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鬼打牆(上)

眼看著指望王醫生爬過去把鋼爪帶到對麵是一點也不靠譜了。

館長還在奮力把鋼爪往對麵扔。

“媽的,要是帶鋼爪槍就好了!”趙岩罵了句粗話,“我他媽沒想到這裏還用鋼爪!”

眼看著黑流接近,急的趙岩直跺腳。

“快!”館長突然大喊,“自耕!趙岩!快走!扔過去兩個!”

“您和自耕先走吧!”趙岩踢了一腳昏迷的瘦子,“我還有這家夥呢!”

“自耕,李明。李明倆先走!”館長拿著兩根繩子走了過來。

發福的王醫生還在拚命的往上爬。

“不!”李明不接繩子,他在翻著背包,“您和自耕先走,順便帶走一個鋼爪,隻有這樣要不然誰也走不了!”

館長也不再說什麽,情況緊急,他和自耕一人拽了跟保險繩**了過去。

“現在怎麽辦?”趙岩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黑流,“照這個速度,最多再有一分鍾,咱倆和這個瘦子就玩兒完了!”

李明沒有說話,他從包裏拿出了一個瓶子。

“這是什麽?”趙岩著急的說。

“做飯點火用的汽油。”

李明掏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地吸了兩口,接著,他把香煙塞進了裝滿汽油的玻璃瓶,然後把玻璃瓶狠狠地扔了出去。

“碰”的一聲,扔出的瓶子炸出了四散的火花,隨著劈劈啵啵的聲音,一股燒糊的惡臭立即傳來。

對麵館長已經爬了上去,正在找一個支點去固定鋼爪。

“快點啊!”趙岩已經在跺腳了。

有一股螞蟻已經理他們不足一米的距離,李明頭上也滲出了細細的汗水。

突然,他們手裏的繩子被拉了一下,他們知道,那是館長告訴他們可以過去了。

趙岩把繩子在自己和瘦子身上纏了幾圈,然後就要把瘦子扛在肩上。

“趙岩!”李明突然聲嘶力竭的大喊,“螞蟻螞蟻螞蟻!”

趙岩趕緊去看,隻見一下股螞蟻已經爬上了瘦子的手指,瘦子的手指在一點點的消失,連血都沒有!

李明奪過趙岩手中的獵槍,衝著瘦子的左手“咚!”的就是一槍。

瘦子的左手一下子就被打沒了!那裏頓時血肉模糊!

瘦子手腕斷處的血“嘩”的一下呈噴射狀湧現出來,濺了趙岩一臉血。

趙岩也顧不得擦血了,直接把瘦子扛在肩膀上**了過去。

李明也直接跟著他們**了過去。

到了對岸,每一個人都是虛弱不堪,包括館長和趙岩。因為他們麵臨的不僅是肉體上的打擊,同時還有心理上的壓力,心理上的壓力往往比肉體上的壓力更為沉重。

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搞不好,真的,命就沒了。

王醫生早已經給瘦子做了止血,瘦子胳膊上像模像樣的綁上了三角帶,王醫生雖然是個心理醫生,但是還是有些急救基礎的。

大家都一動不動,直到館長重新點起了火折子,大家就像是聽到了集結號一般,紛紛的蠕動起來。

“這裏不可久留。”館長的聲音早已經不像原來那樣雄厚,甚至還帶著點沙啞。

“剛剛為什麽我們不走橋啊!”自耕老大不願意的站起來,“您看看我的手,都磨出血了!”

“那個橋地基是虛的。”館長背起了背包,“土色不正,有淺淺的悶臭味,說明橋下有機關,如果我們走上去的話,橋首先會塌掉,再加上一連串的機關,你們就死定了!”

眾人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把館長默許為這裏的領頭人,此時,大家沒有一個說話的。都隻是戰戰兢兢的跟著館長起行。

他們跟著館長進了一條甬道裏。

甬道和外麵的最大不同就是太過狹小,外麵就像是一個大的廣場,可此時他們就好像是走在了下水道管道裏。趙岩個子高點,還必須貓著腰走。

這條甬道,牆壁很光滑,有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回音了,相反,這裏就像是一個巨獸的嘴巴,把聲音空間時間一口口的吞沒,隻要有人說話,這話語就像長了腿是的瘋狂的奔向遠方。

趙岩仍舊背著瘦子,他舉起手電筒調成聚光,朝著正前方照過去,可是連著燈光也被這巨獸的嘴巴給吞沒了!

剛走沒幾步,瘦子就醒了,他先是悶悶的哼哼,後來聲勢越來越大,就直接叫喚起來了!

趙岩隻好把他放下來,讓他冷靜會。

可是,瘦子就像瘋了一樣竭盡全力的大叫不止,因為甬道的原因,他的叫聲很快就被吞沒了。

瘦子的臉就好像是被什麽拉著一樣,他的眼角嘴角無限的向遠處擴展,極其的猙獰可怕。

“他這是疼的嗎?”趙岩估計看不下去了。

“不像。”李明蹲在瘦子麵前搖搖頭,“不對勁。”

“怎麽了?”館長也靠了過來,“怎麽不對勁。”

“好像是……汞中毒。”李明皺著眉頭說。

李明剛說完,瘦子就來了新一波的狂躁,他幹脆扯掉了用來止血的三角帶!

頓時,血又像噴泉似的嘩嘩的亂噴!

李明一下子摁住了他噴血的胳膊。

王醫生趕緊過來,用一個應急針管給瘦子打了一針不知道是什麽的針劑。

沒過兩三秒,瘦子就不動了。

“死了?!”自耕的聲音裏帶著恐懼的哭腔,“你們這是幹嘛啊!”

“是睡著了!”王醫生瞪了自耕一眼,“我給他打了鎮定劑。”

說完,王醫生就趕緊給瘦子止血。

這次換王醫生背著瘦子,館長和趙岩在前麵探路,李明斷後。

一路上,再也沒有人說話了,他們隻管跟著館長和趙岩走。

人有的時候是被恐懼殺死的,舉個例子,不會遊泳的人憋氣或許可以憋四分鍾或者更長,但是,當真的有水淹沒他整個頭顱的時候,他連兩分鍾都堅持不了就開始灌水了。

因為他感覺到了無邊無盡的恐懼。

這幾個在甬道裏不停走的人,已經忍受不了這種恐懼。

“我說,館長!”王醫生還在背著瘦子,他看了一下表說,“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怎麽感覺走也走不完!”

李明走就有了這樣的感覺,他隻是悶著不說。

“不對勁啊!”趙岩也說,“館長,這咱少說也走了三個小時了吧!這……秦始皇陵墓也沒這麽大吧!我覺得咱都走出瘋人村了!”

“不走了!不走了!”自耕這次是真的哭了,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手抹著眼淚,“我說不來吧,你們非要讓我來,你們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啊!”

他用手托著地,換了個坐姿,繼續抹眼淚,“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自耕!”趙岩看著自耕哭,狠狠地嚇了一跳“你……你怎麽滿臉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