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變

允?王身著官袍,健步緩緩跨出王府,忽而看見慕靈一臉矛盾的站在一旁。

“靈兒,何事?”他微微皺眉。

"回主子,子鞏來報,說,說淺雨園暗閣有人進去過。”慕靈偷偷的看看慕容瞻的臉色,那固有的令人寒心的冷氣驟然凝固,慕靈一時不知所措。

慕容瞻麵目猙獰,一個轉身他便朝反方向走去。

“芸兒,你是否了解你們王爺呢?”馥良悠悠的問。

“我,我,王妃您是指?”芸兒吞吞吐吐,子堅早已交待過她不可亂說亂問的,叫她這等尷尬。

“比如說他以前的妻室,抑或是身世?”馥良盡力表示平淡的近似隨性的問話,強壓住自己心中的試探和好奇。

“絕對沒有,王妃大可放心,我們王爺人很好的。”芸兒把馥良的試探誤認為是疑心有他人與自己共侍一夫,馥良心下一陣好笑和無奈。

馥良剛想要辯解,周圍忽然一股殺氣逼近,令人無法阻擋的力量竟無一絲絕處逢生的機會。馥良下意識的要取劍,不料卻看見允?王怒氣衝衝的跑進屋內,便淡然的站於原地,靜候他的怒吼。然而四目相對,一雙淡然安靜卻要被另一雙熊熊大火所吞噬,看著對持的兩人,芸兒不知如何是好,小心翼翼的上前參見王爺,剛要福身請安卻被慕容瞻一把從胳膊上提起。

“芸兒,你先去外麵的石子路上跪著。”聽到如此嚴厲的話,芸兒睜著的一雙大眼睛裏滿是委屈和恐懼,她也還是很識趣的往外走去,還不忘回頭看看馥良。

對持良久,卻依然無所動的馥良竟讓慕容瞻有點無能為力。

“哦?本王的娘子可是見到本王為何不行參拜之禮?”他壓製住心中的怒火,他用深不可測的眼神望著她。

“小女子乃一介江湖人士,還請王爺見諒馥良的不懂禮數!”她厲聲回答,一字小女子說的盡失那王爺的臉麵。

“那你可知你已不是民間女子,對本王要自稱臣妾。”他恨恨的眼神中竟有一絲霸道,卻讓馥良一陣厭惡。

“王爺認為對這個扮演的角色嚴格要求有意義嗎?”馥良眼神中精光乍現,直直的盯著慕容瞻雖黝黑無比但棱角分明的臉,竟有一絲戲謔。

慕容瞻狠狠的攥緊拳頭,兩唇緊抿,忍無可忍的他又再次選擇去掐馥良的脖子,馥良自知無法反抗,便任由他對自己撒氣。可他偏偏就看不慣馥良眼中的淡然,心下一陣糾結,他還是斷然吻上了她唇,馥良隻覺得一絲寒香撲鼻而來,依然不明將要發生何事。隻在忽然之間,但卻不是溫情纏綿,而是狠狠地咬破了她的小唇。看著馥良一臉的不知所以和微微顯現的羞澀恐懼,他心中才漸漸好受。

“聽著,以後不可再闖本王的禁地!”他冷冷的撂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馥良暗想,還是被他發現了。她在武林中定是那雲雲高手,在此卻變得如此不堪,不免有些無法接受,但當慕容瞻跨門而出時,她竟覺得自己在顫抖,輕撫上流血的唇,心中疑惑,他為何要如此?

遙遙望去,兩排官員緩緩向朝堂走去......

