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怎麽可能？
至尊寶和春三十娘一臉陰沉地看著麵前的村莊。
本來祥和寧靜的村莊此刻仿佛化身地獄，到處都是殘垣斷壁。
整個村子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到處散落著破碎的屍體殘骸。
此刻至尊寶慶幸自己沒有答應玄奘過來，不然這場景對那孩子幼小的心靈會產生多大的傷害。
就算他以後是個得道高僧，可此刻他隻是個孩子而已。
一名捕快捂著口鼻從村裏落荒而出，對著一直冷著臉的捕頭稟告後，終於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捕頭拍了拍衙役的後背，安撫了對方一陣後，徑直走向至尊寶說道：
“先生，剛才衙役都搜查過了，整個村莊都沒有小孩的蹤跡，估計......”
“你看，咱們是不是稟告程將軍，派遣軍隊圍剿？”
“不用了，軍隊對妖怪起不到什麽作用，反而是害了他們性命，交給我們吧。”
至尊寶一臉陰沉地打斷了捕頭的話，拱手告辭後領著春三十娘就往城內走去。
“春春姑娘，待會要是找到那個畜生，我想親自手刃他，還麻煩你幫我掠陣。”
春三十娘沒有糾正至尊寶的稱呼，沉默地點了點頭。
她從剛才俏臉就一直緊繃著，隻有眼裏不時閃過的凶光，證明她此刻心情非常不好。
進城後至尊寶直奔觀星台而去，他要問問袁天罡，有沒有辦法鎖定食嬰鬼。
而春三十娘則被至尊寶委托帶著玄奘去最開始那個山洞，看看有沒有食嬰鬼的蹤跡。
如果有的話，回來通知至尊寶，沒有則讓小玄奘為那些骸骨誦經普通。
袁天罡似乎早就料到至尊寶會來尋他，此刻正在觀星台的邊緣，眺望著那處村莊的方向。
臉上露出悲憤、心痛的神情，感覺到身後至尊寶的靠近，張開嘴說道：
“其實他剛醒我就感覺到了，之前被他用秘法所蒙蔽，是我的錯。”
“我已經派人去大雁塔請我師弟，我二人合力此次必要推算出他的位置。”
“你是不是接下來要說，隻不過我二人無法離開長安，還需要你去製伏他？”
至尊寶聽到袁天罡一連串的話，並沒有感慨對方的未卜先知，而是用冰冷的語氣質問對方：
“既然你們能推算出來，為何以前不推，昨日不推，今天我來了就開始推了？”
“還有，為什麽要讓玄奘和我一起？”
袁天罡略帶詫異地扭頭看了眼至尊寶，隨後又回頭繼續看向村莊的方向，撫了撫胡須自言自語到：
“嗬，空慈，你佛門還是覬覦我大唐國運啊，有意思，那你到底是誰呢？。”
原來，昨天袁天罡特地囑咐空慈，不要讓至尊寶知道自己來過，看來他不光說了，還說的很徹底。
“應該是我問問你，你究竟是誰？不管你是誰，你現在是國師，你忍得下心看食嬰鬼迫害那些無辜的百姓？”
“貧道袁天罡，師承道門人教，幼時有幸得玄都大法師夢中傳道，習得一身本領。”
“又被唐皇所信任，被授以大唐國師之職，護衛大唐不被妖魔所侵擾。”
“那大雁塔是我與師弟費勁心血所鑄，把我二人所有家當都填了進去！
“一層層的陣法加固，一次次的修建看守，那裏麵隨意放出一個妖魔，都可在世間掀起巨大風浪。”
“若不是師弟前段時間抓捕一女妖精被神器所傷，而我又要護衛長安，護衛天子，你以為我會坐視那食嬰鬼食戮我大唐子民！”
袁天罡麵對至尊寶的一連串質問，似乎有些惱怒，一口氣把這段時間的苦水都倒了出來。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一陣強風吹過，袁天罡的頭發和鬢須都被吹得紛亂飛舞，整個觀星台也發出神秘威猛的光芒，迅速蔓延整個長安城，仿佛在和袁天罡的怒火相呼應。
頓時，整座長安城風雲變幻，剛剛起床的人們感到一股壓抑的氣息，仿佛平地一聲驚雷，讓人不寒而栗。
直麵袁天罡的至尊寶此刻更是不堪，除了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和威壓以外，還產生了一種無力感。
當他再次從袁天罡口中聽到玄都大法師的名號時，感到絕望，仿佛一切都在對方的安排下，自己對局麵沒有一絲絲的掌控，這種感覺讓他很沮喪和無奈。
