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血蛙

軍歌嘹亮而悲戚,在林中久久回**,雨中的八人久久佇立,右手舉得已經酸疼麻木也沒有放下。又過了許久,眾人才回過神來。這時候雨也小了下來,夏天的雨說來就來說去就去,這場與仿佛就是為了這場葬禮所準備的,仿佛是上天在悼念這位年輕的戰士。雨滴稀稀拉拉逐漸的消失,唐飛對眾人說到:“大家都去吃點東西,現在悲傷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還得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作為一名軍人,尤其是我們特種兵軍人,完成任務是我們的使命,接下來我們還可能麵對更危險的事物,但我們不能害怕,因為害怕也沒用,害怕隻能使你更加脆弱,更加容易被擊潰。我們在這休息一會,生點火把自己烤幹,然後我們繼續前進。”

眾人從悲傷的情緒中回歸,開始忙了起來,有的去撿一些在樹蔭底下未被徹底打濕的樹枝,有的則起檢查槍支和裝備。把較為幹燥的樹枝堆起來然後澆上些汽油,扔一小塊固體燃料進去點燃,這樣可以節約汽油和固體燃料,他們帶的燃料並不多,能省一點就省一點。不一會兩堆篝火就生了起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太陽開始露頭了,加上火光應在身上讓人感覺一陣舒服。大家都拿出自己背包裏的水和食物吃了起來,昨天晚上跟那些山魈折騰了一夜今天又半天沒吃東西了大家都餓的不行了。

唐飛打開一袋壓縮餅幹這時劉超,走到了唐飛的身邊,“老唐啊,你看見趙雨了沒?他好像沒有回來!”。趙雨就是和他們兩一起去找藥草的隊員。他一個人朝著另一個方向去找了,當時情況緊急,唐飛沒來得及等他一起回來,隻是用無線電通知了他,讓他在後麵跟上。

“他不會出什麽事吧?”劉超擔心道

“會不會是雨下地太大了在什麽地方躲雨呢?”林淩問。

“不管了,大家跟我去找找吧。”說罷唐飛背起背包和槍,把工兵鏟插到腰間率先出發,他不能再讓任何一個人再出意外了。眾人都穿上正在烘烤的衣服跟著唐飛又向著原來的路走去。大家一路小跑來到了“蛇墳”邊。唐飛指出了當時張雨走的方向,眾人一齊朝著這個方向走去。

“趙雨!”

“小趙!”

大家一邊尋找一邊喊著,但林子裏除了蟲鳴鳥叫的聲音一點回應也沒有,小隊又找了許久都不見張雨的蹤影,眾人的心又沉了下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看來張雨他也出事情了。大家加快了步伐繼續尋找。

“呱!”,突然一聲淒厲的怪叫傳來走在前麵的人都回身向後看去,走在第五的李雙踩到了一隻“青蛙”,它的前肢已經被李雙踩的稀爛了,這隻蛙極其怪異,它的背部通紅,如漆似火,四肢及腹部呈紫灰色,還長著尾巴,尾巴末端有一對黑色球狀物。隻見它不顧疼痛,兩隻健壯的後肢用力等地跳起,同時張開那張蛤蟆嘴向李雙撲了過來,他發現那蛙口中盡然有鋒利的牙齒,這時候已經容不得他多想了,李雙一個轉身躲過了那“青蛙”的攻擊,在它快要落地之際一個鞭腿甩了過來,啪得一聲隻見那蛙被李雙甩的撞到了一旁的一刻大樹上從嘴裏流出一股青黑色的**,落在地上登了登腿就歸西了。畢竟是特種兵,不會被這小小的東西嚇到。

眾人看著這隻奇特的蛙一陣驚奇,劉超哼了一聲說:“真是他娘的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這年頭連青蛙都咬人了!”

