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開眼了
陶翠蓮走了之後，店鋪內隻剩下韓小瑩和我兩個人，她性格靦腆，一直都低著頭。
我給她倒了水叫她坐下，再次做了自我介紹，又問了些她學校裏的事兒。得知她成績並非像陶翠蓮說的那樣不堪，反而是相當優異，雖然才上高二，已經有了報考一本院校的實力。
我問她：“就這麽放棄學業豈不是可惜？”
她已經考慮的相當周全了：“隻是三年的時間，其實不耽誤什麽，我很樂意這麽做。陶姨要打理店鋪根本就忙不開，貴叔身體不好，一個人照顧小虎很辛苦的。我退了學，可以好好照顧小虎，等他上小學了，我再考大學。”
她話裏的貴叔是陶翠蓮的丈夫，十年前得了股骨頭壞死，漸漸失去了行走能力，現在基本靠輪椅行動。陶翠蓮每天不單單要打理店裏的生意，回家後還要給丈夫熬藥。她這人性子剛強，縱然重擔全壓在自己身上，在外也從來不示弱，丈夫有病的事兒，福壽街做了十幾年的鄰居們都不知情。
我問她有沒有搬出陶翠蓮家自己住的打算，她猶豫了許久，點了點頭：“陶姨在生活上沒有虧待過我們姐弟，但如果我自己能攢下錢來，還是搬出去住比較好，我們住在她家裏，實際上添了不少麻煩。”
我把那二十萬推給她：“這是你放棄學業的補償。”
她很驚訝，連忙拒絕：“你們給的工資已經夠高了，怎麽又給這麽多錢，不行，我不能要。”
我說：“這是路淩大仙的吩咐，跟這店裏的運勢有關，你收下這錢對我們有好處。當然，這錢是給你和弟弟用的，請你不要告訴陶翠蓮。我希望你能盡快從陶翠蓮家搬出來，獨立生活。這是個請求，恩，也算是路淩大仙的命令吧。請你務必做到。”
見我說的鄭重其事，她點點頭答應了。
我又帶她去地下室轉悠了一圈，告誡她不要把地下室的東西往外拿，也盡量不要把地下室的存在告知他人。
她很詫異地問我為什麽會在店鋪下麵挖這麽大個地下室，我騙她說：“這都是路淩大仙的安排，為了納福建的。”
重要事宜都交代完畢，她開始打掃衛生，我就待在地下室裏練功。
這次練功，我是下了決心的，發誓不坐夠兩個小時，就不起身。
大概練了半個小時，渾身上下又開始難受起來，就感覺血管裏好像被打了一管凝固劑，血液流動越來越慢。我越是幻想牛眼淚汽化的過程，就越感覺渾身漲得難受，就想找一根針在身上戳出幾個洞來。特別是右側太陽穴的位置，感覺幾乎就要炸裂了。
我心說，武俠小說中描述的絕頂高手個個都是太陽穴外鼓，難不成這是變成絕頂高手的前兆？
先前練功產生這種感覺的時候，正巧被找來的陶翠蓮給打斷了。這一次我決定堅持下去，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
我鼓足了勁兒，繼續幻想，就感覺手中的牛眼淚好似個打氣筒，我越是想象它變化的過程，它越是向我的右臂打氣，這股氣順著手臂流到我肩膀，又從肩膀灌入我的右側太陽穴，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我右側的腦袋都麻木了，就聽見“砰”地一聲悶響。
有什麽東西在我腦袋中炸開了。
一時間天旋地轉，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我睜開眼睛隻能睜開左眼，右眼被什麽東西黏住了。右側太陽穴就好像被人用鉗子擰過了一般，絞痛不已。我伸手在臉上摸了一把，手裏黏糊糊的，眯著左眼一看，手裏都是血。
我找來鏡子，隻見鏡子中的我，滿臉是血，這血是從右眼右耳鼻孔中流出的。血液凝固在臉上，把我的眼睫毛粘在一起，所以我才睜不開右眼。
我驚愕不已，趕緊爬出地下室，跑進了廁所。
門外，韓小瑩叫了聲：“啊，你出來了。”她竟然還沒走。
我開了水龍頭洗臉，洗了半天才把血洗幹淨，右眼終於睜開，我仔細檢查，發現並無大礙。
把臉擦幹淨，我滿是狐疑地出了廁所：“什麽情況？練功走火入魔了？”
韓小瑩俏生生站著，將我上下打量，小心翼翼問我：“你還沒吃飯吧？陶姨剛做了飯的，叫你一起吃。”
我說：“你們先吃吧，我還有點事兒處理。”
說罷，我又回了地下室。
我給二叔打了個電話，想問問他這是個什麽情況，可是二叔不接電話。
無奈之下，我隻好掏出牛眼淚，想再練功試試，可剛一拿出來，我就愣住了，我發現，我好像看到了牛眼淚上的陰氣。
就看到了一瞬間，陰氣又消失了。
“這什麽情況，我也沒給眼睛擦牛眼淚呀？怎麽能看到陰氣了？難不成是幻覺？”
我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這一次我又看到了陰氣了，我看的一清二楚，是灰色的陰氣，淡淡的泛著漣漪，正在向瓶外擴散。
和剛才的情況一樣，這次也是隻看到了一瞬間，僅僅是一幀的畫麵，我的大腦剛剛能捕捉到，那陰氣就立刻消失了。
“這是開眼了？”我驚愕不已，“怎麽還時隱時現的？”
我開始揉眼睛，用各種辦法去嚐試，倒騰了十多分鍾，我終於搞明白了。
我發現，當我閉上左眼，單獨用右眼去看的時候，我能看到牛眼淚瓶身的陰氣。可當我雙眼同時睜開的時候，就看不到了。
“這算什麽？獨眼龍？這算開眼了麽？隻開了半隻眼吧。”我心中腹誹，但也著實高興。
看來二叔教給我的法子是管用的。我捂住左眼，開始在屋內轉悠。貨架上的那些陰貨，飄**著的淺淡不一的灰色陰氣都清晰可見。但當我睜開左眼，雙眼一起看時，就看不到了。
真是怪了，這樣嘛，雖然隻算是開了半支眼，但這是我自己的本事，以後不用再擦牛眼淚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就變成了猖狂的大笑。
“沒錯，我不愧是刑家的第三子，的確有走陰過陽的本事。這不開天眼了嘛。”
我一想起二叔的那招三指定乾坤我就流口水，要是把那招也學會了，那該有多帥。
上麵又傳來了韓小瑩的叫聲：“刑生哥，陶姨特意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叫我一定要請你來吃飯。”
我本來是想繼續練功的，但剛才昏迷了五六個小時，還流了那麽多血，我有點怯，感覺還是二叔在的時候練功比較好，凡事有個照應。
正好肚子也餓了，我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