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走進他的世界

“怎麽了,是不是錢包不見了?”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的高天佑,在聽到她的話後,連忙用關切的眸子看著她。

“路上明明還在的……”淩菲並不看他,隻是兀自低下頭在包裏翻找著。

那包並不大,來回翻了幾次後,淩菲便徹底“死心”了。

“老伯,很抱歉!這幅畫……我隻能改天再來拿了!請您務必不要賣給別人,好嗎?”她言辭懇切,眼神還時不時留戀的望向那幅畫,仿佛就要和自己的戀人別離一般。

“放心吧,我會幫你留下的。”劉伯微笑著頷首,目光狀似無意的看向高天佑,毫不意外的看到他癡纏的眼神。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認識這小子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用這種眼神看女生呢!有點意思!

淩菲彎唇感激一笑,利落的把包包的拉鏈拉上:“恩,那謝謝您!我先走了。”

她一直沒有看高天佑,仿佛之前從未和他交流過一般。

事實上,為了能更好的執行任務,她曾經專門研究過男人的心理。往往越是刻意想要接近時,越容易引起對方的厭煩,就算僥幸暫時吸引了對方,這樣的吸引也絕不會長久。

麵對優秀且見多識廣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讓他對她感興趣,然後裝作眼中壓根沒有他。因為這會讓經常處於被追逐中的他們,感受到挫敗的滋味,從而引起獵奇心理。

走出小店後,她便一直走得很慢。在心裏默默數著,猜他到底會在多久後追出。

當數到三十九時,後麵便傳出高天佑焦急的聲音。

“喂,前麵那位穿綠色套裙的女士,請等一等!”

淩菲勾唇一笑,頓住腳步,在回轉身時,收回臉上的笑意,換上一副詫異的眼神:“先生,您是在叫我嗎?”

高天佑點點頭,微喘著氣把手中的袋子遞向她。

“這是?”雖然心中已如明鏡,她仍舊裝作一無所知。

“你不是很喜歡那幅畫嗎?既然喜歡,就不要客氣!拿著吧。”

看著他再次遞過來的紙袋,淩菲卻依舊遲疑著不願接過。

“謝謝你,可是,無功不受祿。才第一次見麵就收你的禮物,我實在……”

她的為難在高天佑看來卻是最難得最珍貴的品質,若是換做其他女子,想必早就開心得心花怒放,哪裏能想到其他?

或許,也正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才讓他如此難以抗拒。

“千金難買一知己!若不是你方才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還不知要花多久才能體悟到畫者所要傳達的意境。這畫,就當我謝謝你。”

“這樣啊,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她微笑著接過他手中的紙袋,一舉一動完全是往日的自己,絲毫不像在慕竣熙身邊那般偽裝。

抬眸看到高天佑仍舊用眷戀的眼神看著她,她裝作並未察覺,對他輕聲道了句謝後便大聲轉身離去。

“可以,可以冒昧的問下你的聯係方式嗎?”高天佑白皙的臉上泛著紅暈,仿佛把積攢了二十幾年的勇氣都在這一刻用光,生怕會遭到她的拒絕。

“有何不可呢?很樂意交你這個朋友!”淩菲伸出右手,友好的伸向他,一舉一動皆利落大氣,讓高天佑心中又隨之多了幾分好感。

兩隻手交握的瞬間,高天佑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她指尖的溫度,那樣溫熱,那樣動人心扉。

“我叫淩菲,你呢?”一切都如想象中的順利,這讓她不免心情大好,完全把慕竣熙忘到九霄雲外。

“淩菲,菲兒……”他輕聲喚著她的名,眼中帶著迷離。

“我是高天佑,你可以叫我高大哥,也可以叫我天佑。菲兒,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吧?”雖然才第一次見麵,但他已經從她的隻言片語中覺察到她是個大氣的女孩子。

“可以啊,名字不過隻是個代號,隻要天佑喜歡,有何不可呢?”

她的聲音溫潤清冽,從她口中聽到他的名,高天佑忽然覺得,自己的名字原來也可以如此動聽。

“菲兒待會有事嗎?要是沒事,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麵對他期待的眼神,麵對那雙和BOSS極像的眸子,淩菲似乎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隻本能的問出心中的好奇:“什麽地方?不好玩我可不依哦!”

聽出她話中並無反對之意,高天佑十分欣喜,連忙再三保證:“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們打了輛車,半個小時候,兩人站在一處從外麵看來十分普通的廠房。

“這裏是?”淩菲不解的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帶她來這裏到底是何用意。

“待會就知道了!”

他神秘一笑,成功的勾起了淩菲的好奇心,麵對這樣一個如此陽光如此像童話中王子的男人,想必任誰也不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他掏出鑰匙開了廠房的大鐵門,很紳士的向淩菲做了個“請”的手勢。她微笑著隨他走進去,在他開了門,打開燈以後,淩菲立刻被那滿屋子的畫作所吸引。

“哇,竟然這麽多!都是你畫得嗎?”她的眼中綻放著驚喜的光芒,轉著身在房間裏走動著,驚奇的發現,竟然連天花板上都貼著畫,這裏無疑是真正的畫廊!

“恩,我從小就很喜歡畫畫,這裏的畫是我近二十年的心血……”

說起畫時,他的眼睛亮亮的,那種癡迷眷戀的眼神仿佛少年看到了心中的姑娘。

“天佑,你好厲害!我最佩服你這種能把一件事堅持這麽多年又能做得這麽好的人!”她邊說邊四下打量著,忽然發現有好幾幅畫都是畫了一個容貌秀美,動作優雅的女子——她或站或立,手中或捧著一束百合或頭上別一朵百合,人也如百合一般純潔動人。

“這是……你的心上人嗎?”雖然在得到的資料裏並沒有提到這一點,但從他畫中那細膩的筆觸便不難猜出,這女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一定很深。

“不,她是我媽媽。”他輕聲一歎,低下頭,眼裏滿是憂傷:“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