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氣

師父大拇指在食指中指無名指上麵急促的遊走片刻,麵色越來越鐵青,隻道一句:“不好!!”

我湊到師父身邊,見他老人家這般嚴肅也不敢說話。

劉老頭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眉頭都已經皺成幾根枯枝了,在原地不停的走動,走了好幾圈子才回來看著師父,說道:“早知道這件事這麽複雜我就不接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老臉看著也著實隻有悔意。

能夠讓劉大錢都後悔賺錢,那這件事也著實很嚴重了。

“馬老哥你說這個事情現在要怎麽處理呀?”劉老頭急的都快要把師父的膀子也拽下來了。

師父怒眼一瞪,“這都還沒有到哪裏哪呢?你瞎叫喚什麽?”說著,又看著我這邊:“小子,去看看人到了沒有!”

這抬棺可不是行路,更別說是任家這樣的有錢人家,即便是別的窮人家那也是聲勢浩**的,這半天也沒個什麽動靜,來了才見鬼。

這麽想著,我還是快步的走到路口的位置查看,剛走到路口就看著山下上來一群聲勢浩**的火把,隻是這些火把都有些怪異,並不是一致的紅色。

我退後了幾步,轉身就往師父身邊走,因為那火把的速度絕對不是人能夠走出來的,太快了,可以說是一轉眼的檔口那一行人就已經走到了眼前。

停在我們對麵的位置,那些人就頓住了腳步。

“師父,那些東西不是人?”站在師父身邊我才覺得有些安全感,也不怕前麵到底是些什麽東西了。

師父和劉老頭依舊站在太極陰陽的兩端,我就伏在師父的身邊,他老人家的身上散發出一種白色的煙塵,恍惚間就像是大羅神仙下凡一般。

當然我是沒有見過什麽神仙下凡,隻是聽過說書的說過,那些神仙下凡之後那身上都是有一種白色的煙霧。

這可不就是師父現在的樣子嗎?道袍加身,衣帶飄飄,任何形容神仙的句子都可以拿來形容師父這個時候的模樣了。

老人家嘴裏不斷的念叨著什麽,眼睛微眯,手上的桃木劍突地淩空,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吊著。桃木劍竟然自己在半空中旋轉,轉動了一圈之後嗖的一聲就飛出去了。

桃木劍飛出去的位置正好是對著前麵的那一行人的,從人群中出來一個微胖的身子,那人搖搖晃晃的就像是喝醉了似的!

那人的身影我倒是認得,可不就是那個任大錢嗎?

我偏著腦袋看著,那家夥一直朝著我們這邊走來,身子也一直在晃**,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能走出來的步伐。

奇怪的是,師父那把桃木劍出去之後,前麵的那一把把火把就突地滅了,隻剩下一個任大錢朝著這邊走來。

那麽多的火把怎麽也得幾十百號人才是,隻是這火把一滅就隻剩下了一個人。

也就是那些拿火把的都不是人。

“伊澤,把人先扶過來。”師父得令之後對我說著。

我清了清嗓子,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師父都這麽吩咐了,一定就是沒有什麽危險的,我剛邁出一個步子,頭頂就傳來一陣劇痛。

“畜生犢子,你不想活了,不會拿著一張符再過去呀!”原來是剛剛飛出去的桃木劍砸在了我的頭頂,這丫砸的也太準了點不是。

我從師父的包包裏順了一張符紙之後趕緊往前麵走,任大錢已經走得有些有氣無力的了。眼神空洞的看著前麵,跟著那一張符紙一直往前走,好像也沒有一個目的地,符紙怎麽走他就跟著怎麽走。

周邊的氣息也越來越冷,要不是看著地麵上的青草,我都以為現在是大冬天的了。

剛碰到任大錢的手,這家夥就像是落水隻剩最後一絲力氣的人,抓住我手的時候雖然很是急促,但是那力氣真的不是一個人有的。

“把他扶坐下。”剛到師父身邊,他老人家就吩咐我將人扶著坐下,我一刻也不敢怠慢,將人扶坐下之後眼睛都不敢眯瞪的就看著師父的動作。

他先是在任大錢的額頭上畫了一圈,像是畫的一個什麽符咒,這動作太快,我都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就已經給人翻了一個身了。

桃木劍一直在任大錢的頭頂旋轉,那旋轉的動作簡直比之前飛出去的速度還快。師父一會皺眉一會蘇展,我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怎麽接個移棺的活會弄出這麽多的事情來,任大錢突地發出一聲悶哼,悶哼之後就眼睛一白倒在了地上。

“伊澤,把人搬到那邊的九宮格中宮裏麵,記得中間都不要落在地上。”師父吩咐完之後也不管我是怎麽將人搬走了,繼續盤坐在地上嘴裏不斷的念叨東西。

現在每次搬運東西我都會使用“甲戌子江借力符”搬運一個人簡直就跟拿著一張符紙差不多輕。

心情剛好了一些,隨即又想起師父那嚴肅的眼神。搬運東西,不,手上一滑,原本在手裏的任大錢毫無聲息的就落了地上。

伸手去撈,隻是已經於事無補。

“你個畜生犢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話間,師父已經從遠處過來,隻是沒有來得及穩住任大錢的身體。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問題,師父罵我,我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反駁。

師父就地坐下,嘴裏不斷的念叨我聽不懂的咒語,看著任大錢的腦門就是一團火起來,這火背師父一掃就掃到了他老人家的手上,又是一陣咒語。

周邊的溫度瞬間又下降了一些,就像冰窟子裏待著一樣,我忍不住打了幾個哆嗦,身上都在不住的顫抖。

“師……師父……”剛抖出這幾個字來,就聽那處劉老頭連連幾聲尖叫,一眨眼就崩騰到我們這邊了。

“老馬哥,那邊……”他陰陽怪去的看著之前的太極,過來的時候身上也是一直在打抖。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冷的。

師父沒有動一下,依舊盤坐在那裏,咒語得令,他才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