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死者竟然是她

一個小時之後,閃爍的警燈將這片林間空地團團地包圍了起來。忙碌的警員們在森林中不停地穿梭著,正在地毯似地尋找著每一個可疑的線索。

W市重案組組長林千羽此刻正緊鎖著眉頭站在女屍的旁邊。

女屍的全身幾乎完全**,隻有上半身的地方包裹著一片殘破的裙子。作為女人,林千羽對漂亮的裙子非常的敏感,所以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款連衣短裙是由世界頂級設計師製作出來的限量版奢侈品。而掉落在車頭附近的一隻女式涼鞋,上麵的品牌標識也印證了林千羽的猜測。僅憑女屍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便可以推斷得出,被害人的經濟條件應當非常的優越。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麽來頭?她為什麽會被人謀殺在密林之中呢?”林千羽目光移動,又觀察向了女屍的其他部位。

女屍已經高度腐爛,全身上下有多處潰爛的地方,從潰爛的縫隙中還不停地向外流淌著充滿惡臭的粘液。在女屍的胸口處有一個醒目的血窟窿。根據林千羽的經驗來判斷,女屍胸口的血窟窿就是導致被害人死亡的致命傷。而在女屍的腹部還有一個十厘米左右的傷口,胃和腸子等內髒組織被扯了出來,並且被害人的胃還被切成了兩半,看上去極度的血腥和殘忍。

一名叫做夏萌萌的年輕女警官在看到這一幕時,忍不住幹嘔了起來,並將臉迅速地側到了一邊。林千羽並沒有責怪夏萌萌,隻是充滿憐愛地看了一眼這位剛從警校畢業的女孩。其實,林千羽自己又何嚐不是在這裏強撐著?雖然從警十多年來,林千羽已經處理過不計其數的命案。可是如此血腥的命案現場,林千羽也是第一次遇到。

“屍體是怎麽被發現的?”林千羽問道。

一名叫做魏誠的年輕警官急忙回答道:“屍體是被護林員桑昆發現的。桑昆在上星期一巡查這片森林的時候,就曾經看到過這輛越野車。隔了一個星期,當桑昆再一次上山巡查時,發現這輛越野車仍舊停放在這裏。桑昆覺得有些可疑便上前查看,這才發現了車中的女屍。”

“既然車子已經在這裏停放了一個多星期,為什麽一直都沒有人發現這裏的異常呢?”林千羽質問道。

“據護林員桑昆交代,由於護林員人手不足,再加上通往這片森林的道路又非常的難走,所以他們每周隻能上山一次。今天正好是他們上山巡查的日子,所以才發現了這輛越野車。由於這裏地勢險要,平時很少有人來這裏,所以屍體一直都沒有被人發現。”魏誠回答道。

“那這片樹林裏有監控嗎?”林千羽又問道。

魏誠搖搖頭:“由於經費不足,整片林區都沒有安裝監控。”

魏誠停頓了一下,用手一直不遠處那條崎嶇的山路,繼續說道:“這條山路是進入森林的唯一通道。隻可惜這條山路上也沒有安裝監控。否則查起來就很容易了。”

“這麽說這起命案是既沒有監控,也沒有人證了。”旁邊的夏萌萌有些失望的說道。她的臉色已經比方才好了很多。

“恐怕是這樣吧!”魏誠的神情也有些落寞。沒有人證,也沒有監控,這就意味著想要查清楚這起案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來作案地點是經過凶手精心選擇的。”林千羽蹙著眉頭說道。

夏萌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湊到林千羽身旁壓低聲音說道:“頭兒,你說凶手會不會就藏在那些護林員之中啊?他們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的熟悉,擁有作案的便利條件。”

還沒等林千羽說話,魏誠已經搶先說道:“這不可能!護林員都是集體生活,每一次上山也都是以小組為單位。護林員是不可能有作案機會的。”

