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噴火

拿著火把的人被自耕狠狠地攔了下來:“別鬧了!”

那人竟然悻悻地舉著火把返回了屋裏。

這個把李明嚇得,這是徹底不會走路了!

他們隨著自耕走進了古廟似的屋子。

屋子裏的擺設毫無章法,明明是做飯的地方竟然還放著夜壺,那個破爛不堪的床邊竟然堆滿了一麻袋一麻袋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總之,屋子裏亂糟糟的。

自耕把小孩子弄進來,關上門,這時,屋子的另一扇門開了,一個大概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提著褲子走了出來。

他穿的也不怎麽幹淨,本來灰色的中山裝,現在被他穿的接近黃色了。

“自耕!”那人邊提著褲子邊說,“你怎麽回來了?咋村可就出了你這麽個人物啊!”

“我帶人過來。”自耕把包放在了地上,“二叔,麻煩你接待一下。”

“沒問題。”他二叔嗬嗬地笑著,“屋子有的是!”

“糞孩兒!”那人用一根紅繩係了褲子,然後朝身後吼道,“來客人了!拿行李!”

“你們三個就住後麵的那間大屋子吧!”那人繼續說,“那都是給救濟的人住的,其他屋子,都不幹淨,沒打掃呢。”

話音剛畢,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塊木地板突然動了起來。然後,一塊方形的木地板,被掀開,從中走出一個人來,就是那個剛剛舉著火把的人。

原來這裏還有一個地窖!

糞孩兒歪歪斜斜地走了過來,然後要接他們的包,他把李明和館長的包,很自然地就甩到了肩膀上,一點兒也沒有費力的意思。

然後,他就要接李明的包。

李明往後退了幾步,趕緊說:“不用了……不用了……”

他們跟著糞孩兒到了屋子後麵的一個小房子裏,糞孩兒點著裏麵的油燈放下背包就走了。

這個屋子還算是整潔。李明由衷的感歎。屋子裏隻擺著三張床,清一色的白床單,每個床頭整齊地放著白色的被子。

也可能是陳設太過簡單,所以顯得整潔。

屋子的另一頭伸著火爐,看來是早就準備好的,屋子裏才會一點都不冷。

他們放下了包,各自挑了一張床,狠狠地躺了下來。是啊,他們都累了!

然而,過了約莫十來分鍾,館長卻開口了:“咱計劃一下明天的行動吧!”

李明強撐著做了起來。自耕哪裏還有力氣動彈!他隻是趴在**,哼哼著,表示抗議。

“起來了!”李明拖著疲憊地身軀去了。

大家圍著一張破方桌子站著,館長從包裏拿出一卷貌似是書畫的東西,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副地圖,地圖畫的不是很仔細,上麵的某些地方甚至就是用鉛筆隨便勾了一下然後草草地寫一個備注。

“自耕,你看。”館長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你能看懂這個地圖嗎?”

自耕皺著愁苦的眉頭看了一眼:“這不就是窩子溝嘛!”

“你去過?”館長用懷疑地眼光看著自耕,一改他溫和的性情。

“去過一兩次。”自耕抓著後腦勺,“但是……”

“但是什麽?”李明也沉不住氣了。

“那地方很邪乎。”李明拖過一條長凳坐下,“去那裏的人據說不出三天就死了,不知道啥原因,聽祖上說,那裏不幹淨,可是……”

“可是什麽呀?”李明快瘋了。

“我們這裏有個風俗,六十年舉行一次火祭,我是沒見過,我爺爺跟我說過,好像是,選出幾個身強體壯的人去那裏的什麽地方取什麽東西,話說,今年就是火祭年……”

“火祭?!”李明渾身麻了一下,怎麽會冒出個這東西?

李明是個神經質的人,他不相信巧合,他認為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那麽今年火祭的日期是什麽時候?”李明壓著自己的聲音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自耕搖了搖頭,“你們一會可以問一下村長去。”

“還是說一下明天的安排吧。”館長一句話把談話拉回了正題。

館長見沒有人反對,停了一下接著說:“既然自耕知道這個地方,我們就讓自耕帶路,來自耕,你給大概畫個路線方向……”

李明一點也聽不進去,他的心裏已經完全被謎團塞滿了。

對打盜洞這樣的事李明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館長搞了多少年考古那就更不用說。李明擔心的當然不是這些,李明不知道的是這些事情,這次活動人們各自的目的。

李明看了一下和館長討論的火熱的自耕,然後就把頭偏向了一邊。

“噓!”李明聽到了一些聲響,趕緊阻止了他們的討論。

“怎麽了?”自耕問。

隻見李明從工具包裏拿出一把軍鏟,然後再地板上敲敲這敲敲那,然後對著一個地方猛地砸了下去!

李明力氣似乎出奇的大,一軍鏟就把朽木的地板砸了個窟窿。

自耕拍了一下飛在自己身上的木屑,然後張著大嘴吃驚的看著。

館長這是也皺起了眉頭。

那個窟窿不是李明砸開的,李明砸開的隻是一個地窖的蓋子而已!

李明繼續努力,在那個窟窿的基礎上開了一個大約能容一個人進出的洞,接著李明跳進了地窖。

館長和自耕緊接著跟著李明也跳了進去。李明打開了應急的小手電,於是這個狹小充滿肮髒黴爛氣味的地方多了一道光柱。

光線太暗,根本沒有辦法看清楚這個地窖的布局,他們能看見的,隻是放在他們正前方的一個怪怪東西的一角。

“這是?”自耕聲音有些顫抖。

李明走近了,習慣性地帶上了白手套,他輕輕撫摸著漆紅色打底的銀白色花紋,然後淡淡地說:“是口棺材。”

“怎麽會這樣?”館長也要走過來。

“您先別過來。”李明衝著館長搖了搖手。

他用嘴咬著小手電筒,然後用力推著棺材的一角,隻聽嘩的一聲,棺材板被狠狠地推到了地上,他們都聞到了濺起塵土的味道。

這時,館長才走了過來,自耕也唯唯諾諾地跟著館長的腳步過來了。

棺材裏有一具屍體,準確地說是一句幹掉的女屍,全身烏黑發黃的人皮皺巴巴地貼在屍體的骨頭上,屍體**,頭發散亂著,她的麵目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猙獰!

“養屍?”館長疑惑地說。

“女屍,伸長大約一米五。”李明並不搭理館長,隻是咬著手電筒,用手丈量著屍體。

“牙齒磨損不明顯,年齡約十二三歲。”李明掰開屍體幹癟的嘴唇,然後順著女屍並不明顯的**摸到了女屍的肚子:“她懷孕了。”

“啊?”自耕聽到這裏連驚嚇的聲音也顫抖了。

“怎麽會這樣?”館長搖著頭。

“這就不可能是養屍了?”李明把手電筒放在手裏,“懷孕的女屍最為暴戾,這樣的屍體是不會保佑家族的,隻可能是詛咒!”

“你是說……”館長頓了一下,“有人將屍體偷偷放在這裏?”

“不對勁!”李明突然說。

“怎麽了又!”自耕快崩潰了。

“你們聞!福爾馬林!”李明搖了一下頭,立馬喊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