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直接橫推就行了

手腕一抖,一道一尺多長的月牙狀劍氣瞬間劃出,破開空氣,傳出一陣輕微的聲響。

那是劍氣與虛空之間的摩擦,是一種淩厲早已達到了某種境界的表現。

金甲天兵麵無表情,看著愁塵揮出的那道劍氣,直接將金戈揚起,而後猛地揮舞,帶著淒厲的風聲,劃過層層的空氣,陡然出現在劍氣的正前方,金戈揮下,附著濃濃的金光直接落在劍氣之上。

一陣窸窣的聲音傳出,金戈之上更是憑空冒起了一陣火花,光芒大放的金戈在此刻好似收到了劇烈地衝擊一般,光芒變得暗淡了不少,一點點蛛絲般的裂紋開始出現在金戈的虛影之上。

遠處,儼然已經將自己的精神完全與金甲天兵相連的徐易雙目之中無聲地滲出兩道鮮血。

一聲悶哼從徐易的口中傳出,金甲天兵手中的金戈瞬間化作光點彌漫天際。

愁塵一聲輕笑,此刻的他對於金甲天兵的實力有了個全新的估量,其總體實力和築基中期巔峰的修真者差不多,但其能量流逝的速度卻是極快。按著愁塵的估量,這金甲天兵若還是按著剛才的能量強度爆發的話,最多三五個呼吸便會消散一空。

千萬別小瞧這三五個呼吸的時間,對於高手來說,一個呼吸便足以決定太多的事情了。

“重嶽:斷雲。”

清亮的聲音從愁塵的嘴中傳出,但見愁塵渾身的氣勢瞬間一變,由殺伐淩厲的氣息變得飄逸清新。

手中靈劍悠悠抬起,徑直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弧線。

那動作是如此的輕柔,仿佛三月的春風,和煦無比。

但就是這至美至柔的動作當中,卻讓在場的眾人頭皮一陣發麻,因為他們都從其中體會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機。

雖說此刻隱而不發,但一旦爆發,必定石破天驚。

“咻……”

一陣微弱的聲響傳出,就好似平常人呼吸的聲音一般,手中舞得似輕雲一般的劍氣直接斬出,飄忽不定,隻在瞬間便衝到了金甲天兵的身前,磅礴而浩瀚的劍氣瞬間爆發,瞬間便將金甲天兵淹沒其中。

數十個呼吸之後,光芒退散,顯露出金甲天兵的身形,此刻的它身上的金光暗淡無光,虛幻的身影之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裂紋,宛如蛛網一般密集。

遠處,徐易的雙眼陡然睜開,那是一雙被血絲充滿的眼睛,烏黑的眼中之中早已是神采潰散,剩下的就隻有深深的驚恐之色。

幾乎就在他睜開雙目的一瞬間,徐易沒有任何的停留,仰身直接向著身後數千米之下的狼穀俯衝而去。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若是此刻他不如此做的話,那愁塵一定會動手殺了他,不會有絲毫的留情。

他從來不曾幻想這嶽華三人會因為暫時盟友的關係出手相助。畢竟同門之誼固然珍貴,但自身的性命卻是更發寶貴。

他縱身落下,在半空中甚至還刻意加快了自己落下的速度,無數的符篆被其從儲物袋中取出,貼在自己的身上,轉眼便被五光十色的光罩所籠罩,隻是數十個呼吸間,徐易便消失在漫漫雲霧之中。

徐易的速度極快,一套動作似行雲流水一般的成熟,就連愁塵也未曾立刻反應過來。望著那縱身躍下山崖的背影,愁塵的眼中冷光閃動,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的追下去,因為他此刻還有著一些別的事情需要處理。

轉身,望著遠處目瞪口呆的三人,愁塵的聲音悠然響起,

“三位,前些日子的賬我還沒與你們算,怎麽今天又來找我的麻煩了,你們是真當我不敢直接動手殺了你們嗎?”

聲音森冷,不含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如同機械運轉時發出的聲音一般,冰冷而酷然,帶著凜冽的殺伐之意,直接讓遠處的三人毛骨悚然。

三雙眼睛之中都帶著深深的忌憚之色,望著愁塵,感受著其身上散發的濃濃煞氣,三人身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生了起來。

一口唾沫咕嚕咽下,嶽華作為三人中的代表向前邁了一步,向著愁塵拱手,“今日之事是我們三兄弟衝撞了前輩,還望前輩原諒,我們就此離去,絕不再礙前輩的眼。”

嶽華說著,直立的身子顫抖著躬下,一雙眼睛狠狠地看著地麵,眼中滿是無盡的屈辱之色,堂堂外門高手榜排名第三的存在,自認為不弱於任何人,即便是內門弟子那也是勾肩搭背的兄弟相稱,哪如今天,好似平白地低人一等一般。

“滾……”