“呼。”
發泄完的袁天罡也察覺不對，迅速收斂氣息，剛才還陰雲密布的天氣瞬間晴朗。
“你們要讓我做什麽？”
“做你應該做的事，一切順其自然，清淨自然。”
看出至尊寶情緒不高，也因為自己一時惱怒口快，道出了人教大佬，此刻袁天罡也有些撓頭：
“莫要有壓力，大法師對你隻有善意，多的我不能再說了。”
“我師弟也快到了，他不能在外麵久留，我們推算出位置後你要趕緊把食嬰鬼帶回來。”
就在袁天罡與李淳風推算的同時。食嬰鬼也恢複了，重新變回那副可怕模樣。
背上背著一隻巨大的麻袋，手心裏攥著之前對她悉心照料的小女孩，腰間纏著一條鐵鏈，拖著那柄不知道從哪又弄回來的巨大石斧，在群山中四處遊**。
之前的地方肯定不能去了，那骷髏怪本身就是個軟骨頭，肯定把它賣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一處新的洞府，刻畫符籙來掩蓋天機，不然自己很危險。
此刻地小女孩已經被食嬰鬼用攝魄控製了心神，正昏睡在對方的掌心裏，隻有眼角殘留的淚痕證明她在昏睡前，曾經遭遇了極為恐怖的場景。
既然食嬰鬼在尋找新的洞府，春三十娘和小玄奘自然毫無所獲。
看到洞內恐怖的景象，小玄奘感到非常的心痛與無助，眼中充滿了憐憫之情，沒有在意地上幹枯的血跡與汙穢，席地而坐開始默默誦念經文，為這些亡魂祈求普度和安靜。
小玄奘表現出的慈悲與堅定，讓旁邊的春三十娘都感到了讚歎與欽佩。
經過小玄奘的禱告，那些不得安靜的亡魂終於得到了解脫和救贖，原本被束縛在這洞內的他們，如今終於獲得了自由與投胎的機會。
亡魂們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和安靜，紛紛對小玄奘表達了感激之情，一些孩童的聲音憑空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謝謝小哥哥。”
“謝謝！”
緊閉雙眼默念經文的小玄奘，聽到這些孩子的聲音後，眼眶濕潤，淚水順著眼角迅速淌下。
春三十娘感覺周圍的環境似乎發生了變化，重新煥發出了勃勃的生機和欣欣向榮的氣息。
一種祥和、寧靜的感覺貫徹整個山洞，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已經不複存在。
小玄奘也從地上坐了起來，此刻他感到極度的傷感和心疼。
這些無辜的孩子與他年歲相仿，卻遭受了如此厄運。
希望他們能夠得到救贖和安寧，早日投胎。
周圍的環境變得越發祥和，自己內心卻越感不安。
小玄奘心裏暗暗發誓，自己以後要想辦法讓所有人都過上安靜祥和的日子，不在受這些妖魔鬼怪侵擾。
並且會竭盡所能地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春三十娘感覺到小玄奘的失落，輕輕摸了摸他光禿禿的頭頂，突然又扭身看向洞外，說了聲走吧，咱們去給他們報仇。
......
洞外，至尊寶手裏托著一個羅盤樣式的東西，看向走來的春三十娘和小玄奘：“走。”
簡單的一個走字，訴說著三人內心的悲憤和迫切。
這種情緒異常濃烈，似乎可以燃燒掉所有的阻礙。
眾人向著羅盤指向的方位遠去，追尋食嬰鬼的蹤跡。
......
食嬰鬼終於找到一處新的山洞，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把麻袋解開，隻見裏麵塞滿了小孩。
他們蜷縮在一起，樣子十分狼狽和可憐。
孩子們麵色蒼白的看著眼前的獨眼巨人，眼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他們的父母和家人，都是被這惡魔般的巨人所害，失去了生命中最親密的人。
孤獨和絕望充斥著他們的內心，一顆顆眼淚從他們眼中掉落，但是他們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剛才有個還未出繈褓的嬰兒，就是因為一直哭個不停，被這惡魔生吞......
