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活著出來是福氣

有與無這種事情愁塵自然是不會去接著辯解了的,那些東西對於他來說根本也就是沒有必要的,所以此刻的他選擇保持沉默,靜靜地盤膝坐下,在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小血神雖然是除了愁塵以外第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來到這裏的人數也是逐漸增多,一個接一個的人影從洞天之中出來,在出來的時候也都無比識趣地距離這些人遠遠的,雖然是離得遠,但是他們卻是幾乎每一個人都是處在石柱之下,而那些不曾擁有石柱的,也就隻能是離得較遠的距離了。

不過,讓愁塵稍微有些驚訝的就是,這樣的一番出場之中,更是多出了幾個讓愁塵都感到陌生的新麵孔,這些麵孔的主人並非是其他,僅僅隻是根據在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妖氣,他能夠感受到,這種氣息源自於其本身,而這幾個無異於就是突破到化形期,能夠和紫府境界相媲美的大妖了。

這樣的大妖數量不多,但也有著兩三個的樣子,湊在一起,雙目冷冽的看向四方,特別是望向愁塵一行人的方向,似乎是有所忌憚一般。

妖怪的感知是一場靈敏的,而這幾隻有著洪荒血脈的存在,對於危險的感知也是同樣如此,雖然他們都是在得到了一些祖血的情況下,讓自己的實力提升到了紫府境界,但是他們的實力如果真的算起來的話,也就隻能夠是和沒有進入魔化狀態的陸霖相媲美。

就算是進入了魔化狀態的陸霖尚且是被靳風給一刀梟首,更別說是這種不曾進入魔化狀態的人了,能夠從愁塵的身前感受到那股壓力,更是因為那股壓力的壓迫而不得不將自己與其的距離拉開,根本就不敢與愁塵相隔太近。

小步蹣跚著,一個踉蹌的身影從洞天的方向走了出來,而後在出來的一瞬間,速度陡然直飆,衝到愁塵的身邊,而後一個越身跳起,落在愁塵的肩上,身子趴下,尾巴收起,無比舒適地躺下。

試問,能夠做出如此連貫動作的存在,除了白鉞之外還能有誰?

“謝謝你,白鉞。”感受著那個躺在自己肩上的小家夥兒,愁塵不由得輕笑著傳音道。

白鉞揮了揮爪,並沒有說太多的東西出來,隻是臉上都是平靜的神色,甚至是在這股平靜之上隱隱還帶著一絲慵懶,傳音道:“人寵,你可是我的人寵,這麽說就跟我這個主獸見外了,幫你還不就等於是在幫我自己嗎?”

白鉞自然是知道愁塵的謝是因為什麽,也正是因為他都知道這些,所以此刻的他才會顯得如此淡然,甚至是在舉手抬足之間都有著一股異樣的輕鬆之色。

愁塵笑了笑,沒有說話,雙目既而閉合,僅僅地去運轉體內的靈氣,不放過每一分每一秒能夠用來修煉的時間,這是愁塵對自己的要求。

他距離那個老魔頭的距離已經是足夠遠了,如果此刻的他再懈怠的話,想要追上那個老魔頭甚至是憑借著自己的力量將其擊殺就會成為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此刻的他一定要憑借著自己的能力而不斷努力,讓自己擁有更多,更強的力量去與之抗衡。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洞天之中的如逐漸出來,雖然僅僅隻是一個試煉的洞天,但出來的人之中也都是百態皆有,有像愁塵這般從容不迫的,也有臉色暗淡,經曆了九死一生才為自己求得一條生路的,當然也有經曆了一番磨難,雖算不得慘,但也說不上極好的人。

不過,這些東西都是與愁塵無關的,至少在他看來隻要隱泉宗的那些弟子全部都跟了出來那就好了,其他人的死活和他的幹係還真就不是很大。

但這個世界總歸也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悲的世界,雖然歡喜的人不少,但是同樣也有如同死了爹娘一般的人,那就是紫玉宗那剩下的唯二兩人,原本仗著陸霖尚在,能夠在這方遺跡之中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他們,此刻就像是如喪考妣一般,整個人都臉色灰白的坐在一個角落裏麵,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言論,因為他們都發現,陸霖的命牌碎了。

命牌之中便帶有著一個修道者的生命靈魂,如果命牌尚在的話,那這個人自然也就會在,但如果命牌破碎的話,那無異於也就是說這個人已經死了。

這樣的打擊對於這兩個人來說無異於就是類似於晴空霹靂一般,猛地落下,打在他們的頭上,根本就沒有給他太多的反應空間。

不過,此刻倒也並非是傷心的時候,陸霖的死已經成為事實,相信這個時候宗門之中基本上都已經派出了高手前來查探了,而他們所要做的也就是保證自己的性命能夠在接下來的幾關之中殘喘下去。

