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出氣筒

許久之後,那響徹整座山峰的慘叫聲才逐漸弱了下來。

兩女收手,大有一副意猶未盡地模樣坐在地上,看著那已經完全不成虎樣的白鉞,不由得嗬嗬一笑。

“小可愛,和你一起玩耍實在是太有趣了,今天姐姐累了,等姐姐休息一兩天,再好好陪你玩。”靑綰擼著袖子,含笑看著白鉞。

此刻她的姿態,那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女強人,而且是翻轉臂腕就能擼翻一隻老虎的那種。

那話,直接聽得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的白鉞生生打了個寒顫。

淤腫的臉蛋滿是恐懼之色地望著靑綰,四隻不知識腫脹了多少倍的爪子順序翻滾,眼角含著淚花,一下子鑽入愁塵的懷中,還用愁塵那寬大的衣袖將自己的身子遮掩,不被靑綰看見。

這一幕,看得愁塵在一旁偷笑不已,感受著那自衣袖之中傳出的抖動感,愁塵不由得搖了搖頭。

“行了,虧你還是自詡為王者,居然會被兩個小姑娘弄成這樣,這可實在是與你王者的秉性不符啊。”愁塵對著白鉞打趣道。

聞言,白鉞腫脹的眼皮一番,頂著淩亂的毛發直接一口咬在了愁塵的手腕上麵。

四顆虎牙上下閉合,那一刻,白鉞隻覺得自己的牙齒一震,竟是稍稍有些痛感傳來。

有些驚愕地停了下來,不可置信地向愁塵問道:“人寵,你突破到築基期了?”

白鉞何時清楚的記得,這距離他離開隱泉宗可隻是僅僅過了一年多點的時間而已,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饒是它貴為白虎血脈,天賦無人能比,也不過隻是看看渡過化形雷劫,進入化形期。

千萬不要對此驚訝,因為白虎早已在築基期的時候便已經打下了厚實的基礎,憑著他那厚實的基地,對他來說,突破化形期也不過是隨時的事,隻要他想,便能夠隨時突破。

但愁塵卻不同,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在愁塵進入築基秘境之前,愁塵的修為可是因為服用了靈珠而頓時暴漲,而那時,愁塵的修為雖說大進,但卻留下了境界不穩的隱患。

雖說自己在愁塵進入築基秘境之前,便已經使用了一係列方法幫他穩固境界,但也不過隻是權宜之計而已,在白鉞看來,即便是有著自己的一係列鍛煉,但愁塵若是想要進入築基期的話,怎麽著也得用個數年的光景,在白鉞的估摸著,愁塵從那個秘境之中出來的時候,修為最多也就是達到半步築基的境界,不過,最大的可能還是將修為停留在煉氣十二層。

怎麽著也不可能直接進入到築基期。

愁塵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回複道:“築基而已,那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簡單……你居然說簡單……”聽到愁塵的話,白鉞真的差點被氣得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在整個修真界之中,雖然修士的數量不少,但這些數量之中卻有著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煉氣期,鑄道基,這就猶如一道天塹一般地橫亙在眾多的修真者麵前,讓他們不得前進一步,終生與長生無緣。

愁塵攤了攤手,“這些事情等會我晚上的時候再和你說,現在我得去把那兩個令人頭疼的姑奶奶給安頓好,不然這一路上可是麻煩不少。”

這時候,聽到愁塵的話,白鉞很是難得的沒有和愁塵對著幹,而是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得嘞,隨便你吧,隻要你不把我丟出去就行,這兩個醜……美女實在是太可怕了,我還是跟你在一起安全一點。”

愁塵微笑不語,而後向靑綰兩女走了過去,看著那完全不顧淑女形象直接坐在地上的兩女說道:“行了,瞧你們這氣也出得差不多了,今天就現在這裏休息吧,明天可是有得忙了。”

愁塵說話,兩女自然是沒有絲毫的異議,隻不過這時候兩女的眼光又不由得落在了愁塵懷中的白鉞身上。

“小仙侍,你和它是……”

“他是我人寵!”還沒等靑綰說完,白鉞便急不可耐地直接從愁塵的衣袖之中竄出,而後一臉神氣地宣示著自己的領土主權。

看得愁塵嘴角不由得扯了扯,直接將白鉞提起,將他嬌小的身子遞到靑綰的麵前。

“給你,這家夥兒我不認識,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的小白貓。”愁塵哼了哼,翻著白眼,將白鉞遞了過去。