愁塵輕聲說道,既然對麵已經服軟,愁塵也就不打算在接著出手了,畢竟他也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從本心來講也不過就是想給三人一個教訓而已,讓他們知道什麽人改惹,什麽人不該惹,至於是不是被三人記恨上了,愁塵卻是完全沒放在心上。

隻要自己能夠憑借一己之力突破到築基期,即便是築基初期的實力,那也足夠他橫掃一大片的老弟子了。

聽到“滾”字從愁塵的嘴角之中迸發出來,身形略微有些顫抖的閃人如獲大釋一般飛快的離去。那是一種羊脫虎口的慶幸,慶幸自己能夠在一位強者的手中留有性命。

看著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雲海的深處,愁塵笑了笑,帶著花巧焉,向著段淩淵三人走了過去,開口問候道:“段師兄別來無恙啊。”

段淩淵苦笑,抱拳還禮,“前輩見笑了,在前輩的麵前,我可當不起這師兄二字。”

這並非是段淩淵謙遜的話語,而是事實就是如此,在整個修真界中講究的都是達者為師,隻看境界稱輩分,不以年歲論高低。

而以愁塵此刻的修為來說,就算是被段淩淵三人稱呼一聲前輩也並非是不無不可的,畢竟他的真實實力在段淩淵的眼中已經是逼近築基中期了。

“不必如此,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就直接稱呼我本名就行了,前輩這兩個字對我來說還真是有些別扭,實在是當不起。”愁塵笑著回應道,畢竟他還那麽年輕,就這樣被人稱呼為前輩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段師兄,這才幾日不見,怎麽倒是變得這麽客氣了啊。”花巧焉自後方走來,對著段淩淵打趣道,無形之中也讓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段淩淵苦笑著,沒有說話,倒是他旁邊的段霏霖比較活躍,一雙亮晶晶地眼睛盯著愁塵,“師兄,剛剛聽你和那徐易的談話,你們之間是有什麽恩怨嗎?”

話語很是直白,沒有絲毫的矯揉和委婉之意。

愁塵愣了一愣,看著段霏霖,“沒什麽,就是剛進宗門的時候和他鬧過一些不愉快,就被他記恨上了,從那之後,我可是沒被他少照顧。”

“那你和大師姐是什麽關係?”段霏霖接著問道,聲音有些小,嗓音無形間略微有些顫抖,似乎這才是她真正想要問的問題一般。

“大師姐?那是誰?”愁塵眨了眨眼睛,有些迷糊地問道。

“就是靑綰師姐啊,剛剛不是還從你和徐易之間的交談中聽到了她。難道是我聽錯了嗎?”段霏霖挪了挪嘴唇,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愁塵。

“哦,你說靑綰啊。”愁塵恍然大悟,或許是與靑綰的關係相比較常人來說更為親近的關係,他可是從來都沒有關係過靑綰的身份,就算是某人有的時候提起了,他也不過就是右耳進左耳出的節奏。

“我應該算是她的仙侍吧,上次坑徐易的元凶就是她,我隻不過是一隻無辜的替罪羔羊而已……”一瞬間,愁塵的風格瞬間大改,開始傾述自己的苦楚,不斷地貶低靑綰的無良與貪財。

那一刻,其餘的四人都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愁塵,顯然他們都不曾想到一向文文靜靜地愁塵師兄倒起苦水來既然會如此的厲害。

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

這番抱怨大約持續了幾分鍾,愁塵終於發現了周圍略顯詭異的氣氛,尷尬地笑了笑,連忙出聲轉移話題,“那啥,我們還是商量一下進入狼穀的事情吧。段師兄你來說一下大概的情況吧。”

一聽到愁塵開始說正事了,四人的神情瞬間一振,段淩淵聽見愁塵的話語也點了點頭,張手泛出一張空白的紙張、

手掐法決,一個個奇特的符號打在紙張之上,白紙順序地漂浮起來,懸浮在空中,一個個有靈力化作的線條在紙上出現,勾勒出一幅細致的地形圖。

“這是我在這幾天繪製地關於狼穀的地形圖,這裏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段霏霖說著,伸手一指,一個紅色的光點頓時在白紙之中浮現。

“就我們這些日子得到的情報來看,這狼穀之中半步築基境界的世界之靈大約有三十幾隻,其中更是十隻是半步築基巔峰的存在,而在這十隻之中更是存在著一隻狼王,其實力雖說也是半步築基巔峰境界,但借助整個狼穀狼族的力量卻能發揮出不弱於築基期的力量。”

“而我們原本打算是在外圍地帶獵殺一些落單的世界之靈來補充一下令牌之上的分數便行了,但今日見到愁塵師兄的實力如此強大,我們完全可以借助愁塵師兄的力道將我們圍剿的地盤往中心的位置推一點。”

聽到這裏,愁塵搖了搖頭,“不用這麽麻煩,我們直接橫推進去就行了,我不需要那些分數,隻是那些世界之靈死後留下的內丹我要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