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男大十八變

欲望森林 300 男大十八變

在我印象中,嫂子一直都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她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柔軟,但是我知道,她的心理很強大,很堅強,當初因為表哥,對她的打擊那麽大,她都堅持了下來。要是換做其他女人的話,估計早就受不了了。

然而現在,她卻因為我的一句話,忽然就哭起來了?

而且我感覺她哭得挺莫名其妙的,我也沒說什麽得罪的話吧?我隻是說表哥好福氣,娶了嫂子這樣的好老婆啊,難道她以為我這是在黑她嗎?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沒有這樣想的啊!

嫂子的淚腺好像是繃斷了一樣,才一會兒功夫,她的眼睛就通紅了不止,而且她的淚水也流出很多,瞬間就沾濕了她的臉龐,流了下來。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馬上就慌張起來了,我手忙腳亂,想扶住她,像以前那樣親密地抱住她,幫她擦眼淚,但是現在我們已經不是以前那種關係了。而且我對她也沒有以前那種感情了,況且現在是在表哥的墓前,我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所以我就很著急,摸索著自己的口袋,終於找出一團亂糟糟的紙巾,遞給她,對她說,“嫂子,你擦擦眼淚吧?別哭了,我剛才說錯什麽話,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然而嫂子還是哭得挺厲害的,好像忽然受到了什麽刺激一樣,一邊哭,又一邊對我說,“正京,真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當初不應該和你在一起,也不應該離開你,傷害你……”

原來她說的是這個啊。

我沉默了下來,又不由想起過去的一切,現在回過頭來看,隻覺得自己當初太幼稚,做事太衝動,什麽東西都憑著自己的性格做,根本就不顧及他人的感受。

想想我當初是多麽地任性,為了一個本不屬於我的女人,顛倒三觀,和全天下作對,就為了討她一笑歡心,就為了能和她在一起。

現在想想,其實當初最沒有資格說陳婷婷任性的那個人,恰恰好是我自己。

她看到我的沉默,以為我是在生她的氣,不肯原諒她怎麽樣的,就哭得更加地厲害了。

我看不下去,就把那團亂糟糟,如同我心情一樣的紙巾,遞給她,親手塞到她手上,認真地說:“嫂子,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以前我太幼稚,是我傷害了你。”

卻不料,嫂子聽到我這樣說,她更加地激動,竟然撲到我身上,抱住我,埋在我胸口哭。

我被她抱著,感受到她飽滿的胸部頂在我的胸膛上,隻覺得好生地怪異和尷尬。曾是這對飽滿,讓我深深沉迷,讓我把玩愛不釋手。可是現在,我卻覺得如同電源,被她觸碰著,渾身都不自在,因為現在,我已經不愛她了,我愛的那個人,是陳婷婷。

不過,我也沒有推開她,因為我知道,在這個時候,她需要安慰。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是天生比男人要感性很多的動物,尤其是嫂子這種飽經風霜的女人,她更是比一般的女人都要感性和敏感得多。我可以感覺得出來,當初她是真的愛過我的,她那時候的不辭而別也是無奈之下才選擇出來的,當初她離開我的時候,心裏也煎熬過。現在時隔這麽久,重新見麵,她心裏波動肯定比我還大的。

當然我也沒有抱她,我隻是讓她抱著,在她背後輕輕地拍了兩下,輕聲安慰說:“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她在我懷裏哭了大概有十分鍾,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停止了哭泣,抱住我腰的手也鬆了很多,再過了一會,她就從我懷裏出來,低頭擦了擦眼淚,細細聲地說:“正京對不起,我弄濕你衣服了。”

我低頭一看,自己胸口的那塊衣服還真的被她哭濕了,很明顯有一塊巴掌大的淚印。

“沒事,遲早都是要濕的,嗬嗬。”我笑嗬嗬地說著,撓撓頭,故意裝出很棒槌的樣子。

嫂子她望著我,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後就很複雜地說,“正京,你這兩年變化真大,成熟了好多。”

聽到她這樣的評論,我倒是愣了一下,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嫂子這樣評論。我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難道我真的是成熟了很多嗎?也沒怎麽覺得啊。不過我忽然又想到,那敢情在以前,我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是衝動幼稚啊。

苦笑了一下,我笑著說,“是嗎?男大十八變吧,嗬嗬。”

嫂子就沒有再說話了,她最後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似乎是歎了一聲,然後就換上了微笑,對我說:“對了,你怎麽好端端地回來這裏了?”

我翻了一下白眼,她也反應到她這個問題剛才明明是問過的,臉上尷尬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然而她卻不知道她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這種小女兒姿態,是最惹人衝動的,我看得心裏撲通跳了幾下,然後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去看她,怕自己再犯錯誤。

我轉移了一個話題說,“嫂子,你吃飯了沒有?”

她也很識趣地跟我一起轉移話題,點點頭,柔聲地說:“吃過了,你呢。”

我也柔聲地說:“吃過了。”

果然,在這種最沒營養的客套之下,我們的氣氛就輕鬆了不少。我為了不讓大家重新尷尬,就不斷地找著新鮮話題,她也很配合我,和我不算疏遠,也不算親密,挺客套地聊著天。

接下來,我和她一起回去幫表哥的墳墓清理了一些雜草,又給表哥換了一些新的貢品,再說了一些話,完事之後,就一起下山了。

隻是在表哥墳前那一番滋味,隻有我自己才知道了。

下山之後,嫂子的車停在山腳下,她問我要不要去兜一下風,我想了一下,也就點頭了。

車上,彌漫著從她身上飄散出來的香水味,很熟悉,可是偏偏又覺得那麽地陌生。

忽然,她輕聲地問我:“正京,你和陳婷婷,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