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逼不得已

欲望森林 151 逼不得已

賈開山是我爸的名字,怪人看到我一開口就叫出這個名字,我真的是被他嚇到了!

可是怪人他好像有點神誌不清醒,叫了一句賈開山之後,就又搖了搖頭,喃喃地說:“不,你不是賈開山。”

我不是傻瓜,馬上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怪人他多半是認識我老爸的,不然的話,沒理由會這麽巧啊!我和老爸乍一眼看雖然不是很像,但相處久了,還是能看到有四五分相像的。

怪人他竟然認識我老爸?

我趕緊就問了出來,我說:“義哥,義哥,你認識賈開山?”

怪人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閃爍,挺複雜,我一時間還看不懂,他就否定地說了:“不認識,我隨便說的。”

靠!你騙誰呢,你剛才都叫出來了,怎麽可能會不認識啊。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微笑著問他:“義哥,你和賈開山是朋友嗎?你剛才是不是把我錯認成賈開山了?”

怪人望著我,有些仔細,感覺得出來,他是在打量我,然後,他又搖了搖頭說:“不是,我不認識他。”

我馬上又跟著說了一句:“義哥,其實賈開山是我爸,你是我爸的戰友吧?”

這下怪人他的眼神又閃爍了一下,我緊緊地望著他,清楚地看到他的瞳孔明顯就收縮了一下,明顯他被我這句話給驚訝到了。然而讓我有點無力的是,他還是搖頭,淡淡地哦了一聲,說:“是嗎,你爸叫賈開山,可惜我不認識你爸。”

他後麵又說了一句:“原來你爸叫賈開山,想必能生出你這種虎子的,也不是什麽浪得虛名的漢子。可惜,我就生不出像你這樣的虎子。”

說完之後他又緩緩地搖了搖頭,一副挺感慨的樣子。

我再試探地問了幾句,無奈怪人他始終裝作沒有聽到,顧左右而言他,我也隻好把這個問題憋在心裏了。

不過我也得到了一個結論,怪人肯定是認識我老爸,但至於是什麽關係,這個就不知道了,我猜測多半是戰友關係。因為我爸以前就是當兵的,當時是部隊裏麵的連長。

那這樣說來,怪人也應該當過兵啊。他這身高,估計在部隊裏麵都是很出類拔萃的呢。

怪人的身體還是很虛弱,我給他打了一份粥,喂他吃完,他填飽了肚子,臉色好看了許多,很快就犯困了,他睡了過去。

我見他睡著了,沒什麽事,我也就回去了。

第二天過來的時候,我遇到了一件尷尬的事情,銀行卡裏麵竟然沒錢了,而怪人還要繼續住院,我就要去別的地方湊一點錢出來才行。

我給幾個朋友打了電話,問他們借五千,說五千沒有,借三千,可是個個連三千都不借,我就沒有再問下去了。關鍵時候,豬朋狗友靠不住,我平時可沒少請他們喝酒吃飯,現在我缺錢了,個個都躲得遠遠的。

我自嘲了一下,隻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同時,我也更加地珍惜怪人這個朋友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患難見真情。你風光的時候,和你稱兄道弟的那不叫兄弟,隻能叫泛泛之交,就像小陳小海這些;而你落難的時候,有一個人為你挺身而出,不考慮後果的撐你,那才叫生死之交,就像怪人。

望望還在熟睡中的怪人,我更加堅定了一定要幫怪人湊到這一份錢。

其實我現在,有一個人能夠幫我,隻要我開口,她肯定是毫不猶豫地幫我的,這個人不是誰,而是陳婷婷。

拿出手機,望著通訊錄上她的號碼,我有點失神,不知道該不該打,開不開得了這個口。

終於,我咬牙,打了過去,借吧,以後還給她就是了。

她很快就借電話了,語氣很歡快,聽起來很開心的樣子,她說:“哇,我沒看錯吧,我們的賈大官人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小女子啊,小女子受寵若驚哦。”

我本來挺沉重的心情,被她這句話衝淡了不少,不管怎麽說,陳婷婷她對我真的沒二話,如果她不是女人,那她肯定算得上是我的兄弟了。

“求不黑,我不是大官人,我是小屌絲。”我也開了一個小玩笑,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然後又問我找她什麽事。我沒有直接入主題,先和她聊了幾句日常,氣氛輕鬆下來了,我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婷婷,是這樣的,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可不可以……”

然而我還沒說完,她就打斷我的話,她哼了一聲說:“不可以。”

我瞬間就驚愕了,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拒絕我的,緊接著,我的心頭就蔓延上了一層說不出的失落。我沒有責怪陳婷婷,我隻是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滋味不是很好受。

“哦。”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努力讓自己自然一點,笑著說:“我還有點事,先掛了。”

說完,我就不管她,直接掛掉電話了。

轉身望望依舊沉睡著的怪人,他睡得挺安詳的,通過兩天的療養,他的身體雖然還沒有恢複過來,他的氣色也好看了許多,身上也沒有惡臭了,就是臉色還有點蒼白,眉頭一直鎖著,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心事,還有滄桑。

連陳婷婷都不幫我,那我就真的想不到有誰了。難道要我打電話給爸媽,告訴他們我現在缺錢,叫他們給我打點錢過來?這種話,我真的說不大出口,當初我一意孤行要走的時候,我爸就罵過我,叫我有本事一輩子別回去,說我出息了,不要問他們要錢。

我是個自尊行強得要死的人,我如何開得了這個口?

可是我不這樣做的話,在短時間內,我哪裏能弄得出幾千塊錢,來維持怪人的醫療費?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隻是我不怎麽願意去做。我望著沉睡中的怪人,咬了咬牙,閉眼抬頭,深呼吸一口,拳頭握緊,握得死死的,然後放開,睜開眼,我大步地向外麵走去。

找到了一個護士,我舔了舔唇,左右望了一眼,確認沒有人留意我,我才鼓起勇氣問那個護士,我有禮貌地說:“你好,請問你們醫院接不接受捐精?”

這個護士還挺年輕的,估計是而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聽到我這樣說,馬上就古怪地望著我說,“你要捐精?”

我握緊拳頭,微笑地說,“是啊,我要捐精。”

她哦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說:“身體健康,沒有什麽疾病吧?”

“沒有,我很健康。”我又舔了舔唇說。

她又望了我一眼,說:“嗯,那跟我來,填一下表。”

我心裏苦楚,臉上笑得很燦爛,笑道:“好,多謝護士姐姐了。”

然後我就跟著她一起去了,隻是我不知道,我口袋裏麵調了靜音的手機,一直在響,一直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