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離奇的死亡

天已經大亮,陽光有些刺眼,唐飛剛睜開眼睛,用手支撐著坐起來,準備揉揉自己的眼睛這時他突然發現在他對麵的林淩已經醒了,可是她半撐這身子,一動不動,眼睛瞪著左邊,好像那有什麽可怕的事物。唐飛扭頭看去,原來,那是一條隻有大拇指粗細的小眼鏡蛇,拱起脖子,跟林淩對峙著別看那東西個頭小,被它咬上一口也是性命難保。難怪林淩一直在那不敢動。那隻小蛇一直盯著她,不停地吐著嘴裏的蛇信子,不時還能看見嘴裏露出來的毒牙,它距離林淩不足兩米的距離,要是林淩稍有動靜,它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給林淩來一口。

林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這條小蛇盯上了自己,心裏不免有些緊張,但是也慶幸它沒有趁自己睡著的時候給自己來上一口。她能做的就是保持這個姿勢,希望那小眼鏡蛇不發動攻擊,也希望隊員們快點醒來。

終於,唐飛第一個醒來了。為了不驚動那條蛇,唐飛慢慢地起身從腰間摸出手槍,“哢嚓”一聲上了膛。那蛇被“五四式”上膛發出的響聲驚動,猛地扭過蛇頭用陰森的眼睛望著唐飛,甩著尾巴向唐飛迅速地竄了過來,但是已經來不急了,在唐飛手槍上膛的那一刹那,死亡的注定是它。

“砰”,唐飛迅速舉槍瞄準,算好了它移動的方向和距離,一槍剛好削掉了蛇的小腦袋。從容地把槍放進腰間的槍套中。走過去把林淩扶起來。

“沒事吧?”唐飛問到。

“沒事,要是你再不醒的話估計就有事了。”林淩站起來甩了甩自己麻木的胳膊一邊說道。

唐飛點點頭,他走到隊員們身旁把他們一個個叫醒,準備繼續下山。走到李雙身邊時,唐飛看了看他的傷勢,他依舊昏迷著,不容樂觀。唐飛搖了搖頭,扶著他坐起來,然後自己蹲下身背起李雙走在前麵帶隊向山下走去。

一個小時之後,大家已經來到了山腳下。這時,唐飛發現自己背上的李雙突然動了一下,唐飛微微扭過頭,看見李雙睜開了眼睛。

唐飛微微笑著說道:“你醒啦?”

李雙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唐飛找到一棵樹,準備把李雙放下讓他靠著這棵樹坐下,突然,他發覺李雙的手在自己拽了一下,他低頭一看,自己槍套之中的手槍已經不見了蹤影。

唐飛連忙放下李雙,此刻李雙正麵無表情地拿著手槍,哢嚓一聲上了膛。

“李雙。你要幹什麽?”唐飛驚訝地看著地上的李雙問到。

“李雙!放下槍!”其他隊員也發現了不對勁,都走過來勸他,可是李雙依然麵無表情地拿著手槍。隻見他慢慢地抬起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對著眾人叫到:“你們別過來。”

其他人都嚇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不過來,你先把槍放下再說。”離他最近的唐飛向後退了一小步說到。

“對,你先把槍放下,有事好好說。”林淩也急忙說到。

“小李啊,你說你這是幹啥啊?有什麽事情過不去啊,你非要這樣。你要是扣了扳機,你說你家裏還有你爸媽,你叫他們怎麽辦啊?”

“對啊,你想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眾隊員你一言我一語地勸導這李雙。在此同時,離李雙最近的唐飛也在找機會靠近些奪下李雙手中的槍。就在唐飛準備撲過去奪槍的時候,李雙突然轉過眼注意到了唐飛,對著唐飛喊道:“隊長,別過來!”

李雙畢竟也是特種隊員,唐飛的動作還是被他發現了。他隻有雙手舉到胸前向後退了一步。

“你們都別騙我了,我知道我現在的狀況。現在我們的藥品已經沒有多少了,我的傷在這從林裏很容易就感染了,反正早晚都是一死,我不想拖累大家。”李雙一邊流著眼淚一邊說道。

“你他娘的說什麽傻話,誰說你要死了,誰他媽又說你拖累我們了?李雙,你要是不把槍放下我劉超就跟你沒完!”劉超急了,跳著說到。

“你們不用騙我了,這林子裏炎熱潮濕,我的傷早晚會感染的,與其那樣,我還不如早點了結了!”李雙一邊抽泣一邊說道。他用手槍緊緊地頂著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睛說到,隻見他的眼淚,從臉頰滑落,舉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其他人看的都是心驚膽顫,看來他是下定決心了。隻要他的手指輕輕動一下,那眾人都救不了他了。

眼看李雙隨時都有可能扣動扳機,就在此時,離他最近的唐飛,趁著他閉眼之際已經向前挪動了幾步,隻見唐飛使出全身的力氣蹬地,一個虎躍向李雙撲了過去,把李雙摁倒在地,從他手中硬奪過手槍,插回自己的腰間,然後拿出一次性的手銬,將其雙手銬住。

“放開我,放開,隊長!”李雙在地上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手銬。

“老老實實地呆著!等你想清楚了你這麽做的後果我再幫你打開。”唐飛站起來,接著對林淩說到:“給他換藥吧。”說罷便獨自走到旁邊不遠處的大樹下坐下休息。

這件事是大家都沒有預想到的,其實李雙說的很對,如果藥品沒有了,他可能真的活不過多少天了,他的傷太重了,先不說肚子上的刀傷還沒好,光是腿上被那腐蝕性毒液燒傷的就夠嗆了,這叢林裏悶熱潮濕,尤其是在這個季節,很容易感染。

