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間老太婆
蘇言走出醫院，時間已經到了傍晚，他在附近點了碗麵。
又一個電話打來，是馮誠威的。
馮誠威：“看樣子你已經救下那個女孩了。”
“我很高興，你依舊留有大部分人性，而不像那些被厲詭侵蝕到幾乎和屍體差不多的可憐家夥。”
蘇言嘴角一歪：“那你高興的太早了。”
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再次打來。
蘇言接通：“馮隊，你這麽閑的嗎？一天到晚找我聊天？”
馮誠威快被蘇言的腦回路整不會了。
他長話短說：“不和你貧了，根據消息，某某地區的某某山疑似出現厲詭，不過等級不高，可能也就D級。”
“你是新人，所以我打算讓你去試試，也不會要求你關押之類的，隻要守在那裏確保其沒有離開山進入市區即可。”
“喂喂，你聽到了嗎？”
馮誠威在電話裏問蘇言，但是蘇言好像愣住了。
無他，那個鬧詭位置恰好是今天王冬他們決定要去夏令營的位置！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蘇言給了馮誠威一個肯定的答複。
恰好這時，蘇言點的麵上來了。
他聽到了肚子不滿的咕咕聲，拿起筷子正準備動口。
突然想象到王冬被厲詭追殺的一幕。
透過麵湯，蘇言仿佛看到了王冬恐懼的表情，在痛苦絕望中呻吟。
“混蛋！”蘇言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吃麵的時候怎麽可以分心呢？”
...
“服了，本來我現在已經在家裏舒舒服服貼麵膜，睡覺了！”沈思思不滿的說。
王冬憨厚的笑笑，不敢說話。
他自從高中開始就暗戀沈思思兩年半之久，每次打籃球的時候就會想起她，希望可以在沈思思麵前大放異彩。
這次夏令營他也是組織者之一，目的也是為了接近沈思思。
“你笑什麽？”沈思很漂亮，但是妝有些濃，“我們都已經在這裏被困了幾個小時了！”
“這不是在廟裏麵嗎？先將就一晚上吧”。
王冬訕訕的說。
屋內大概十來個人，都圍在一起烤火。
“幸好蘇言沒來，”王冬給火添了把柴，“不然那個小虛B在這麽冷的山裏怕是要出問題。”
破廟的門突然吱吱作響，一陣陰冷刺骨的寒風吹過，火焰瞬間熄滅。
有膽子小的女生忍不住尖叫起來。
“喊什麽？手機裏沒有手電筒嗎？”
眾人七手八腳的打開手電筒。
王冬走到牆邊的背包，借著手電筒的光本想找打火機，突然一張蒼老的麵孔出現在窗戶上。
“臥槽！”王冬癱坐在地上。
“死胖子，叫什麽？”有人罵道。
“看...看窗外！”
月光下，一張蒼老滿是溝壑的老臉貼在破廟的窗戶上，它嘴巴蠕動著，偶爾露出的獠牙好像讓它看起來好像吞食生肉的猛獸。
哢嚓，哢嚓。
似乎在吃什麽東西，咀嚼聲傳進房間，給每一個人心裏都加了一層陰影。
啊！
有幾個人心理承受能力太弱，大喊一聲，衝門外。
這一跑連帶其他人也動身了，爭先恐後，恨不得爹媽多生幾條腿。
人就是這樣，明明怕的要死，可是還是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
走出門外的人看向窗戶的位置，心都揪了起來。
但是那裏什麽都沒有，一如之前的平靜，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沈思思小臉蒼白，驚恐萬分：“它去哪裏了！”
沒人可以給出答案。
“這地方不能待下去了！”被嚇的不行的人提出建議，“必須連夜下山！”
“你傻嗎？晚上這麽危險還下山？”王冬反駁。
“死胖子，不然呆在這裏等死嗎？”對方也是回懟道。
“你再罵一句？”矛盾越來越大，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好了，都別吵了！”也有人勸說著。
正當幾人爭吵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撲倒了一個人。
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到那是一個穿著黑色舊服，渾身散發惡臭的老太婆。
老太婆不知從哪裏出現，把那個學生按在地上，任憑其如何呼救都不為所動，瘋狂的撕咬著其血肉。
剩下的學生哪裏敢救？紛紛四散開來，在心裏不斷念叨去追別人，別來追我！
“快跑啊，救命啊！”王冬胖墩墩的身子在夜色下逃跑，好像一個球一樣滾下山。
他身邊還有一兩個人跟著。
他們跑了很久才停下，靠在樹下氣喘籲籲。
“其他人呢？”一個同學問道。
“該不會都...”另一個人瞳孔微縮，想到了某個可怕的結果。
“別瞎說。”王冬擦擦汗。
“我說，你們有沒有感覺那個鬼東西很像一個傳說裏的人？”
聽他這麽一說，王冬也覺得有些熟悉，以前是不是聽說過類似的故事？
那個人繼續說道：“我媽小時候和我說，如果小孩子不聽話，就會有虎姑婆來抓你。”