林淩解釋說:“那不是青蛙,應該是獸蛙,也叫血蛙,它口中並非真正的牙齒,那是一種肉刺,就像人的軟骨,不過還是非常鋒利的。這種獸蛙是很罕見的動物,性情凶狠,我以前跟爺爺進林子的時候見到過一次,也聽別人講過。”

聽了林淩的介紹,大家也開始擔心趙雨也碰到這血蛙。

“走吧,我們繼續找他,我想就算他碰到了血蛙也對付的了”,唐飛說到。

大家繼續向前找去,找了將近一個半小時卻還是不見趙雨的蹤影,一個大活人而且還是一個特種兵不會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了,真讓人難以想象。

此時,走在前麵的唐飛和劉超發現周圍的樹木、藤蔓和雜草逐漸開始稀疏,本來唐飛還要用匕首砍掉擋路的樹枝和藤蔓,現在他發現路越來越好走了而且腳下的泥土也開始變化。原始森林裏的泥土一般都比較鬆軟,因為它混合了大量堆積在地麵上的枯枝敗葉,這些幾年甚至幾十年掉落的枝葉經過空氣的腐化就逐漸地化作一層鬆軟的泥土了。而唐飛發現腳下的土地比前麵走的路結實多了,雖然剛剛下過雨使之變地有些不好區分了但唐飛還是差覺到了這輕微的變化。

果然,往前走了幾十米之後就隻剩下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蕨類植物了,地麵也越來越潮濕,大家的鞋子陷入泥裏也越來越深。唐飛停下了腳步,震驚地望著前方,他看到前麵不到數十米的地方是一個大型的水窪,由於這場大雨,水窪裏已極慢了渾濁的雨水。但這並不是讓唐飛震驚的原因,他還看到,就在水窪另一邊較淺的地方正蹲著一隻體型龐大青蛙,不,不是青蛙,青蛙不可能長到如此之大。隻見那隻怪物呈墨綠色,腹部白色,蹲在那有半米,足有一個小牛犢子大,那銅鈴一般的蛙眼鼓出大腦袋一截子高,四肢肥大而健壯,它張開大嘴伸出那細長細長的舌頭卷起一個血糊糊的東西喂進自己的嘴裏,鼓著腮幫子用尖錐般的肉刺牙齒咀嚼著,眾人仿佛都聽到了它那哢呲哢呲的咀嚼聲,無不毛骨悚然。

在那隻怪物的旁邊圍著一堆一堆的全是背後血紅色的血蛙,數都數不清,當然,這個時候也沒人有那心情去數。唐飛還看到就在那血蛙堆裏一隻人的手臂露了出來!十幾隻血蛙圍了上去,用它們的“牙齒”瘋狂地撕咬著,不一會,那手就被剔成了白骨,它們咬下去之後將血肉模糊的東西都吐到了地上,那隻巨大的怪獸則不斷地用舌頭卷起剔下來的血肉。看到這一幕眾人頭發都快要立起來了,心裏一陣惡心,胃裏開始翻騰。

“哇”地一聲,林淩第一個吐了出來,女孩子畢竟還是女孩子,看到這種恐怖惡心的場麵實在是忍不住。唐飛和大家也一陣反胃,把剛吃的東西都又吐了出來。

看來那就是趙雨了,他真的出事了,這血蛙雖然好對付,但是這麽多聚到一起,在這森林裏可能就沒有什麽是它們的對手了,再加上那隻巨大的母蛙的保護就更難對付了。

“呱呱!”突然一陣刺耳的叫聲從眾人右邊的灌木叢中傳了出來,嚇地大家一身冷汗。這隻血蛙的怪叫如同號角一樣,對麵那正在風卷殘雲的巨型母蛙一下子警覺起來,它收回舌頭,銅鈴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盯上了對麵的特種小隊,一滴滴淡黃色的透明**從它的嘴角流下,它把這八個人已經當成了自己的食物了,這些血蛙,在這林子裏吃雜食為生,什麽蛇蟲鼠蟻、動物屍體,沒有它們不吃的,可是今天它們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了人這麽好吃的獵物當然是回味不已,可能正想著再去哪抓兩隻回來吃吃,誰知道這八隻兩條腿的動物盡然自己送上門來了,它一陣激動,眼看就要撲過來了,下麵的無數小血蛙也是一陣**。

眼看那一群食人的惡魔就要撲過來了,眾人心裏一陣發慌,不由地都把槍端在了手中,子彈頂上了堂向後退去。那巨大的母蛙,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見他們有逃跑的跡象,肥大健壯的後退用力蹬地,一躍而起,這一跳足足5米,一下子掀起一大片水花,它身後的血蛙也向著對岸跳了過來,如一片血紅的潮水一般。

