?”愁塵不免顯得有些無語,這個小子想要偷襲他已經不是多麽隱秘的事情,因為對方的攻擊在剛才就已經直接顯露出來,雖然是在向他作揖,但是在其雙手之下愁塵卻是能夠感受到一股能量的凝聚。
也是愁塵想要看看這小家夥兒到底想要幹什麽,這才沒有直接出手。
“啊……愁塵師叔,我錯了,拉我上去,不要落下去,很難爬起來的。”被愁塵直接往後踹,白熊整個身子直接下沉,使出一個千斤墜落在台階下,渾然不顧及那些台階擱在他身上有多疼,隻是一心想要抓住前方的台階不讓自己落下去。
要知道,他從下麵爬到上麵可是爬的老辛苦了,這好不容易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這裏,這要真是落下去了,可就真的是前功盡棄了。
愁塵也沒想到,這小家夥兒剛才偷襲他,現在居然還敢厚著臉皮讓他不要將他退下去,不過這可能嗎?
嘴角勾起一陣邪易的笑容,愁塵緩緩向下走去,落在白熊身前,蹲下身子,一指點在白熊的腦門,輕笑道:“小家夥兒,既然你做了這些事情,那就必須得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才行,知道嗎?我知道你爬上來不容易,不過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所以你還是下去再練練吧。”
正說著,指尖的力量當即湧動,化作一股子衝擊波,直接將白熊給打落台階。
將手掌收回,愁塵麵色淡然,接著慢慢地向台階之上行走,不斷的向上攀登,一步接著一步,不斷向前。
他可是知道白鉞那小子已經上了頂端,至於頂部到底有什麽機緣,愁塵雖然好奇,但是卻也不會有太多的怪異,隱約間他已經猜到了很多東西,至少有白鉞在,是肯定不會存在肥水流到外田的情況,那些個紫玉宗和嗜血洞的門人,肯定是啥都撈不到。
所以愁塵倒是一點都不心慌,既然這個地方可以鍛煉人的體魄,那對愁塵來說自然也是鍛煉小聖術的聖地,索性放棄自己周身的劍意,僅僅隻是憑借著體魄一步步地踏步向上,肉身在如此壓力下不斷堪堪塌陷,甚至整個人都逐漸變得矮了三五寸的樣子,那就是極端的壓力,在這樣的壓力下,尋常人也無法承受,隻能夠不斷地被壓縮身子,不斷地變得矮小。
索性有一點還是好的,在這樣的壓力下,愁塵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之中的氣血運轉的越發快速,甚至是那不斷運轉的氣血之力都能夠化作一股股精純的血氣來貼補他的肉身,讓他的肉身逐漸變得強大。
身子逐漸縮小,所登的台階也越發增多,一步接著一步,愁塵已經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這一路走來他已經遇見了不少人,身子就連最開始進入這一關的隱泉宗門人也都遇到一些,畢竟在那些弟子之中雖然也都是各峰之中的大弟子,但在這些人之中也都是各有所長,自然也有一些是不適合這條路的人。
索性愁塵的速度不慢,當他來到頂端的時候卻是發現靑芽和靑綰已經在這裏,甚至就連花巧焉也赫然在列。
瞧著這三女,愁塵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一些什麽事情,如果說靑芽是憑借著自己的實力而達到這裏的話,那花巧焉和靑綰能夠到達這裏就必定是因為白鉞在一旁輔助。
至於穿山甲那家夥兒,愁塵從頭到尾倒是都不曾見過,先來是白鉞另有安排,將他調到別處去了吧。
“師兄,你來了。”花巧焉見到愁塵,臉上當即露出欣喜之色嗎,身子微躬,向愁塵說道。
愁塵含笑點頭回應,一雙眸子從這是三女身上劃過,瞧得出來這三女在這一條路上也應該是得到了不少的機緣,至少渾身上下的氣息已經變得凝練了不少,特別是靑芽,渾身上下的氣息凝成一體,儼然是有種要叩開紫府大門的感覺。
“既然來了,那就去第四關吧。”愁塵輕聲說道,卻是能夠感受到天空中有著一道光團隱現,那是一塊灰蒙蒙的金屬,從虛空之中浮現,直接落在愁塵的身上。
“居然是仙金,沒想到那個白虎族的小子還真是舍得,居然把仙金這種東西交給塵兒。”識海之中,劍翁時刻觀察著外界的變化,當仙金浮現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發現,臉上顯露出一陣驚愕之色。
即便是在上古劍閣之中,仙金也是極為稀缺,至少不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所能夠擁有的,但白鉞卻是舍得將這種東西拿出來交給愁塵,這其中的用意已經是不言而喻了。
丹田之中,雷龍倒是什麽都沒說,隻是不以為意地冷哼了一聲,道:“那是,也不看看這可是我們上古雷宗的分宗,雖然兩家同屬上古宗門,但是毫無疑問,我們雷宗的底蘊確實不是你們劍閣能夠比擬的,就算是下屬宗門之中也都有這樣的聖物存在。現在該慶幸塵兒是跟了我吧?”
