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魔王朱桀

“陛下,萬萬不可讓梁老八此獠憑借裝病逃遁啊!那些被農學殘害的百姓,全都是您的子民啊!”

滿臉血汙,恍若絕望老狗淒厲狂吠的盧子安,依然不打算就此放過梁寶玉!

縱容紈絝殘害百姓,這個罪名李二陛下還擔不起,尤其是從盧壽盧子安這樣的人口中喊出。

“將永興伯帶回來,讓他和盧子安當麵對質!”

李二陛下鐵青著臉,怒氣值已經注滿,可眼下還不是對付這些世家門閥的時候,竇家的覆滅,隻能算是一個意外。

剛被魏太忠連拉帶哄拖到太極宮門外的梁寶玉,又被叫了回來。

額頭在禦階上磕破,血液順著麵頰流下,看似傷勢嚴重實際上僅僅有些頭暈的盧子安,仿佛忠直諫臣附身,威風凜凜像極了正麵人物,劍指一出猛指梁寶玉!

“呔!奸妄!你殘害百姓、喜食人心人肝,將好好的農學折騰的烏煙瘴氣猶如魔窟,如此有違人倫、妄逆天理,你還不乖乖伏誅!”

梁寶玉微微眯眼,這老狗不對勁!

這盧子安,不是被自己氣瘋了,就是另有圖謀!

在場的人有不少麵露詫異之色,原本準備出列嗬斥盧子安禦前失儀的程咬金也止住了身形,看著猶如惡鬼發癲的盧子安,表情耐人尋味。

倒是那些同為門閥世家出身的官員中,一大半都麵露恍然之色,顯然是想起了什麽流傳在他們這個群體中的秘密。

吃人!

對,一定是吃人這件事!

盧子安一直揪住農學嘎人心肝,烹製後下酒這種流言做文章,處處透著一股不合時宜的愚蠢!

盧子安真的蠢嗎?

怎麽可能?他能代表盧家在朝中做官,幫門閥世家對抗李二陛下為代表的新興勳貴集團,絕不會是蠢貨!

“盧子安,摘人心肝之事乃是心懷不軌之徒有意抹黑我農學,為的是阻止我大唐獲得源源不斷的新糧種……莫非你和那些見不得我大唐好的狗東西是一夥的?”

不等盧子安再開口,梁寶玉繼續說道,“我農學在醫術一道上,也有所建樹,治療腸癱冠絕天下!自農學建立蠶室以來,由魏王殿下主刀共醫治腸癱病人22名,痊愈21名,有一病患拖的太久,腹內大麵積感染沒能救活,其中孫思邈孫道長全程參與……對了,第22名病人是太上皇。

盧子安,你詆毀我不要緊,畢竟你曾輸給我很多錢,但是你詆毀魏王殿下和孫道長,究竟按的什麽心?”

“巧言令色!老夫隻問你,你那開膛破肚的手段,可是學自朱桀一脈?”

“呃,朱桀是誰?”

梁寶玉有些發愣,難道唐朝就有能做外科手術的高人了?

“閉嘴!”

“盧子安你莫非想死不成?”

“放肆!竟敢汙蔑魏王殿下!”

程咬金、牛進達等李二陛下的死忠突然暴怒,讓梁寶玉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盧子安,這就是你盧家對我兒李泰的看法?”

朱桀這個名字仿佛有什麽禁忌,李二陛下的臉陰沉如水,語氣低沉殺氣騰騰!

“臣激憤之下口不擇言,臣萬死,求陛下開恩!”

剛剛還狀若瘋癲的盧子安瞬間恢複了正常,規規矩矩衝李二陛下行禮,他想要的信息,已經從梁寶玉的反應中得到了。

李二陛下深深看了盧子安一眼,片刻才開口說道:“盧子安和梁寶玉禦前失儀,盧子安罰俸一年,梁寶玉由皇後管教。”

“臣謝恩!”

心滿意足的盧子安謝恩,一年俸祿而已,盧家還看不上,相比梁老八無意間透露出的信息,不值一提。

梁寶玉還處在懵逼之中,我犯了錯,為何要交由皇後娘娘管教?

太子李承乾帶著梁寶玉去領罰,到地方一看,梁寶玉樂了。

李泰和李恪哥倆也在,兩個皇子正垂頭喪氣挨訓。

隻要不是自己一個人倒黴就行,有難兄難弟陪著,心情瞬間舒爽許多。

長孫皇後也不知是不曉得太極宮發生了什麽,還是不願提及朱桀這個名字,隻是梁寶玉帶著李泰、李恪賣瓜有失體統,罰三人各自回去閉門思過。

今日之事處處透著蹊蹺,好在一馬車西瓜全都賣光了,所得的銀錢全都歸了農學的小賬,發個福利啊,弄個階段獎勵啊,方便的很。

“朱桀啊,隋末亂世時盤踞一方的豪強,也曾自立為王,最終覆滅了。”

牛見虎因為出身,知道許多辛密,“那朱桀吃人,不但自己吃,還讓一幹部下吃,堪稱魔王!

他後來投靠了王世充,王世充戰敗之後朱桀也投降與陛下,陛下下令,殺之棄市!

朱桀的部將手下,也都統統被殺……因為他們都曾吃過人,已經不能算是咱們的同類了。

盧子安竟然將你和朱桀往一起攀扯,這老狗的心思還真惡毒!”

“怕是沒那麽簡單。”

梁寶玉微微眯起眼睛,“那老狗故意激怒我,哪怕是當著陛下的麵肆意妄為也不在乎……他就是想知道,外科手術的本事究竟是從哪裏得來的!”

牛見虎驚奇的望向梁寶玉,兄弟兩個仿佛抓住了一絲頭緒,偏偏缺失最為關鍵的一步,見不到真相!

盧家詩禮傳家,他們或許也會收集醫術藥方之類的書籍、辛密,但絕對不應該為了試探梁寶玉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

當時在太極宮內的人,那些門閥世家的官員或許知道點什麽,陛下……或許也知道。

但程咬金、牛進達等新晉勳貴,卻和牛見虎一樣,以為盧子安的試探依然是在向梁寶玉潑髒水!

“必須找到懂行的人問清楚,才能弄明白盧子安那老狗究竟想要做什麽!”

“老八,按你的說法,不管是那些世家大族還是陛下,恐怕都不會透露什麽。”

“咱們農學就有人知道!”

“誰?”

“太上皇!”

已經是手術後第四天了,李淵依然呆在消毒後的蠶室中,被困在這逼匝之地,又隻能喝些寡淡的粥水,李淵快瘋了!

“朱桀?問他做什麽?連人都算不上的玩意……真想聽?好辦,給老夫弄幾個丫頭過來解悶,這地方快憋死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