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跡

手術室外那一百多個老頭竟然比手術室裏麵的實驗體更惜命,他們以為他們有權有勢,還資助了蕭雲霄那麽多錢,永生殿一定不敢拿他們怎麽樣,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正因為他們有權有勢,正因為他們資助了蕭雲霄很多很多的錢,所以他們更應該死。

他們不死,蕭雲霄用什麽來還欠他們的錢?而他們死了,他們的繼任者爭家產都來不及,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去找蕭雲霄的麻煩。

至於永生殿的名聲……永生殿不是他蕭雲霄一人的,但那筆錢可是蕭雲霄自己欠的。

歐若陽指揮著屋頂上的加特林密集的掃射地上的屍體,他拔出手槍,行走在幾百具屍體之間,看到哪具屍體還有呼吸,就上去補槍。

步宴晨此時緊緊抱著那個叫宋世傑的小男孩,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出聲,但是宋世傑畢竟隻是個孩子,看著歐若陽離他們越來越近,嚇得掙脫步宴晨就朝門口逃,他一動,步宴晨也就被發現了。

“碰!”歐若陽一槍打穿了宋世傑小小的身體,然後他宛如惡鬼一般,用泛紅的雙眼盯著步宴晨,對她道:“你為什麽要來這裏?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們的計劃,我們策劃了好多年的計劃。”

“很榮幸。”

“你該死一萬次!”他惡狠狠地下指令,讓屋頂的加特林炮一寸寸地把步宴晨的身體射爛,從手腳開始!

“碰!”他話音一落,房頂上就響起一聲槍響,步宴晨閉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死亡,然而她等來不是死亡,而是歐若陽殺豬般的吼叫。

“啊——!”歐若陽捂著自己的手,他拿槍的手被屋頂的加特林子彈給射穿了,子彈直接把他的手連同槍打飛了出去,他驚恐地看著屋頂黑洞洞的槍口,發現那些槍口居然緩緩地朝向自己!

“葛士旗?別開玩笑……”他額頭上冷汗直冒,以為是葛士旗搞得鬼,但沒想到身後傳來一個淡然的聲音。

“葛士旗已經死了。”那聲音熟悉到令歐若陽發顫,因為這幾乎就是他自己的聲音。他驚慌的轉過身,發現他的身後,步宴晨的麵前,站著一個和他長的很像的男人,隻是比他年輕,比他高一些。

“祁笑添,你什麽時候來的?”步宴晨看到祁笑添那一刻,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輕鬆,祁笑添走到步宴晨麵前,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答道:“剛來。”

“剛才爆炸是你弄的?”

祁笑添點了點頭,摟著步宴晨往屍山血海外走去,他一刻都不想讓步宴晨呆在這裏。

“祁笑添,念在我是……”在祁笑添走出手術室的時候,歐若陽向他求情道,但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刻子彈就貫穿他的眉間,他不甘地跪倒在地,仿佛贖罪般的跪死在這屍山血海之間。

“長遠,這個桃源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你跟我走吧。”蕭雲霄帶著三個人,押著宋玉凝來到看押寧霄鴻的房間,此時的寧霄鴻雖然看上去還是年輕的樣子,但他的頭發都白了。

寧霄鴻看向蕭雲霄,現在盤踞在他身體裏的,是他的父親寧長遠教授。

“你說過他的意識會出現的,你說他沒有死……”寧長遠雙眼通紅,帶著哭腔質問蕭雲霄,問他為什麽他兒子的意識一次也沒蘇醒過。

蕭雲霄冷冷一笑:“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不,不是的我要把身體還給我兒子,你幫我把身體還給他,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沒擋住**,我對不起我兒子!”寧長遠教授撕心裂肺地抓著自己的衣領,好似要把自己勒死。

“這麽難才複活,你舍得就這樣死?”

“我寧願死!我也要我兒子活回來!”寧長遠怨毒的看向蕭雲霄,對他道:“你讓我自生自滅吧,反正我對你沒有用了!”

