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不歡而散
在車裏聊天能夠有效地避開其他人關注的目光，這樣可以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林千羽選擇在車裏來詢問案情。
林千羽照例先打開了執法記錄儀，然後問道：“楊導演，你的時間非常的寶貴，所以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我想先給你看一段視頻。林千羽說著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視頻中一對男女正在瘋狂地親熱著。女人躺在**，一張俏臉上全是陶醉，不是班妮娜又是誰？視頻中的男人隻露出了一個背影，準確的說是隻露出了脖子以下的背影。視頻中的畫麵非常的抖動，很顯然是在男女主角不知情的情況下偷拍的。
楊楓在看到這段視頻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非常的難堪：“林警官，這段視頻是從哪裏弄來的？“
楊楓說話的口吻已經默認了視頻中的男主角就是他本人。
“這段視頻的確切來源，我們暫時還沒有追查到。我們隻知道在7月17日晚上，班妮娜之所以會出現在那片密林之中，就是為了和普求查交換這段視頻。經過我們的調查，普求查並不是這段視頻的拍攝者，是有人將這段視頻放在了普求查的門口，引誘普求查去敲詐班妮娜。因此，我們懷疑拍攝這段視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殺害班妮娜的真正凶手。”
“那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不會隻是為了來羞辱我吧？”楊楓盯著林千羽有些不滿地問道。
“楊導演，我對你的私生活絲毫也不感興趣。我來找你隻是想搞清楚一個問題，那就是視頻的拍攝地點到底在哪裏？”林千羽原以為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問題，沒想到楊楓竟然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有家室的人，和班妮娜又都是公眾人物，所以我們兩個人不會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隨機選擇地點的。這段視頻究竟是在哪裏拍攝，我已經記不清楚了。”
“楊導演，我覺得你是在糊弄我。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連幽會的地方都記不住呢？”林千羽有些不滿地質問道。
“林警官，我真的沒有騙你？像我這樣的人，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早晨睡在一個國家，晚上可能就會睡在另一個國家了。而且每一次都是接待方或者朋友安排住處。我怎麽能夠記得那麽清楚呢？”楊楓的話似乎又有些道理，這讓林千羽竟然感覺到了一陣的語塞。工作這麽久，林千羽覺得有兩種嫌犯是最難對付的：一種是沉默不語，什麽都不說的；另外一種就是看似給出了答案，卻又沒有什麽實質內容的。楊楓就屬於這後一種。他明明回答了你的問題，可是卻沒有帶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可當你質疑的時候，卻又發現自己根本抓不住對方話語中的任何破綻。
簡單地說，楊楓就是那種滑不溜手、非常善於打太極的那種人。林千羽明知道楊楓是在糊弄自己，可是卻毫無辦法，隻能用略帶威脅的口吻說道：“楊導演，如果你還繼續這樣避重就輕的話，我隻能傳喚你到警局了。你也會知道那將會意味著什麽樣的後果。”
楊楓冷冷一笑：“即使你把我傳喚到警局，我的回答也是一樣的，我真得不記得這是在哪裏了。”
林千羽和楊楓的這次會談最終不歡而散。在整個過程中，楊楓雖然都表現非常彬彬有禮，但實際上他的言語中充滿了傲慢和不配合。林千羽可以確信楊楓一定知道視頻拍攝的地點在哪裏，甚至於楊楓還知道拍攝的人是誰。可是楊楓卻偏偏不肯說，而且表現出了一種吃定了林千羽的模樣。沒錯，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林千羽是不敢隨便將楊楓傳喚到警局的。那樣會引發巨大的社會震動。這是警方高層所不願意看到的。
林千羽無可奈何，隻好悻悻地看著楊楓從自己車子上麵走了下來，返回到了片場。
看到林千羽滿臉怒容地走回警局，夏萌萌、魏誠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頭兒，楊楓怎麽說呀？他有沒有說出那個拍攝的地點？”夏萌萌第一個問道。
“夏萌萌，你真是沒眼力！你看頭兒的表情，你就知道這次肯定是碰了一鼻子灰。”許誌明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抽著煙。
“老許說的沒錯，這個楊楓淨跟我打哈哈。他明明知道拍攝的地點在哪裏，就是不肯和我們說。”林千羽想起楊楓剛才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傳喚楊楓到警局，我就不相信他不開口。”魏誠有些惱怒的說道。
“算了，我們現在又沒有什麽實錘的證據？楊楓一句不知道就可以輕飄飄地打發了我們。再說了，我們現在隻是發現了藍月供詞中的破綻，單僅憑這一點還不能夠全部推翻藍月的供詞。畢竟我們還沒有找到關鍵性的證據來證明殺害班妮娜的凶手並不是藍月。僅憑一個推理，藍月完全可以說是自己煤氣中毒後記性不好，記錯了。所以，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找到藍月沒有殺害班妮娜的鐵證才行。”林千羽麵露憂色地說道。
“想要找到藍月沒有殺班妮娜的證據，這可就難了。”許誌明一邊說著，一邊又點燃了一支香煙，“除非——除非能夠找到與藍月交易的古董販子。”
許誌明的話提醒了林千羽。在藍月最早的供詞中，藍月說她在班妮娜被殺的當晚偷偷溜出別墅，是為了和文物走私販交易古董。如果能夠找到那些文物走私販，就可以證明藍月並沒有殺害班妮娜。
不過，林千羽很快就失望地搖了搖頭：“那些古董販子神出鬼沒，又沒有固定的聯係方式。我們又去哪裏找這些文物販子呢？”
聽了林千羽的話，大夥兒都不說話了。因為在此之前，警方也曾經按照這條線索，查找過那些文物販子的下落。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終卻沒有任何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