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圖謀不得,唯有硬奪!!!

李青珩嘴角上揚,露出明媚的笑來,目光落在沈墨身上:“沈郎君?”

她看上沈墨,那是他的福氣,區區一個九品儒林郎,能娶到她這個聖人親孫女,多少人都求不來的榮耀。

這等榮耀,想必這個九品小官,不會拒絕。

沈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站起身,從桌前走出,跪在矮桌旁邊:“沈某謝郡主抬愛,隻是沈某並無此意。”

李青珩嘴角一抽,眼中戲謔。

他還會玩欲情故縱了,嘴上說著不要,實則心裏麵想要的很吧。

畢竟她這容貌,也是傾國傾城,要是主動示好,能拒絕的又有幾人。

“不敢欺瞞殿下,沈某已有婚約。”

他跪在殿內,身骨挺立,如同那不肯摧眉折腰的寒冬臘梅一般,身披文弱,卻又滿身傲骨。

一旁的沈中書也連忙賠罪:“殿下,實在是辜負您的美意,隻是犬子確實前幾日定下婚約。”

李青珩的手指有節奏敲打著桌麵,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收起。

“敢問沈郎君,與何人定下婚約?”

分明是十六年歲的少女,可說起話來,卻讓人感受到一股壓迫感,還有渾身的戾氣。

廢話,被逼著做任務死個八九一十次,哪有戾氣不重的。

沈墨垂眸:“沈某與虢國夫人家的千金,裴姑娘。”

裴姑娘,裴清棠。

這算是李青珩重生這麽多次,唯一一個印象比較深的。

裴清棠是虢國夫人之女,虢國夫人作為楊貴妃的姐妹,如今貴不可言。

她的女兒雖沒有公主封號,但在整個長安城,都是橫著走,堪比公主,就連皇親國戚,也是讓著她的。

不過,不包括李青珩。

擋我者死,誰也別想攬著她完成任務。

“退了。”李青珩輕描淡寫說出兩個字。

在座眾人一驚!

那可是虢國夫人之女,仗著宮裏那位深得聖寵,太子家的都讓著三分,青珩郡主怎麽能說出這種話,招惹了她,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而且兩人既然已經定下婚約,必然退不了,這是兩家的事,沈家也不能單方麵退親啊。

沈墨看了一眼李青珩,眼中並未有多少吃驚,而是從容道:“郡主,此事怕是不妥,沈某不能私自做主。”

“三日,本郡主給你三日的時間,退了這門婚事。”

李青珩伸出三根手指,再未說別的。

“青珩!不得無禮。”李琮嗬斥。

李青珩一愣,看到李琮那青紅相間的臉,瞬間換上笑顏,耀如春華:“爹爹,我方才是開玩笑的。”

這裏人多,該給李琮的麵子,還是要給的,畢竟李琮待她不薄。

李琮神情這才緩和下來,嗔道:“以後切不可開這樣的玩笑。”

“定當聽爹爹的話。”李青珩笑的很甜。

“諸位見笑了。”李琮又給在座的同僚賠罪。

“無妨,郡主真是鍾靈敏秀,見識過人。”

“無妨的,畢竟郡主年歲還小,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這些人自然是什麽話好聽就說什麽,絲毫不管自己說的到底相關不相關。

鍾靈敏秀,才識過人,應該是蠻橫霸道差不多吧。

年歲還小?十六了還小?別人十六歲都生娃了。

沈墨又坐回了位子,依然是之前那平淡如水的模樣。

李青珩的目光落在沈墨身上,就這樣盯著他,虎視眈眈。

圖謀不得,唯有硬奪。

就算是沈墨要去給聖人當男妻,她都要奪過來在身邊養著,更別說一個小小的裴清棠。

沈墨被這虎視眈眈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一抬眸,就又與李青珩對視上。

隻見李青珩笑靨如花,隻是這笑意中懷著三分惡意,她衝著他勾了勾手指,緊接著攏了攏披帛,朝廳外走去。

沈墨平靜的眸子驟然一縮,再次眨眼時,又恢複往常的從容。

他繞過坐席,也朝廳外走去。

廳外有一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處亭子,周圍綠蔭環繞,在月光照耀下,影影綽綽。

李青珩已經在亭子等著,她斜倚在柱旁,姿態肆意而又慵懶。

沈墨朝她行了一禮:“郡主。”

李青珩隻是掀眼皮瞥他一眼,便朝著亭外濃鬱的綠樹看過去。

“三日之期,不是開玩笑的,到期會有什麽後果,本郡主也不知。”

沈墨頓了頓,猶豫問道:“可郡主對沈某並無意,為何要對沈某……這般。”本想說強奪,但覺得不適,便換了個圇吞的詞。

他已是訂了婚約的人,九品小官,不是什麽世家大族,為人低調,從不引人注目,不知為何,郡主會看上他。

“哦?”李青珩拉長尾音,故意問道,“哪般?”

她朝著沈墨看過去,還是那恭謹謙遜的模樣。

“沈某配不上郡主。”言語之間帶著一股疏離。

“不需要你配得上,本郡主樂意就好。”

“還請郡主不要強人所難。”

李青珩嗤哼一聲,朝著沈墨走過去:“本郡主最喜歡的,便是強人所難,你可明白?”

還真是狗舔鼻子給臉不要臉,長得麵白如死鬼,還真以為她能看上他?

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郡主何必拿自己婚事當兒戲。”沈墨垂首,畢恭畢敬站在那兒,但實際上對郡主,卻並未半分敬畏。

“不該你管的,最好不要多話,隻管退婚便好。”

李青珩一隻手抬起,半仰著臉,去摸沈墨的下顎。

骨是美人骨,隻是這皮相差了些,總有股要病死過去的感覺。

“郡主當謹言慎行。”

沈墨往後退了一步,緊挨著身後的柱子,迫使李青珩的手離開他的臉。

“有何謹言慎行的?”李青珩見他躲閃,便直接逼上去,再次抬手。

觸摸到他溫軟的肌膚時,他會露出幾分不悅和厭煩,卻又不得不從,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餘光隱隱瞥到長廊那邊有人過來,李青珩不退反進,更加湊上前一點,仰麵對沈墨的下頜吐溫氣:

“倒不如,沈郎君與我,坐實了這夫妻之名,之前的婚約,不就自己退了嗎?”

沈墨也聽到了腳步聲,抬手拉開李青珩的手,躲避一般,直接跪在地上,頭磕木板:“郡主恕罪。”

李青珩輕笑:“你有什麽罪?”

“沈某不知何處得罪了郡主,還請郡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人計較。”

他想,他應該是之前無意之間招惹到郡主,引得郡主不喜,今日才這般為難。

李青珩上下打量他一眼:“嗯,確實有罪,你穿的鞋,本郡主不喜歡。”

聞言,沈墨又道了一聲“請郡主恕罪。”,便轉過身去,坐在台階上脫起鞋來。

李青珩瞧著他的動作。

“……”還真是……老實。

“沈郎君這般不解風情,倒不如郡主跟了我,我那府上,還缺一位當家主母。”

渾厚有力的聲音傳來,隻見楊朔風仆仆風塵走來,他身材高大,與沈墨對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小羊羔,一個大鷹隼。

此人身上總是帶著一股子油膩,以及瞧不起人的氣息。

李青珩最見不得這種普信男,不留情麵開口就懟:“缺當家主母去雇啊,跟本郡主說什麽,本郡主就算是再錢多,也不會給你這種男人花一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