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又一名死者

望著楊夫人充滿自責的模樣，林千羽趕忙安慰道：“楊夫人，這不能怪你！這都是班妮娜自己的宿命。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抓到凶手，替班妮娜昭雪冤屈。”

楊夫人輕輕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然後望向了林千羽：“林警官，你這趟來找我，除了要了解班妮娜在我這裏當保姆的情況，是不是懷疑我丈夫是凶手呢？”

對於楊夫人的單刀直入，林千羽顯然感覺有些措手不及，趕忙解釋道：“這倒沒有！我們之所以通知楊導演去警局錄指紋和腳印，是因為在案發當天楊導演曾經給被害人班妮娜打過電話。為了排除嫌疑，所以才請楊導演到警局對比指紋腳印的。這都是例行公事！”

“哦，這我就放心了。”楊夫人輕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她的眉宇間都寫滿了對丈夫的關切，聽到林千羽的回答終於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這句話卻引起了林千羽的警覺：“楊夫人，你說你可以放心了。難道——難道楊楓導演在案發當晚，也就是7月17日晚上並不在家裏麵嗎？”

楊夫人臉色微微一變，顯然她沒料到自己隨意的一句話竟然被眼前的女警官給抓住了破綻，隻好說道：“是的，7月17日整整一天，我先生都不在家麵。”

“從7月17日早晨到第二天，楊導演一直都在外麵？那——那他都在幹什麽呢？”林千羽充滿警覺地問道。

“我先生那段時間正在籌劃拍攝一部新電影，所以大多數時間都呆在他的工作室裏麵。”

“哦——，原來是這樣。”林千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看我這記性，光顧著和你說話了，竟然忘記給你泡杯茶了。林警官，你稍等一下，我去廚房給你沏壺茶。”楊夫人說著就轉動輪椅，準備去沏茶。

林千羽趕忙阻止道：“楊夫人，您不用麻煩了，我不渴！唉，對了，這麽大個別墅，我怎麽沒有看到保姆之類的工作人員呢？”

聽了林千羽的問話，楊夫人重重地歎了口氣：“我們家裏麵以前的確是請了一些保姆和工作人員。但是自從我摔傷腿之後，我特別受不了別人看我時的那種充滿憐憫的眼神，所以我就把家裏的保姆和仆人全部都辭退了。現在這個別墅裏麵就隻有我和我先生兩個人居住。”

“那怎麽可以呢？您的腿又不方便，要是出個意外可怎麽辦？”林千羽有些擔心的說道。

“沒關係，習慣就好。這個別墅裏麵裝有電梯，我去各個樓層都很方便。而且我隨身攜帶著手機，要是出現什麽意外狀況，我可以立刻打電話告訴我先生。”楊夫人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掛著的手機，聲音輕柔的說道。楊夫人說話的聲音很好聽，透著古典美人的婉約之美，讓人聽了感覺從內到外的舒服。

林千羽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歎息：“要不是摔傷了腿，恐怕楊夫人直到現在仍舊是娛樂圈最為炙手可熱的當紅明星。‘紅顏薄命’這四個字用在楊夫人和班妮娜的身上真是太貼切了。”

這時候，林千羽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林千羽衝楊夫人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側過身子接通了手機。

電話是法醫老許打來的：“組長，你現在在哪裏呀？”

林千羽低聲回答道：“我在大導演楊楓的家裏，正在向他的夫人了解一些情況。”

“不用了解了，那個大導演的嫌疑已經被排除了！”許誌明喘著氣說道。

“為什麽？”林千羽有些不解的問道。

“因為我們已經找到真正的凶手了！”

“什麽？你們已經找到凶手了？”林千羽霍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也在不經意間提高了一個八度。林千羽隨即就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實在是太過響亮了，已經驚嚇到了對麵坐著的楊夫人。

林千羽急忙做出一個抱歉的微笑，然後快步走到了露台的一角，壓低聲音問道：“老許，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們真得找到凶手了？”

“組長，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開玩笑呢？”電話那頭的許誌明回答道。

“凶手難道就是早晨來做指紋和腳印對比的那個吳帆嗎？”林千羽猜測道。

“不是吳帆！”許誌明聲音略顯沙啞地說道，“吳帆的指紋腳印都和案發現場所遺留的痕跡不相符。DNA對比的結果也不一致。吳帆的作案嫌疑已經被完全排除了。”

“不是吳帆，那凶手到底是誰啊？”林千羽變得更加的迷惑不解。

“凶手並不在我們之前所猜測的那三個人當中。凶手另有其人。”

“那你趕快把凶手帶回警局，我馬上回去審問凶手！”林千羽說著就準備掛斷電話。

誰曾想電話那頭的許誌明卻帶來了一個驚天霹靂似的消息：“恐怕凶手什麽也不會告訴你了，因為——因為凶手已經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林千羽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剛剛找到的凶手竟然已經永遠地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