“允?王喜得嬌妻,老夫應該前去向你賀喜的,竟不知你卻把婚禮搞得如此隱秘,連一杯喜酒都不給我們喝啊!”丞相語氣奸佞,帶著絲絲挑釁。

“丞相不必自責,本王改日定當好酒相待!”允?王回以一個嫌惡的眼神,便顧自向前走。布建一陣尷尬,狠狠地瞪他一眼後,也裝作若無其事的進入大殿。

“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在一片叩拜聲中靖帝唐徵麵帶參有幾分假色的笑容揮手便說那千年不變的一句眾卿平身。

“眾位愛卿上傳的奏折朕都一一翻閱,能批的已經都批過了,不知還有何事要議?"靖帝座於龍椅上卻一臉疲倦,盡力的顯示他的溫情和善。

“皇上,臣有一事稟報!”其中一個官位稍高的大臣站出來,引起朝堂上一陣唏噓,

“你且快快說來!”

“是,皇上,”他微微停頓,說:“近日來為準備戰爭朝廷加大對百姓的賦稅與徭役,又遇各方近幾年嚴重的大旱大洪,如今已有很多民間團夥蠢蠢欲動,試圖,試圖......”

“你且說來無妨!”靖帝微閉雙眼說。

“造反!”

“放肆!”靖帝忽然拍案而起,目露凶光。

“皇上饒命,微臣知錯了,皇上息怒啊!”適才發言的官員於鄭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麵驚恐。

“於愛卿不必如此,你何錯之有啊!”稍頓,靖帝歎一口氣,放慢語氣說:“眾愛卿如何看待此事呢?”

朝堂之上又一陣唏噓,靖帝微微皺眉,揚袖輕坐於龍椅之上,用審視的眼光一掃滿朝文武。“丞相如何看待此事呢?”突然靖帝眼神定格於丞相布建,透露著陣陣期待。

“依老臣之見,賦稅萬萬不可減輕,如今金陵王阿達律胡恰深知我豐陽國國情,他現在已經在討好中丹,中丹向來與我金陵國不和,早就想對我們宣戰,還有北角,其厥,這些小國也早已在私下與中丹通情。所以一旦大戰爆發,我豐陽定然因積蓄不足而......”布建說的一臉得意之色,眾臣也跟著點頭稱是。

“哎!”靖帝微微歎息說:“眾愛卿可是認同丞相的說法了?”忽然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氣劃過靖帝的嘴唇角。

“臣等謹遵皇上聖言.”眾人早已明了皇上微變的眼神,便異口同聲的回答。丞相的臉色微變,心中尷尬無比。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丞相之言實乃大錯也!”慕容瞻麵無表情,冷言相對。

“哦?王爺有何異議!朕倒覺得可行!”靖帝一道犀利的眼光投向慕容瞻時,布建才稍稍鬆了口氣。

“皇上可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如今朝中奸臣當道,強奪民糧,如此得來軍需可要何用?那些忠民士兵皆因憤恨而反抗,誰來抗敵,誰來用那軍需?”慕容瞻字字憤怒中卻帶有一絲無奈。

對峙良久,眾臣心中浮起絲絲擔憂,雖說皇上與王爺一向暗鬥不止,可那樣冷言冷語的明鬥還是第一次。

“王爺這是什麽話,那胡恰乃你麾下之才,你得為這次事情找個合適的說法才對!如今聖上不提此事乃是考慮到你的利益,你竟如此對聖上不敬!”丞相見機行事,忽的上前說出一句近乎拍馬的言語,讓慕容瞻突然有種想笑的感覺,如今他把離塵訣轉於他人,那丞相大人也怕是早已偷偷更換了賭注,如此想來,那寂中林遇襲之事絕對得以明了,真不出慕容瞻所料。

“那王爺認為這軍需如何來得啊!”靖帝目不轉睛的傲視著允?王,對布建的馬屁毫不在乎,於此便讓顏麵盡失的丞相又好一陣尷尬。

“適量減輕朝中閑人的俸祿,軍需自然存放於國庫之中了。”

“哦?王爺這又是在怪朕的治國之失了!”靖帝忽然麵色大變,眼神也是少有的幽深寒冷。

“微臣豈敢!”允?王無一絲感情的話驚得靖帝一旁的郭公公一身冷汗。

“此事容後再議,退朝!”靖帝揮袖間便跨下龍椅離開朝堂。眾人連忙跪拜,慕容瞻卻冷眼微閉,立於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