“據說有一對姐弟，媽媽出去了，告誡兩人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
“結果媽媽剛走，就有一個老太婆敲門。”
“那老太婆自稱是他們的姑婆，是媽媽叫來照顧他們的。”
“兩姐弟信以為真，放了虎姑婆進來。晚上虎姑婆和姐弟倆睡在一起。”
“結果晚上姐姐被吵醒了，迷迷糊糊裏看到虎姑婆背對著她坐在床邊上，低頭不知道在幹什麽，不斷發出咀嚼的哢嚓聲。”
“姐姐就問姑婆你在幹什麽？”
“姑婆說夜裏餓了，吃點蘿卜墊吧墊吧。”
“姐姐說自己也想吃，姑婆給了她一個蘿卜。”
“結果接過來一看，哪裏是蘿卜？分明就是弟弟的手指！”
“臥槽，你瞎說什麽，這是我的童年陰影。現在變成我的青年陰影了！”
王冬咋咋呼呼的說，還拍了說話的那個人一下。
剩下那個人也是臉色發白，表示自己也聽過這個故事，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
“我聽到哢嚓哢嚓聲我就害怕！”
王冬表示你不要發出這兩個字了，我現在已經很怕了！
哢嚓，哢嚓。
詭異的哢嚓聲再次響起。
“我不是叫你不要發出這個聲音嗎？這種地方瘮不瘮人！”
王冬對他怒目而視。
那個人有些無辜：“不是我發出的！”
另外一個同樣表示不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王冬的大腦瞬間空白，不知道說什麽。
啊！
被王冬冤枉的那個人突然被一股巨力拉到了黑暗裏，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一陣撕咬咀嚼聲傳了出來，大灘血液濺到了王冬身上。
快跑！
兩人腦海裏幾乎同時出現這兩個字眼，又是一陣狂奔。
咀嚼聲漸漸遠去，但是兩人心中的恐懼那是一點都沒減少。
王冬和剩下那個人雖然是同班同學，但是平常沒什麽交集。此刻兩人非常默契，一直在逃跑，頭都沒回！
終於，兩人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剛剛才從廟裏逃出來，現在又是一陣狂奔，這誰受得了？
“我不行了，歇一會。”王冬一臉被嘎了腰子的樣子，站都站不直了，晃晃悠悠的又找了棵樹倚靠。
“可是那東西還在後麵啊。”剩下的人心裏還有顧慮。
“你放心。”王冬非常篤定，“我們已經走了很遠了。”
“有多遠？”聽王冬這麽一說，他也鬆懈下來了，畢竟這樣莽跑不是辦法，力氣總該節省一些。
“非常遠，你可以回頭看看！”
“你確定？”那人將信將疑回頭，借著月光可以看到，的確是沒什麽動靜在後麵追。
“我當然...”
王冬話還沒說完，一雙蒼老幹枯的手從樹上伸下來抱住那個人的頭，然後整個人被拉了上去......
額滴媽媽呀！
王冬的心裏防線徹底被摧毀，他已經身心俱疲了。
被拉到樹上的人雙腿無助的彈跳著，在死亡的恐懼和疼痛的刺激下，他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但是人的力量怎麽可能和厲詭相媲美？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罷了，死亡的陰影漸漸籠罩下來，隨著血液的流失，他感覺眼前越來越暗，身體也逐漸冰冷起來。
王冬癱坐在地上，他本來就不擅長體育，更何況現在還被嚇成這樣。
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吧？
就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身旁一個身影出現抓住他的衣服撤退了數十米。
“胖子，沒事吧？”蘇言的聲音好似天籟之音，給了王冬一絲希望。
“蘇言！你怎麽在這裏？”
“說來話長，你先後退。”蘇言謹慎的盯著樹上的那隻厲詭。
外表是一個陰戾的老太太，雜亂的銀色頭發，臉上布滿了老年斑，一身黑色老舊的衣服，還沾著泥土和枯葉。
蘇言右手漆黑一片，壯碩了起來，五指變得鋒利無比。
兩根尖刺出現在手掌和手背處。
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再度出現時左手已經托著那個半死的人了。
同時，那厲詭的身前一道五指抓痕出現，從臉上直直裂到腹部。
壓製效果出現，老太婆矗立在枝頭，沒有下一步動靜了。
但是肉眼可以清楚看到，那傷口迅速恢複著，最多幾十秒就可以恢複！
蘇言沒有逗留，他的力量是有限的，沒必要和不死的詭硬磕。
更別說後麵還要救其他人，所以他一把背起之前被抓到樹上的那個人，不管怎麽說都是同學，既然還有一息尚存，能救就救吧。
兩人瞬間開溜。
“不行了，不行了！”王冬體力早已不支，“我再也跑不動了！”
“行啊，你這麽胖，應該可以讓它吃不久時間。”
蘇言輕飄飄留下一句話，然後頭也不回繼續向前跑。
王冬一想到之前那幾個人的下場，咬牙又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