“老泥鰍,塵兒拿到這個東西跟你有啥關係?我說你們上古雷宗不都是些煉體者嗎?一個個肌肉男哪裏還需要武器,我看不是你們不想利用這些仙金,完全就是沒有好的工藝將其利用起來,索性也就藏著掖著吧。”劍翁不以為意地說道,也就隻有愁塵在的時候,他才會表現出一副嚴師的模樣,當愁塵不再的時候,他和雷龍鬥起嘴來,倒是像兩個半大的孩子。
“我說老頭,你說話可得小心點,我們雷宗那是沒法煉器嗎?以我們的體質需要武器那種低級東西嗎?我們的身體就是我們最為強大的武器,其他東西我們不屑擁有。”
劍翁不曾說話,因為此刻的他正在對愁塵傳音,在告訴他這個東西的珍貴所在。
雖然他這個弟子也算是很好,至少即便是在劍閣之中也必定是當成種子級選手,但是為了讓自己的弟子變得更加優秀,他必須要對愁塵更加嚴厲,也就隻有嚴厲的要求,才能夠讓愁塵變得更加優秀。
原本愁塵瞧著這個東西還不覺得有什麽,不過經過劍翁這麽一解釋,他的雙眼當即就亮了起來,不管怎麽說,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可算是異常珍貴。
而在另一片空間之中,那位老叟一臉無奈地望著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的白鉞,麵對這一位,他臉上也就隻有恭敬存在,即便是白鉞從他手中將那塊仙金搶了去交給愁塵,他也沒有說什麽,甚至是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因為這一位是他不敢得罪的存在,更多的是也就是保持著一種應有的恭敬。
“我說你小子心裏麵是不是有些不滿,覺得我不應該將這個東西交給我大哥?”白鉞抖著腿,一臉傲然地說道,眉宇間顯露出來的都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傲然姿態。
老叟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整個人直接身子蜷縮著站在一旁,渾身上下都顯露出一種無法用言語說明的拘謹之色,顯然是對白鉞懼怕到了極點。
“老祖宗,將這塊仙金給那個人類少年自然是沒有什麽不可以,隻是這一次之後估摸著便沒有多少可能能夠開啟遺跡,這裏的存貨還是讓老祖宗取去另謀出路的好,隻要能夠恢複往日的榮光,就算是將這裏搬空又能如何?那也是一件幸事。”老叟聲音無比平靜地說道。
但就是這樣的聲音落在白鉞耳中卻是有種說不出的嘲諷感,感情這小子知道硬的不行,現在就給我來欲擒故縱這一招了?
一把將這老叟給提溜起來,白鉞臉上當即露出凶相,道:“好你個小子,現在都知道給我玩激將法了不是?看來我那些兒子這些人待你還真是可以,居然都能讓你為他們著想。放心,我也不會白拿你東西,這裏的傳承本王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宗門未來的榮耀一定更能夠光複,這點你可以放心。將仙金贈與我大哥不過是結個善緣,雪中送炭總好過雪上加霜,你這小子目光不要這麽短淺,這些事情以後你就能夠明白。”
將老叟放下,饒有深意地抬起爪子在他身上拍了拍,白鉞苦口婆心地說道,真是有些怕這老小子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可就慘了。
“老祖宗的意思是?”老叟眼睛一亮,也明白自己這位老祖宗對這個年輕人似乎有著一種已於尋常的優待,甚至就連仙金這種東西都已經送了出去。
“我的意思是什麽你之後也就會明白,這個人是雷宗和劍閣共同挑選的傳人,在他的身上所肩負著的是你說不知道的責任,這份責任能夠放在他的身上也就足以說明這個人的不平凡,不要以平凡的眼光來看待事物,因為在你身旁的或許就是不平凡的人。”
“至於你的傳人我也已經給你找好了,看見那三個女子之中的一個沒有?那個名叫做花巧焉的女子乃是隱泉宗的弟子,隱泉宗這個門派或許你沒有印象,但是在上古宗門之中肯定有一個宗門名字會讓你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