蕭雲霄冷冷一笑,走到他身邊對他親聲道:“2號融合在沒有血緣關係的個體上,依舊沒有成功,所以,你還是唯一一個成功的個例。”

他說完,回頭意味深長得看了一眼宋玉凝。

“她……她是你和江婕的女兒?”寧長遠看向宋玉凝,瞳孔猛地一縮,顫聲道,他驚詫地看向蕭雲霄,仿佛透過他這張扭曲的臉,看到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

“這個桃源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你跟我走嗎?”蕭雲霄最後問了他一遍,當然,如果他不願意跟自己走,他也絕對不會大發善心把他留著夜長夢多。他身後的人甚至已經子彈上膛。

“我看你也別走了。”唐靖堯的聲音在蕭雲霄身後響起,蕭雲霄轉過臉,看到他帶著一隊人馬從山體拐角處走來,他大吃一驚,唐靖堯帶著那麽多人出現在這個世界,那麽證明這個桃源島的時序坐標一定已經暴露了!

“唐靖堯!原來是你壞我好事!”蕭雲霄三角眼刻毒地瞪著唐靖堯,那眼中幾乎要噴出火焰。

“把他拿下!”唐靖堯不多說廢話,直接一揮手,他身後全副武裝的時序局警察排成兩列縱隊朝蕭雲霄走去,蕭雲霄往後退了一步,發現他身後也有人迂回過來,不,實際上前麵那兩隊警察是吸引他注意的,真正的威脅是他身後的人。

蕭雲霄負手而立,抬頭看向穹頂,在這狹小的山體通道,前有狼後有虎,他已經插翅難逃。他知道他輸了,這是天意嗎?

“我跟你們走,放了我女兒,她什麽都不知道。”蕭雲霄舉起雙手,走到唐靖堯的麵前,對他說。

唐靖堯看了宋玉凝一眼,對蕭雲霄說:“你如果不和她相認,她身上就不會有你的因果,可惜了。”

他當著蕭雲霄的麵,讓手下把宋玉凝和寧長遠一起帶走。

“我們現在去哪裏?”步宴晨問祁笑添,祁笑添默不作聲地帶著她往山體下走,他說他能帶步宴晨出去。然而經過一條往下的通道的時候,他們發現前路被一幫人堵住了。

堵住他們的人,為首的正是沈沐,他帶著時序局的警察,在前麵等著步宴晨。

“原來你也是時序局的人。”步宴晨平靜地看著沈沐,雖然她的心裏早有懷疑,但看到他和穿著身上繡著時序兩個字製服的人站在一起,步宴晨心裏還是免不了‘咯噔’一聲,好似什麽東西落了地,又彈起,然後被狠狠砸下,碎裂一地。

沈沐不說話,隻是凝視著步宴晨,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喜怒哀樂都沒有。

“你收我為徒,是不是一開始就帶著某種目的?”步宴晨問他,她的聲音很平靜,但祁笑添在她身邊,聽得出她的聲音在發顫。

“我也是直到在春秋觀那次,才知道你的來曆,我不是個無所不能的人,在春秋觀那次,其實我沒能救下你,但在最危急的時刻,時序局出手救了你。”沈沐這次難得的向她解釋了一番。

“那次之後,你失蹤了很長的時間,你去了哪裏?”

沈沐不再回答她,而是看向祁笑添,對步宴晨說:“你不該和他在一起,你跟我走吧,我把你送回去。至於這個基因改造人,蕭雲霄和這個桃源世界都將終結,你作為蕭雲霄一件作品,也該和他一樣踏上毀滅之路。”

“蕭雲霄的確是個惡人,永生殿裏也沒多少好人,但沒有永生殿的牽製,時序局就會變成新的永生殿。”祁笑添搖了搖頭,雖然他現在明顯處於劣勢,但對沈沐,他依舊不卑不亢。

步宴晨看了祁笑添一眼,輕聲問他:“你能帶我回去嗎?”