這一下可把白鉞給嚇慘了,渾身的毛發炸起,四隻爪子一下子抱住愁塵的手臂,

“人寵,你不仗義!你居然賣主求榮!”白鉞叫喊道,叫聲有些淒厲,這便可以看得出靑綰兩女在白鉞心中的陰影麵積到底有多大了。

“嗯?”愁塵一聲輕咦,目光不善地盯著白鉞,伸出的手臂不由得抖了抖,“你說啥?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愁塵說著,這時候,靑綰看著被愁塵遞過來的白鉞也很是配合地伸出雙手,麵露笑容地想要接過去。

“瞄,我錯了,主人……主人,我的好主人。”

“這還差不多。”愁塵嘴角維揚,將手臂伸了回來,將白鉞抱在懷中,而後一臉慈祥地說道:“對嘛,就是要這樣才好,隻有懂事了,主人才會好好疼你。”

那陣話語,直說的愁塵自己都不由得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略微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白鉞,心中覺得好像帶著靑綰她們過來,也並非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這時候,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卻是穿山甲氣喘籲籲地拖著一隻頭頂鹿角的妖獸屍身走了進來。

看其模樣,這妖獸應該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不過那身上依舊散發著磅礴血氣卻是在時時刻刻地述說著其生前的強悍。

“主子,今天的獵物我打回來了,一隻有著一絲聖獸血脈的梅角鹿,,沒想到這個山林裏麵居然還有,它的肉質可是無比鮮美的。”一進入洞府,還未等看著愁塵等人穿山甲便已經高聲的喊了起來。

他現在可是無比地自豪,知道自己主子貪吃,更知道自家主子嘴刁,但隻要自己能夠找到好的食材,那絕對會得到主子的讚揚的。

所以,這一年多以來,雖說是白鉞在特訓穿山甲,但那也不過隻是一年之中的小部分,而更多的時間則是白鉞打著特訓的口號,讓穿山甲在山林之中奔波,為自己尋找食材。

而這隻梅角鹿,可算是不可多得的好食材,穿山甲是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找到的,此時的他,一臉喜色地回來,正打算邀功呢。

身子一下子竄了進來,看到山洞之內的一幕,穿山甲頓時呆了,因為他清楚地看見了那被愁塵抱在懷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白鉞。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不行,現在進來得不是時候,我得走。”

一瞬間,穿山甲便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知道自己不該進來,身子悄然轉動,而後便要向洞外走去。

不過他能走得掉嗎?大好的出氣筒,白鉞又怎麽可能放過它呢?

從愁塵的懷中站起,白鉞耷拉著眼皮盯著穿山甲,身上的王霸之氣頓時綻放。

此刻,白鉞的氣息瞬變,變得高深莫測,變得恐怖異常,它的身子在無聲間放大,那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君王,睥睨著雙目掃視自己的領土。

這就是白鉞認真起來時候的模樣,霸道無雙。

隻是露出些許的氣息,便足以鎮住想要逃跑的穿山甲,“吾讓你走了嗎?”

短短的幾個字從穿山甲的口中說出,聲音不大,但卻包含著莫大的威能,一字出而天地動,直接讓穿山甲不由得渾身顫抖,甚至跪伏在地。

這一幕,同樣讓一旁對白鉞有些不屑一顧的靑綰和花巧焉心中駭然,她們怎麽也無法想到,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和一個小貓差不多大的東西,居然會爆發出如此的威勢。

這種威勢,即便是她們,也不過隻在自己那有著紫府境界修為的師尊身上體會過。

這時,感受到白鉞身上的這股恐怖威勢,花巧焉兩女心中驚駭,都知道自己剛才看走了眼,對於白鉞,心中更是忌憚不少。

對於兒女那驚駭的神情,白鉞自然是全部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有些飄飄然,“小樣兒,剛才要不是看在我人寵的份上,本王一根爪子便能碾死你們這兩個要身材沒身材,要膚色沒膚色,也就隻有我的人寵才會看得上的小丫頭。”

“居然還敢揍我,現在我爆發出了我全部的實力,雖然不能當著人寵的麵找你們的麻煩,可我嚇都要嚇死你!哼,看你們幾個以後還敢不敢再找我的麻煩。”

白鉞在心中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出奇的好,是以,它爆發出來的狂暴能量又憑空增加了不少。

靑綰和花巧焉有沒有被嚇著,這個或許還真不好看出來,不過穿山甲則是完全被白鉞的這幅模樣給嚇慘了。

整個身子癱軟著趴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四隻爪子在地麵上無力的滑動,一對眼睛淚汪汪地盯著白鉞,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一般。

“主子,我錯了……”

“我錯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