眼見那巨蛙隻要再跳一下就到他們麵前了唐飛大喊一聲:”跑!”大家也都知道眼前的形勢,敵多我寡,於是撒腿就往回跑。在後麵的劉超一邊撤退一邊端起步槍對準正躍在半空中的蛙母一串連射,子彈噗噗地打在那巨蛙雪白的肚皮上,如同打進了稀泥裏一般,一股墨綠色的**隨著彈孔流了出來。嘭的一聲巨蛙落在了岸邊,淒厲地嚎叫了一聲繼續往前跳去,子彈打進了它的肚皮,它雖然感覺到了疼痛,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它的速度,反而被那疼痛感激怒了,在它的這一片地界它可能還是第一次受傷,於是它更加憤怒地直追特種小隊而來。

劉超見那血蛙就要挨到自己的屁股了哪還顧地上開槍了,撒開退拚命地向前跑去,就在這時那巨蛙突然張開大嘴吐出吐出他那細長的沾滿粘液的舌頭卷住了劉超的腳,劉超被絆地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步槍也被他甩到了一邊,而且那張大嘴還不斷地拉著他向前拖到,想要把他卷進那惡心的大嘴了。

劉超兩手用力撐地轉過身來,手在腰間一模拔出軍刺狠狠地向纏著他右腳的舌頭刺了過去然後用力一割,隻聽噗呲一聲那沾滿粘液的舌頭被劉超割下一小節,劉超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跑,也顧不得去撿他的槍了。

唐飛對著他大喊道:“劉超!手雷!”劉超心中一動,對啊,有手雷,他一邊跑一邊取下掛在左肩的手雷,可是有了手雷也要找到時機才能丟出去,如果時機掌握不好,頂多能讓它受一點傷,不能徹底幹掉它。唐飛當然知道劉超在想什麽,他端起槍對大家說:“看準了,朝腦袋打!”

一連串的子彈飛向了巨蛙的腦袋,巨蛙的眼睛被打的隻剩下兩個黑洞,臉上也中了數槍,它徹底被激怒了,張開大嘴瘋狂地大叫著向著前方撲來,還吐出那被劉超割掉了一節的舌頭,不停地在空中掃著,劉超差一點就被舌頭掀翻,他不斷扭動身子,躲過舌頭,看到時機成熟,拔下手榴彈的手柄掄起手臂朝著那惡心恐怖的大嘴扔去!那巨蛙眼睛雖然看不見了但它的感覺卻及其明銳,它感覺到有個東西向自己靠近,已經被疼痛給衝昏了,於是收回長舌把還在空中的手雷帶回了大嘴之中,劉超和眾人立馬一個跳躍向前撲倒,隨後身後傳來碰地一聲悶響,粘糊糊的**濺了劉超一身,再回頭看時那巨蛙已經被炸地稀爛,隻剩下兩隻肥大的後腿和一堆汙物。

眾人爬起身來,沒敢鬆懈繼續撒腿拚命地跑,大隻的雖然解決了但是身後還有那數都數不清的小血蛙,這一個大的好對付,但是身後如血紅的潮水一般隨時都能把他們吞沒,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了,隻恨自己隻有兩條腿,不能像青蛙那樣一跳幾米。

身後的赤潮緊緊地跟在小隊的身後,眾人隻能抱頭逃竄。唐飛掏出一枚手雷向後扔了過去,嘭地一聲,炸翻了一片,然而又被後麵的大軍填補上了。林淩一拔掉一枚手雷的手柄扔了出去,炸出一片空隙,但還是很快被填補上了。小隊帶的手雷也不多,不能再這樣浪費的用了,眼見那血紅的潮水離他們越來越近了,而眾人的體力也在漸漸的減少,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這赤潮淹沒,最後被啃地連骨頭渣都不剩下。最近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出發找人之前吃的東西因為看見那血蛙食人的惡心一幕又給原封不動地吐了出來,雖然他們都是特種兵但是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隻見包括林淩在內的幾名身體稍弱的成員已經滿頭大汗,胸口不停地起伏呼吸不均勻,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

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林子裏樹木茂盛地地方,茂密地樹木和藤蔓幫他們擋住了不少血蛙,使他們的前進速度也慢了下來,但是後麵還是有數以千計的血蛙緊追不舍。

眼見這樣跑下去不是辦法,那血蛙不知哪來的這麽多力氣,連人都跑不動了而它們一點反應也沒有,緊緊地追著,好像要為那隻蛙母報仇雪恨!再這樣跑下去不被它們吃了也要被活活累死不可,唐飛看了看四周高大的樹木,下令道:“快,大家上樹!”