林淩拿過醫藥箱給李雙換好了藥便跟其他人一樣坐在地上休息,大家都被昨晚詭異的蟲子折騰地不輕,下了山又被李雙這麽一鬧都是筋疲力盡了。都一言不發地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李雙則靠在樹上的李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林淩發現他的情況不容樂觀,剛才上藥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開始發燒,額頭滾燙,還直冒虛汗。在這莽莽叢林之中死神無處不在,李雙現在受了這麽重的傷,能不能活下去隻有看他的造化了。

就在眾人為李雙擔憂的時候,李雙突然瞪大了雙眼神情恐,兀自坐了起來,那受傷的腿也開始不停抽搐,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唐飛心中一驚趕緊起身過去查看他的狀況。誰知唐飛剛到他身邊便見他雙眼翻白,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唐飛趕緊將他扶到懷中,見此情況眉頭緊鎖,心如刀絞。此時躺在他懷中的李雙已經沒有分毫的體溫和呼吸,分明成了一具屍體。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甚至沒有給唐飛一點施救的機會。

“他死了”,唐飛轉過頭來對其他人說。

“怎麽可能!”眾人都無法相信,李雙雖然傷地有些重,但是也不至於突然死去。林淩走上去將手放在李雙的心髒位置,她也發現李雙的身體冰冷,也感覺不到半點心髒跳動的痕跡了。

“這是怎麽回事?”林淩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問唐飛。

唐飛知道,林淩也發現了李雙死的非常蹊蹺。李雙雖然受了傷但還不至於會突然表情詭異猙獰地死去,就算是突然猝死屍體也不可能馬上變得如此冰冷,連一點點體溫都感覺不到,難不成這李雙本來就是個冰冷的屍體?

“怎麽會突然死了?難道昨晚遇上的那死亡蠕蟲分泌的**,不僅能腐蝕人的骨肉還有能致人死命的劇毒?”其他隊員也同樣想到此處,但是卻聽唐飛答道:“據我所知,這死亡蠕蟲雖然厲害異常能夠分泌強酸,但是卻沒有致命的毒素。”

人死不能複生,沉默了很長時間,他們也未能解開李雙死亡的原因,但他們還要繼續完成任務,也不能讓自己的兄弟曝屍荒野,便一同在此給李雙立了個簡易的墳塚,眾人鳴槍敬禮後便強忍悲痛繼續尋找科考隊的下落。他們是軍人,軍人要做的就是完成使命。而對於這個過程中犧牲的兄弟,在這種環境之下他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隊伍傷亡慘重,可是行動依然沒有一點成果,科考隊現在的狀況和下落他們一概不知,在這莽莽迷穀之中他們唯有繼續向前。

小隊一直向著迷穀深處搜索,自從李雙身亡之後他們就沒有停下來過,餓了、渴了便邊走遍胡亂吃點背包裏的壓縮食品。兩天之後,他們身邊突然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河流,依據唐飛的判斷這很有可能是科考隊留下的紙條上所寫的“古基河”。唐飛告訴眾人他們搜索的路線大致上沒有錯誤,現在要沿著這條河流找下去肯定會發現更多的線索。

其實,這連續兩天的搜索終於有了收獲,他們這一路上發現許多人類活動的跡象,不光是熄滅後留下的火堆,還有很多野外食品的包裝袋。

他們在河邊稍作休息,清點了一下裝備和食物,又各自拿出水壺在河中補充了給水。他們這支小隊進入這黑竹溝已經十幾天時間了,出發前雖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但在這叢林之中行軍體力消耗比想象中大多了,食物和水自然消耗地非常快。加上途中遇到的變故,彈藥也有一定的消耗。要是再找不到科考隊的線索,用不了多久他們就可能要麵對彈盡糧絕的局麵。

眾人一直沿河進發,沒想到這條古基河竟然如此之長。河道一直蜿蜒匯入地下河道,越往前走地勢越低,最後竟然來到一片溶洞前。這古基河水從此蜿蜒入洞,與那地下水匯合。

現在正值晌午,叢林裏烈日當空到處都是炙熱難擋,可那溶洞之中卻昰黑洞洞的,什麽也看不見,而且還透著一股陰森氣息,好似陰曹地府。溶洞口變化多端千奇百怪,像是許多張開大嘴的惡鬼隨時都有可能撲將上來將眾人吞噬,又像陰間與人世的分界,仿佛踏入其中便到了地獄一般。

就在眾人驚歎這迷穀之中地形地貌變化無常詭異多端時,劉超眼尖發現那溶洞洞口處的一個半人多高的石筍上竟然掛著一個藍色的背包,便指著洞口讓大家看。

唐飛看這溶洞之中陰氣逼人,肯定不是什麽好的去處,正捉摸著要不要進去,卻見劉超發現了洞口的背包,看來他們隻有一條路走道黑,進去看看情況了。他拿出戰術手電筒,檢查好手中的步槍吩咐後麵幾人要小心行事然後一馬當先朝著溶洞走了進去。

好在這古基河水匯入地下河流,而溶洞下的水卻不是很深,隻沒過唐飛的膝蓋。唐飛涉水前行來到那掛有背包石鍾乳處,其餘人也跟了過來。

唐飛從石筍上取下背包,隻見這藍色的防水背包底部被硬生生扯爛了一個大洞,裏麵的東西早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