“那凶手不是護林員,又會是誰呢?”夏萌萌嘟著小嘴,一臉的疑惑不解。

“行車紀錄儀呢?在現場有沒有找到死者車上的行車紀錄儀?”林千羽望著越野車的前擋風玻璃問道。

“安裝行車紀錄儀的地方有明顯被損壞的痕跡,行車紀錄儀應當是被凶手給取走了。”魏誠垂頭喪氣地回答道。

這時,負責屍檢的法醫許誌明終於完成了手頭的檢驗工作。他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正順著眼角往下流。

許誌明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對林千羽說道:“死者,女性,年齡在20-25歲之間,身高一米六七,體重五十公斤左右,死亡時間在上上個星期日晚,也就是7月17日晚23點28分左右。”

聽到死亡時間被推算得如此精準,林千羽忍不住充滿狐疑的問道:“老許,你是根據什麽證據,將死亡時間精確到分鍾的?”

許誌明微微一笑,用手指了指女屍的右手腕:“被害人在掙紮的過程中,手上戴著的一塊機械手表被凶手給砸壞了,手表的指針便停留在了被害人遇害的時刻。”

林千羽湊近一看,就見女屍手腕上手表的指針果然定格在了7月17日晚23點28分的位置。

許誌明繼續解釋道:“當然我們也不會僅憑這一點來確定被害人的死亡時間。我們通過屍體的腐爛程度,以及其它的生理特征進行了反向的推演,初步判斷死亡的時間是在7月17日的18點到次日零點之間。在此基礎上結合破碎的手表指針,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死者的遇害時間是在7月17日晚上23點左右。”

“死亡的時間確定了,那麽偵查的範圍就會縮小很多。”林千羽略一沉思,然後扭頭對夏萌萌命令道,“夏萌萌,你現在立刻去交通管理部門,調閱一下所有7月17日晚上關於死者所駕駛的這輛黑色奔馳越野車的監控資料。最好能給我繪製出一條詳細的行駛軌跡來。”

“明白!”夏萌萌清脆地回答了一聲,便急匆匆地跳上了一輛警車,朝山下的公路駛去。

看著夏萌萌風風火火的模樣,林千羽忍不住在心底微微一笑:“嗬——,這小丫頭怎麽一點女孩子樣都沒有。”

當然,這種想法隻是稍縱即逝,林千羽很快就將注意力重新聚焦在了女屍身上:“凶手對被害人有過性侵的行為嗎?”

許誌明用力地點了一下頭:“不但有過性侵,而且還導致被害人的下體軟組織被撕裂。”

“看來凶手在侵害被害人的時候是非常的野蠻啊!”林千羽充滿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的確如此,凶手就是一個十足的變態狂。”法醫老許義憤填膺的說道。

“那你在被害人的身上還找到其他被性侵的痕跡了嗎?”林千羽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屍體的表麵,一邊問道。

許誌明搖了搖頭:“被害人除了下體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沒有發現被人抓咬的痕跡。”

“那就是說凶手僅僅隻是對被害人的下身進行了性侵,卻並沒有觸碰被害人身體的其他部位。”林千羽若有所思地問道。

許誌明不明白林千羽為什麽會這樣問,本能地回答道:“是的!”

林千羽沒有繼續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被害人被切開的胃:“凶手為什麽要切開被害人的胃,難道裏麵有什麽東西嗎?”

許誌明搖搖頭:“我們對被害人的胃及腸子進行了試紙檢測,並沒有發現有毒成分或者違禁藥品的痕跡。”

“那這就更奇怪了!凶手為什麽要大費周章地剖開被害人的腸胃呢?”林千羽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對了,老許,死者的身份你確定了嗎?”

“確定了!”許誌明一揮手,他身旁的一名助理急忙將一個女式挎包遞到了許誌明的手上。許誌明小心翼翼地從裏麵取出一張身份證件遞給了林千羽。

林千羽急忙戴上手套,將那張證件捧在了手中。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就將林千羽驚得目瞪口呆:“難怪這麽眼熟,原來這具女屍竟然——竟然是大明星班妮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