大家都點頭各自找好爬的樹爬上去,唐飛、林淩兩人來到一棵兩人合抱枝丫多而粗的大樹旁,唐飛蹲下身讓林淩踩著自己的肩膀在下麵舉著她幫她爬了上去,然後自己三下並作兩下地爬了上去,來到林淩所在的那粗壯的枝幹上。

此時,樹下已經擠滿了大大小小的血蛙,但是眾人都爬上了樹,就算它們再奇特也是不會爬樹地,於是就聚積在樹下等待時機,把眾人包圍了起來。

就在眾人剛鬆了口氣的時候,林淩發現樹下的血蛙突然,發出一聲特異的叫聲,血蛙們奇跡般地一個個像碼磚頭那樣摞起來,越摞越高,離人越來越近,竟然搭起了“人梯”!

隻見它們靠在樹幹上一直疊一隻,越來越高,越來越靠近樹上的人,眾人連忙往高處爬了幾米,驚奇地看著下麵,他們原以為這又醜又笨的兩棲動物在樹下轉悠轉悠沒辦法就會離開,可是沒想到他們還有這一招!

唐飛連忙折下樹枝,用打火機點燃後,朝下投投去,被火燙著的血蛙連滾帶爬掉了下去,“梯隊”被破但它們仍不肯離去。

大家都學著唐飛,把樹枝點燃扔向那些搭梯隊的血蛙,那些血蛙被燙到後果然一片慌亂,梯隊也塌了下來,但是很快它們就又靠著樹疊了起來。一些在梯隊頂上的血蛙已經跳上了離它們不高的樹枝上,順著樹枝向人跳了過來。

劉超的那棵樹上已經跳上來了數隻血蛙,他暗罵一聲掏出軍刺解決了這些家夥,拽了一把樹葉抹了抹軍刺刃上那惡心的**插回腰間,然後他狠狠地從背包裏掏出一個罐子,那是裝汽油的罐子。

隻見他二話不說擰開蓋子就朝那些將要跳上來的血蛙淋了過去,隻見那些被淋到的血蛙仿佛被針紮到了一般,一陣騷亂地掉了下去。大約倒完半罐之後他停下將罐子裝回背包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樹枝,朝著下麵扔去。火星落在那被油淋濕的血蛙背上,隻聽“噗”地一聲,那血紅的背上冒出了藍色的火焰,引燃了一大片。隻聽見下麵血蛙們被燒地呱呱亂叫不停地在地上撲騰著,不一會就燒焦了一大片,一股惡臭傳進了眾人的鼻子裏。

這時,眾人都注意到了劉超這邊,有的隊員也從背包裏掏出油桶向下倒汽油。唐飛先前在忙著解決那些跳上樹的血蛙,沒有注意劉超,此時他看見下麵一片火海,而且有的人還在往下麵倒著汽油,氣急敗壞地命令他們停下,然後對著劉超罵到:“你他媽的是不是被那大蛤蟆絆了一下把腦袋給絆傻了?這是原始森林,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發燒山大火!你他娘的可好,放火燒自己的屁股!”

劉超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怎麽辯解。下麵的火連著一些低矮的植物已經燒了起來,地上一片全是燒焦的血蛙屍體。那些血蛙已經被燒死一半有餘,其餘的看見火了也不敢靠近了,甚至有些已經放棄了,朝著水窪的方向跳回去了。

現在大家麵臨的問題已經不在是血蛙了,而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的大火。火苗越燒越高,溫度也越來越高,眾人爬地也越來越高。好在剛剛下過大雨,而且這裏的樹木都很粗壯不容易被燒倒。大家被大雨淋濕的衣服已經被烤幹了,一個個都是大汗淋漓,都感覺自己變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眼見火苗都要燒到屁股了,再這麽下去不被活活烤死也要被那不斷往上冒的濃煙給嗆死。唐飛看了看周圍,突然,他用手攬住了林淩的腰肢,另一隻手抓住一條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腳在樹幹上用力地一蹬,借著藤蔓**到了後麵的一棵樹上,然後又抓住一根藤蔓**了過去,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遠離火海。眾人會意,都學著他,抓著藤蔓借力遠離火場。

他們跟這些蛤蟆們已經耗半天的時間了,現在已經是傍晚了,他們要回到二號營地那好好休息一夜然後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