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4.接頭
第二天的時候，我幫老李叔幹農活，我一直藏著臉，但最後還是被老李叔發現了。
老李叔問我：“阿坤啊，你這臉是怎麽了？”
“我沒有啥……沒……沒有……”我用手蓋著臉，支支吾吾的說。
“不對啊！”老李叔放下手中的活計，“阿坤啊，你是不是跟誰打架了啊？”
“沒……沒有……”我支吾著就要走開，“我這是撞得……我大早上的跟誰打架啊？”
老李叔不依不饒，非要看我的臉，這要讓他一看，鬥篷大的一個巴掌印，誰看了都知道是人打的的啊。
我正不知道要幹嘛，要怎樣躲過去，奇香就走了過來。
她把我摁到身後：“老李叔，那個我找阿坤有點事兒，那個，一會兒給您送回來啊。”
還沒等老李叔發話，奇香就拽著我的袖子跑開了。
我就聽見老李叔在身後嗬嗬的笑著：“現在的年輕人啊……”
奇香已經換掉了好看的連衣裙，換上了利索的呢絨長褲，和膩子半袖，來著白皙的胳膊。
“怎麽了？”奇香把我拖到了牆角，我捂著臉說，“你又要幹嘛？”
“昨晚對不起啊！”奇香扭捏這說，“是我不對啊。”
你說不對就不對啊！一個對不起就完了啊！我打掉你一顆牙你試試啊！
我在心裏這樣說。
“沒……沒事。”我趕緊說，“這都……沒事……我還怕你手疼呢。”
“嗯。”奇香咬著嘴唇。“男子漢大丈夫，就知道你不會放在心上。”
我靠！不放在心上？我打掉你一顆牙試試！
我在心裏這樣說。
“對對對！”我諂媚的笑著，“沒事，說的對！男子漢大丈夫，沒事兒的。”
“那就好。”奇香拉著我的袖子，“跟我來。”
“上哪裏去啊？”我捂著臉，“你要幹嘛？！”
但是，她已經拉著我來到了她的房間。
她的房間被她收拾的幹淨得體，炕上的衣服被她疊的整整齊齊，地掃的一塵不染，桌子被擦的都發亮了。我想起了教授的房間。
啪啪兩下。她關上了門，屋子一下子暗了下來。
我趕緊捂著臉：“你要幹嘛？！”
“你是個男人嗎？”奇香給我踢過一個凳子來，“坐。”
“我……當然是個男人……”我咬了咬牙，“要不我證明給你看！”
“流氓！”奇香一下子蹦了過來，一隻手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摁倒在地，我隻覺得後腦勺一陣發暈。
“你再流氓一個試試？！”她的頭發這一下子就垂到我的臉上，我嘿嘿的笑個不停，她發怒，“你笑什麽！”
“你是個傻子嗎？”奇香站起身來，“給我起來！”
我揉著隱隱作痛的後腦勺，站了起來：“你……你到底要幹嘛？！你就是來揍我的嗎？我……走了……”
“站住！”奇香這一下子把我嚇了個好歹。
我趕緊抱頭蹲下。
我聽見奇香拖凳子的聲音。
我心裏一驚，這是要用凳子砸我是咋的？！
我暗暗祈禱著，心中念叨著偉大的毛主席偉大的黨，我在紅旗下茁壯成長……
奇香卻拿著凳子坐到了我麵前。
“我問你，你回答。”奇香說。
“哦！”我一邊說，一邊戰戰兢兢的就要站起來。
“蹲下！”奇香喝了一句，“讓你起來了？！”
“哦哦！”我又抱著頭蹲下。
“趙教授，讓你來這裏幹什麽？”奇香問道。
“沒……他什麽也沒有說，他隻是讓我來這裏插隊。我就托關係來了這裏。”
“你再不說實話！”奇香仿佛拿起了什麽東西。
“我……”我趕緊把頭抱緊了些，盡力蹲著離她遠些，“我要說謊，我對不起偉大領袖毛主席！我對不起黨對我多年來的培養，我以我入黨積極分子的身份想你保證……真話，真的是真話……”
“那教授有沒有給你透露過這裏的事情。”奇香又問。
“沒……”我真是想教授當時能給我提供點什麽，我恨我當時犯傻，沒有向教授詢問一下，我有殺了我自己的衝動，“姑娘，真的沒有，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真的，我，我以我入黨積極……”
“行了，行了。”奇香打斷了我，“你的意思是說，教授除了讓你來這裏插隊，就什麽也沒有了？”
“對啊！對啊！”我高興的抬起頭，立馬遇到了她惡狠狠的眼神，我立馬抱頭。
“好了，你起來吧！”奇香的聲音放的溫柔了些。
“我不起。”我這是突然來了男子漢的氣概，“我就蹲著！你讓我蹲著我就蹲著，你讓我起我就起來啊！我才不聽你的！”
“你給我起來！”奇香一下子就走了過來，提著我的衣領就把我提到凳子上。
這個恐怖的女人力氣真大！
她把凳子拿過來坐到我的麵前，離得我特別近，我聞到了她頭發的香味。
“你就沒有什麽要問我的嗎？”她眨巴這眼睛。
“你用什麽洗頭啊？”我鼓了一下勇氣，“你頭發真香。”
“你……”她的脾氣一下子就又上來了，“你再不正經！我弄死你，你信不！”
“哦哦！”我趕緊捂臉。
“你難道不想問問我來這裏幹嘛？”奇香瞪著我。
“我……”我停了一下，“那你來幹什麽啊？！”
“我是來這裏和教授接頭的。”奇香說。
“接頭？”我趕緊說，“接頭……什麽？”
我印象中的接頭是特務們幹的事兒。我的老實的教授，怎麽可能是特務呢！
“我向毛主席發誓……教授絕對不是……”我壓低了聲音“特務！真的不是！你不用套我話，教授真的已經去世了，真的，我以我入黨積極分子……”
“行了，行了！”奇香站了起來，“怎麽派了個廢物來，這可怎麽辦啊？”
“你到底要幹什麽？”我也站了起來，“我好歹也是教授的學生，我……我說不定能幫到什麽。”
“你？”奇香看了我一眼，“怎麽幫？”
“我要先聽聽你和教授要來這裏幹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