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41.老油子
我這樣說了一句，水奇祥著實愣了一下：“你說什麽？我是假的？”
“我也是謹慎起見。”我淡淡的說，當時水奇祥愣了那一下，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了，“你敢不敢讓我來看一下！”
“這有什麽？”水奇祥笑了一下，“你想怎麽看啊？”
“你等著。”我說著就向著水奇祥走了過去，當然，手裏自然預備著家夥。
我走過去狠狠的抓住水奇祥的臉左一下，右一下的來回拉扯，奇香在一邊笑的跟啥似的。
“沒事。”我低著頭走到了奇香身邊。
“那你要不要看看老太爺？”水奇祥揉著臉。
“這個不用了。”我知道這樣解了奇香的氣，我就不要求什麽了。
不過，那個領著我們進來的人不是王夢，那又會是誰呢？我見大家不追究了，我也就不再說什麽了，隻是在心頭先埋下這個疑問。
“那你們準備一下啊。”水奇祥一邊說著一邊坐到了炕上，“讓老夢帶著你們去吃飯，完了，休息一下，咱討論一下下一步的行動。”
我們被分別安排在兩個偏房裏麵，我和奇香的屋子挨著。
吃過飯後，我們也沒有休息，就徑直來到了水奇祥和水老太爺的屋子裏。
王夢已經坐到了那裏，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好像是已經等了很久的樣子。
“你們來了。”水奇祥見我們都來了，就招呼我們，“你們找個凳子坐著，咱有事兒商量。”
我們各自找了凳子坐下。
水奇祥開始發話了：“當務之急是要找一個好的當地土夫子，否則啊，這活動就白瞎了，一定要找可靠的，老夢啊，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目前看來，最合適的人選是我。”王夢說了一句又低著頭吧嗒吧嗒的抽著旱煙。
“哦。”水奇祥笑了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除了你之外，你也知道的，你好久沒有下過地了，手上的活計肯定生疏了不少，是吧。”
“東家這樣說，我就不愛聽了。”老夢也不看水奇祥，“我大大小小也幹了不少，手上的手藝是一輩子也丟不了的，你說要找可靠的，您是覺得我不可靠？”
“不不不。”水奇祥幹咳了一下，他看了一下水老太爺，水奇祥現在估計拿這個水家元老級的人物沒有辦法，“老夢，咱都是自己人，你肯定是要加入的，我的意思是能找一個技術更好的，額，從來沒有停過手的，這次，很重要，你也別怪我，我不得不謹慎些。”
“我知道東家的意思。”老夢低頭抽著煙，“現在能找到的，能用上的，還可靠的，真的就隻有我了，我也是知道這次活動的重要性，我才這樣說的。”
“可是。”水奇祥這個時候有些著急，“你以前不是說河南的能人很多嗎？比你高的，很多很多。”
“那是以前。”老夢抬頭看了一下，“您也不看看這是什麽世道，但凡有點本事，露了臉的人，現在不是被打倒就是被批鬥，虧得我也是退的早，要不現在還指不定在哪兒呢！”
“你知道勝爺嗎？”一直不說話的水老太爺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勝爺？”水奇祥搖著頭。
“他來不了了。”老夢陰沉著聲音。
“怎麽了？”水老太爺扭轉頭，“他死了？”
“不是死了。”老夢繼續說，“是來不了了。”
“我說到底是怎麽了呀？”水奇祥更急了。
“您妹妹來的時候，看見他了。”老夢又在抽著旱煙。
“你不會是說那個……”奇香拍了一下大腿。
“那個解放卡車上被批鬥的人。”我拍了一下腦袋，“不會這麽慘吧！”
“就是那個。”老夢接著說，“他前幾年的時候，發了一筆大財，很是風光了一段時間，後來，他又給人送這送那的，竟然成了共產黨員，後來就當了什麽街道什麽主任之類的東西。
“這不打到走資派，這裏第一個就有他。”
“那可怎麽辦啊？”奇香搖著頭。
“還有其他的人選嗎？”水奇祥看著水老太爺。
“這次的行動，很倉促啊。”水老太爺弄著胡子，“沒有他，我不放心。”
“如果非要找他。”老夢把煙袋鍋子往鞋上磕了磕，“也不是不可以，他被關了有小半年了，咱們要去救他。”
“真的非要去救他？”我打了個冷戰。
我親眼看過那人被各種垃圾扔的樣子，這去還不一定能不能回來呢，要是被抓住了，要是能死了，給個痛快的也好，隻怕是，被抓住了也想那人一樣被抓去遊街。
“那人有什麽好的呀！”我有些不樂意，“咱非要花時間去救他？”
“那人開始倒土的時候恐怕你還沒生下來。”水老太爺笑了一下，“老夢啊，你給他們說說勝爺的事兒吧，讓這些小輩們開開眼界。”
“行啊。”老夢把煙袋靠到了牆上，“這個人啊，從溥儀那會兒就跟著人到處幹，他是個東北人，偽滿洲的時候再東北幹了不少。
“後來，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單幹了，這人有個特點，他喜歡兩個身份，比如，他在偽滿洲的時候，是保安隊的隊長，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都去倒土了，真的賺了不少。
“他還參過軍，那會兒跟著孫殿英一起幹。孫殿英盜慈禧墓的時候，我們認識的。
“那會讓我還是個小學徒，什麽也幹不了，他長我些年紀，很照顧我和我師父。
“真正讓我佩服的是打開慈禧墓主殿的時候。”
說到這裏，老夢停了一下，他渾身打了個冷戰。
“怎麽了？”我看著情況有些不對。
“哦。沒什麽。”老夢繼續說，“我隻是有些，想起來了有些害怕。
“那會兒孫殿英財大氣粗，幾噸炸藥上去，墓直接就開了，什麽機關什麽陷阱的都給炸沒了，主要的是主墓室前的四塊封石，那封石是用鐵灌了的，任憑多少炸藥也別想炸開。
“後來就把勝爺給叫過來了，勝爺說他有辦法，可以把封石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