“能。”祁笑添點了點頭。

“跑!”步宴晨話音一落,拉著祁笑添轉身就往回跑,步宴晨並不覺得祁笑添說的是對的,但她發自心底的對時序局這個機構信任不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感覺,時序局在覬覦她身上的因果。

“不追嗎?”看著步宴晨和祁笑添跑遠,沈沐身後的時序局警察問他。

沈沐拿出一枚硬幣往上一拋,然後用手蓋住,讓問他的警察猜人頭還是字,讓他猜中了就去追,然而那人連猜了5把都沒猜中,那警察也不傻,知道沈沐是在故意為步宴晨和祁笑添爭取時間,第6次的時候便不猜了,隻是眼神不善的直視沈沐,道:“上麵的命令要回收祁笑添。”

“我知道,你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我剛才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祁笑添應該和這個桃源島一起毀滅。”

警察冷冷一笑:“沈沐,我可沒辦法拿你的態度回去交差,上麵要的是有說服力的東西。兄弟們,追,步宴晨留活口,祁笑添隻需要屍體即可!”

他說完,兩隊警察就越過沈沐,朝步宴晨和祁笑添逃走的方向追去。

“沈沐,她值得你公然抗命嗎?”沈沐身後,緩緩走出一個女人,那女人聲音冰冷,仿佛每一個字掉在地上都如冰塊碎裂。

“妖雀。”沈沐微微轉過頭,看向身後的妖雀,此時的她穿著一身青色的素裙,眼神依舊如以前一般冷峻,不帶一絲情感,和之前相比更帶一絲睥睨之氣。

妖雀曾是永生殿安插在他身邊監視他的人,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她同時也是時序局安插在永生殿的臥底,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心狠手辣,視眾生為小白鼠,的確是時序局的行事作風。

“你知道嗎?”妖雀走到沈沐身邊,拿出一個控製器,那個控製器能控製植入心髒的起搏裝置,產生強大電流,那種痛,曾讓李乘風在三秒內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斷抽搐。

“想要一個人聽話其實很簡單,隻要在他的小心肝心髒上裝一個這樣的裝置。”

“你敢?”沈沐從牙縫裏說出一句話。

妖雀神色陰冷下來,淡淡一笑,說道:“不知道步宴晨的心髒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樣硬。”

“哼。”

“你知道我有這樣的權利。”

時序局有一個遊離在常規體係外的部門,叫做暗組,暗組直接聽命於時序局總幹事和圓桌委員會,對所有總幹事和圓桌委員會以下部門富有監督責任,應時序局的特殊性質,暗組的人員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呦暗組的人又來耀武揚威了?”唐靖堯從妖雀和沈沐身後走來,帶著調侃的口吻說。

妖雀冷冷地瞥了唐靖堯一眼,微微皺起眉頭,回道:“唐靖堯,暗組例行公事,你插什麽話?”

唐靖堯笑了笑:“本來我隻是來看戲的,但你既然拿暗組來壓我,那我不得不管管,要不然這事傳出去,還不得被人說我唐靖堯怕你們暗組?”

唐靖堯沒多費口舌,直接揚起巴掌抽在妖雀的臉上,勢大力沉的一掌,直接把她抽得半飛了出去,妖雀捂著臉陰毒地看向唐靖堯,眼神向一柄刀抵在唐靖堯的喉嚨處,握緊拳頭問:“你怎麽敢?!”

“怎麽敢?我當然敢!你暗組的老大我也敢抽,你信不信。”唐靖堯沉聲道。

其他人說這話,妖雀自然不信,但唐靖堯……這家夥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半隻腳踏進圓桌委員會,身後大佬眾多,被上一代時序局總幹事欽點為下代總幹事人選,一直以來也都被當做總幹事的繼任者培養,所以唐靖堯,真有這底氣說這句話。

他不是不把暗組放在眼裏,而是暗組如果要對他下手,就會挑起整個時序局內亂,這個結果,即便暗組也要掂量掂量,所以哪怕唐靖堯真的扇了暗組組長一個耳光,暗組大概率也還真不敢動唐靖堯。