將那剩下的紫玉宗二人的表現看在眼中,愁塵並沒有什麽太多的反應,他的臉色依舊淡然,對他來說,這兩個人也就僅僅隻是螻蟻一般的存在而已,如果這兩個人老實的話,那他或許還會留這兩個人一條小命,但如果是這兩個人非得是要找死的話,那愁塵自然是不介意送他們一程了。

等著靑綰這些隱泉宗的人都出來的時候,愁塵忽然發現,這些人的狀態似乎都是出奇的好,最狼狽的也就隻是身上的裝束有些淒慘罷了,但基本上這些人都有著一些大小不一的機遇,雖然比不上愁塵所得,但也算是能夠令他們自己心滿意足了。

倒是等到這些人都出來之後,穿山甲的不見人影讓愁塵不由得顯得有些疑惑。

按理來說這個小家夥兒可是白鉞的屬下,以白鉞在整個遺跡之中的地位,既然都能夠刻意地將陸霖調來和自己決一死戰,那想要給穿山甲一些好處自然也是無可厚非的了,怎的會到這時都不曾見到這兒小家夥兒?難道說真的是遇難了?

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白鉞,卻是能夠看見這個小家夥臉色平靜,根本也就沒有絲毫擔憂的樣子,更多的還是淡然之色,雙目無比平靜地看向前方,嘴角勾起一陣淡淡的笑容。

也就在愁塵疑惑沒過多久的時候,整個洞天伸出當即傳出一陣求救的呼聲,而後便能夠看見一個碩大的身影直接從其中衝了出來,樣貌無比狼狽,而這個身影碩大的存在不用說,自然也就是穿山甲了。

渾身上下的鱗甲就好像是受到打磨一般,變得越發光亮而鋒利,甚至就連整個身子之上的氣息也都變得越發內斂,氣息凝實之下僅僅隻是一樣看過去,便能夠感覺到這個小家夥兒的修為或許距離紫府境界也都隻有一步之差了。

對於自己人,白鉞向來是很大方的,而穿山甲作為他的下屬,自然是不能夠墮了他這個主子的名頭,畢竟將來還有著不少白鉞不方麵出麵的事情得靠穿山甲去解決,所以自然也就需要將他的修為往上提點一番,不說別的,至少這基本的樣貌還得是做足才好,否則的話,他堂堂擁有神獸血脈的白虎,在手下卻是僅有一個窩囊廢,那叫什麽話?

是以,在白鉞的可以控製之下,穿山甲可就是遭受到了近乎魔鬼一般的鍛煉,幾次都讓你他覺得自己差不多快要死了,但總能夠在最後的關頭尋覓到一絲生機,憑著求生的本能爆發出潛力,讓其能夠做出衝擊的動作出來。

對此,愁塵倒是顯得淡然不少,向穿上甲一招手,當即就讓這個體型碩大的家夥兒將自己的體型縮小,而後無比乖巧地走了過來,臨近時還望了一眼那匍匐在愁塵肩膀上的白鉞,縮小的腦袋往前蹭了蹭,看其樣子似乎是打算邀功一般,但是接下來僅僅隻是閉目的白鉞睜開雙目時的一個眼神,便讓其瞬間變得老實不少,一句話沒說,無比乖巧地匍匐在愁塵的腳下,這一幕倒是看得愁塵有些想笑確實到最後都不曾笑出來。

這樣的一對主仆還真是能夠用活寶兩個字來形容,隻是愁塵卻是沒有太多的心思來打量這兩者發,反倒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在其他隱泉宗的弟子身上,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

而就在愁塵聊天之後,沒過多久,那個洞天的入口震動,而後整個收縮,消失不見。

洞口之外是皚皚白骨,而大殿之中卻是僅存的幸存者,這似乎是成為了一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一般,而最讓這些人感受震驚,甚至是心有忌憚的那就是就算是紫玉宗的那位有著紫府境界的小魔頭居然也都不曾出來,那豈不是說那一位已經死了?

一時間,各大宗門之間議論紛紛,更是有不少者的目光相繼掃過,臉上閃過一些古怪的笑意。

大殿之中,一道虛幻的身影逐漸浮現,浩然的氣息降臨之下大有著一股能夠鎮壓一切的味道在其中,隻是那位老叟的身影。

“恭喜各位能夠活著走到第三關,進入了第二關便是進入了生死的險境,有人生,有人死,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修道一途本就是前路未知,就算是以身徇道不苟生者也並非是沒有。不過,想來各位能夠走到這裏,也算是得了不少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