食嬰鬼看著眼前這群不敢出聲的孩子，頗為得意的捏了捏下巴，昨夜在村裏吸食了大量血肉，才讓自己恢複過來，斷臂也是在那時候恢複的。
眼下自己還得用這些孩子補充自己，盡快回到巔峰狀態，不過，門外的不速之客打斷了他的美夢。
“食嬰鬼！”
一聲怒喝突兀的出現在洞內，聲音如雷鳴般在洞內回響。
至尊寶手提宣花斧出現在食嬰鬼麵前，須發皆張地盯著對方，滿腔怒火終於要有地方發泄了。
小玄奘和春三十娘緊緊跟在身後。
食嬰鬼看到春三十娘也在，急忙站起身捏住了斧子，心中肝膽俱裂，心想這毒娘們怎麽又來了。
自己還沒回複，要是再讓對方來上一劍，恐怕真要噶了。
春三十娘仿佛看出食嬰鬼的顧慮，嘴角不懈的一撇，帶著厭惡與嫌棄地說道：“你的對手不是我。”
至尊寶提著斧子慢慢靠近食嬰鬼，緊緊盯著對方怒道：“把那些孩子放了！把小乖還我！”
好像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一樣，食嬰鬼突然笑了起來：“放了？你在跟我開玩笑？”
說罷，伸手把離他最近的一個小男孩抓在了手中，威脅的對至尊寶說道：“看來你挺在乎這些‘食物’？”
“你在靠近，我就先把他吞了！”
說完作勢就要把小孩塞進嘴裏。
小男孩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血盆大口，恐懼占滿了內心，此刻害怕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噌！”
一聲寶劍出鞘的聲音，打斷了食嬰鬼的動作。
春三十娘把劍從劍鞘拔出一寸，暗含威脅地對食嬰鬼說：“你最好不要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的動作肯定沒我快，要不你試試？”
食嬰鬼吞小孩的動作一僵，他還真沒把握打贏春三十娘。
那天那一劍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子，活得越久越惜命，他不想把命留在這。
“我可以先不殺你，前提是你得打敗他，讓你先跑兩刻鍾。”
聽到春三十娘的話，食嬰鬼一愣。
看了眼至尊寶，心想這臭娘們是不是瘋了？
這矮猴子前天被自己三拳兩腳解決，怎麽還讓我跟他打？
莫非，要我替她殺了他？
有可能，聽說人類總是兩麵三刀，沒準我幫了她之後，能放了我！
自以為想通關鍵的食嬰鬼，衝著春三十娘給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隨即獰笑著衝至尊寶走去。
突如其來的一個“媚眼”，弄得春三十娘莫名其妙，他不會真以為我會放過他吧？
就在春三十娘分神的時候，食嬰鬼出手了。
這次他沒有套圈，而是迅速提著巨斧對著至尊寶橫掃過去。
因為洞內環境比較狹窄，若是用斧子，傷到了自己的食物反而不美，更何況，萬一誤傷了那個臭娘們......
再說了，一斧甩過去直接就把那矮猴子削成兩段了，用不著整那些花裏花哨的。
就在食嬰鬼想著砍完至尊寶後，要怎麽跟春三十娘獻媚的同時。
“鐺”
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回響在山洞內。
想象中的場景並沒有發生，眼前的至尊寶轉過身雙手握住斧柄，擋住了這一擊。
食嬰鬼驚訝的看著對方。
前天自己一斧下去，這矮猴子可是被砸的四處亂飛，今天竟然隻是往後踉蹌了幾步。
“你！”
食嬰鬼剛一個你字說出口，擋住攻擊的至尊寶就反攻了過來，隻能匆忙迎戰。
倆人你來我往，洞內兩把武器碰撞的聲音頓時響個不停。
配合洞內狹小的空間，傳來陣陣回聲。
讓一旁圍觀的那群小孩，還有春三十娘兩人，仿佛置身在音樂會一樣。
“這小子有兩把刷子啊，怪不得那天撐了那麽久。”
春三十娘看著頗為神勇的至尊寶，挑了挑眉，美眸中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一記斜挑，逼退了近身的食嬰鬼，至尊寶吐了口吐沫，看著對方咧嘴說道：“你也不過如此嘛，大眼珠子！”
食嬰鬼警惕的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詫異的看著對方，心中升起一股不可置信的感覺。
“我可是獨眼一族的天才，前天他還像個螻蟻一樣，被我玩弄。”
“這短短的一天，怎麽可能！”
“難道前天他在隱藏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