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是獵人還是獵物?
經過了漫長的一個中午,胡惟庸終於將所有鬧肚子官員吃的東西統計完了。
他下了值回家之後,抱著這一摞東西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這人怎麽變著花樣的吃?”
“這人居然還吃香菜,真不可思議!”
……
很快管家過來道,“老爺,該去吃飯了!”
胡惟庸仔細盯著管家,管家麵色紅潤,言語中氣十足,他感到有些疑惑。
“你沒有鬧肚子?”胡惟庸十分疑惑道。
“小人沒有,不過這件事情說起來很奇怪!”
“哦?奇怪在什麽地方?”
原本毫無頭緒的胡惟庸覺得有了一絲希望。
“老爺、夫人、小姐還有少爺都鬧肚子,可我們這些下人卻沒有一個鬧肚子的!”
“竟有此事!”胡惟庸隱隱感覺到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快快快,快派人去這些朝中官員家去問上一問!”
胡惟庸坐在書房裏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此時的琥珀泉邊,穿著吉利服隱藏起來的張牧之,掏出了餅子啃了幾口墊了墊肚子。
他還沒有撤退,雖然沒能親眼看見胡惟庸出醜的場景。
可從今天早上來打水的各家官員的下人交談中,他已經得知計劃已經成功了!
現在是大功告成,卻依舊不是要撤退的時候,恰恰正是這場好戲的開始!
……
兩刻鍾過後,下人急匆匆的返回了胡府。
書房裏的胡惟庸忙起身詢問道,“如何了?”
“正如老爺預想的那樣,其他大人家中的下人都沒有鬧肚子,唯有大人和他的家眷鬧肚子!”
“果然如此!”胡惟庸很高興,這下他終於有了一個查找的方向!
他再次翻開記錄,可沒過多久又抑鬱了。
他們做主子吃的東西,下人也不是不吃!
即便是有些東西下人們不吃,可每個人吃的東西都五花八門,完全找不到相同的東西!
“老爺,熱茶給您泡好了!”丫鬟道,“這是今天剛從琥珀泉取來的新水!”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胡惟庸一怔。
他看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當即眼前一亮。
“水,問題一定就出在水中!”
胡惟庸激動地自言自語道,“下人們喝井水,而本相喝的是琥珀泉的泉水,水一定是關鍵!”
他立刻喊來人,“去各家官員問一問他們平日裏都喝什麽水,下人們又喝什麽水!”
兩刻鍾後,胡惟庸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果然,所有鬧肚子的人都是喝了琥珀泉的泉水!
胡惟庸斷定這件事情一定不是各家官員的下人幹的,他們沒有這個膽子!
“查!給我查最近都有什麽人去過琥珀泉!”
胡惟庸又吩咐各家去琥珀泉打水的官員,每家多派些人去看著琥珀泉。
“小賊,你敢搞本相?你怕是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第二天早朝,胡惟庸把此事的結果告訴了朱元璋。
並請求朱元璋派人嚴查此事,朱元璋也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胡惟庸負責,並調給他一百拱衛司人員聽他調配!
當天早朝後,胡惟庸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感覺整個人都飄了,這就是被皇帝信任的感覺嗎!
……
很快,張牧之就發現一些官兵來到了琥珀泉,將這裏封鎖了起來。
他並不慌,他帶夠了足夠他吃一個月的糧食!
張牧之並不怕這些官兵跟自己耗下去他的辟穀之術可是深的老頭兒真傳。
應天城裏,官差們挨家挨戶的詢問百姓們近期有沒有去過琥珀泉。
張牧之恰好躲過了這一波盤問,若是他回去了很有可能暴露了自己!
畢竟,自己將婚書信封放出去當誘餌之後,胡惟庸依舊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這時候,反而在琥珀泉附近貓起來是明智之選!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拱衛司的一百人員和官差們都把應天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也隻好作罷!
經過了半個月的自淨,泉水已經可以喝了!
胡惟庸更是讓下人嚐過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張牧之啃完餅子,這半個月來除了各家打水的人,一隻蒼蠅都沒有飛進這琥珀泉裏來!
看守的人也由原先的一個人增加到了三個人。
“餅子吃沒了,是時候開始行動了!”
他掂了掂手裏的兩包藥,“這可是好東西啊!一個使人那啥,另一個……”
“啊!這樣的組合可太美妙了!”
夜晚來臨,看守的人點起了火。
張牧之穿著吉利服,借著夜色悄悄爬到了他們不遠處!
他伸出手,趁幾人吃飯之際將一塊迷香扔進了火堆裏。
迷香被火點燃,幾人又圍著火堆而坐,不知不覺間,幾人就昏昏欲睡沒了動靜。
他來到了泉水邊上,將兩包藥摻進了泉水裏。
“該回家了!”
……
半夜時分,看護泉水的幾個人被凍醒!
發現沒有任何異樣,便繼續睡下!
第二天一早,張牧之在徐輝祖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他。
徐輝祖同樣的掀開簾子朝車外看去!
“你這半個月都去哪兒了?”
“怎麽想我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你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徐輝祖也不願意賣關子,一想起來就哈哈大笑。
“我……跟你說!胡惟庸在奉天殿憋不住了,直接怒撒當場,然後被……哈哈哈哈!”
“被拱衛司的人拖了出去,朝中約有一半的大臣那天晚上家裏都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比花燈節還熱鬧,哈哈哈哈!”
“這算什麽?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說這話時,臉上洋溢著自信。
“什麽意思?”徐輝祖有些疑惑道,“現在琥珀泉有三人把手,之前拱衛司的人還封鎖了半個月,你不可能再下藥了吧?”
“你太天真了!”張牧之邪魅一笑,“你猜我為什麽消失了半個多月?”
徐輝祖眉頭一皺,此刻他過載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好一會兒後他驚恐地張大了嘴巴,“你不會壓根沒離開吧?”
“你說呢?”
“我滴個娘嘞,你是這個!我徐輝祖服!”徐輝祖十分敬佩的伸出了大拇指。
“可惜啊!沒有人去替我見證一下那些事的發生啊!”
這次的傑作他是十分滿意的,畢竟這兩份藥,一份使人情動,一份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