妖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臉皮顫了顫,懷著忌憚深深看了一眼唐靖堯。

“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說著,他揚手又一巴掌抽在妖雀臉上,但這次妖雀有了準備,沒被抽飛,隻後退了兩步,她紅著眼眶不敢再和唐靖堯對視,她知道唐靖堯絕對敢真把她眼珠子挖出來。

就算他把自己眼睛挖出來,也不過寫份材料搪塞一下,沒人敢把唐靖堯怎麽樣,但她就不一樣了,說到底,她不過是暗組的一個組員罷了。

隻是妖雀有些狐疑,唐靖堯為什麽也會給步宴晨出頭?據暗組的消息,沈沐和唐靖堯雖然有私交,但沈沐從來不是唐靖堯這個陣營的人,唐靖堯沒有什麽理由會為了沈沐的事而和暗組鬧翻。

妖雀是聰明的,她看向沈沐,沈沐神色冰冷。而唐靖堯看她的眼神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殺意,這次行動是唐靖堯策劃執行的,這裏所有的警察都受唐靖堯的節製,在這裏他要殺她,幾乎易如反掌。

可唐靖堯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和暗組的關係沒有很糟糕,自己也沒得罪過他,她隻是在執行上麵交代下來的任務罷了,甚至沒有夾帶太多的私人恩怨,唐靖堯為什麽瘋了一般針對自己?還抽了她兩個耳光。

究竟是什麽原因?讓唐靖堯覺得就算他把自己殺了,也不會和暗組撕破臉?

妖雀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沈沐的身份不一般,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可從暗組的檔案裏看,沈沐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幹預師而已,地位在唐靖堯之下,難道,暗組對沈沐的身份認知有偏差?

沈沐真實身份很高,以至於唐靖堯覺得就算他現在以雷霆之勢把妖雀鎮殺,也不會引起高層之間的矛盾。

妖雀眯起眼睛看向唐靖堯,毫無疑問,他得到的訊息會比妖雀多一點,但多那麽一點的訊息,可以推斷出很東西,會讓他把局勢看得更透徹。而沈沐身份遠比她妖雀尊貴,這就是唐靖堯這個總幹事繼任者對局勢的判斷,而他也將即刻展現他的果敢。妖雀雖然挨了兩巴掌,但這兩巴掌也把她打醒了,看來上麵是有人在把她當兔子抓。

唐靖堯這兩巴掌,不是在侮辱她,而是在提點她!

“步宴晨就交給你們處置把,我們暗組不再插手。”妖雀捂著臉走到唐靖堯麵前,輕聲道:“上麵不希望步宴晨死,對嗎?”

唐靖堯點了點頭,誇讚道:“都說你聰明,果然夠機智,識大體,有興趣的話,來幫我。”

“你這潭水太混,我怕卷進去連骨頭渣都得磨沒。”妖雀冷哼一聲,答道。

妖雀離開以後,唐靖堯蹲在沈沐身邊,看著步宴晨離開的方向,不解地喃喃自語:“你和步宴晨身上,究竟有什麽因果?”

“是朋友就不要問。”沈沐對唐靖堯道:“蕭雲霄抓住了?”

“嗯,比想象中順利。”

“恐怕沒那麽簡單。”

“有準備。”

“呼,呼,呼……”步宴晨一步三喘地跟著祁笑添走,她發現這個世界的氧氣越含量越來越低了,這樣下去,不消一個小時,島上所有的人,都會窒息而死。

“祁笑添。”步宴晨喊住祁笑添,問他能不能重新啟動桃源島的循環係統。

祁笑添看著步宴晨,對她說:“是顧北雪手動關的嗎?”

步宴晨點了點頭。

“沒必要重新開啟,我們五分鍾就能回到我們自己的船上,我帶你離開這裏。”

步宴晨站著沒有動,她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阿紮雷送給她的鑽戒,她知道阿紮雷是在乎這座島的,也在乎這座島上的人們,隻是相比這座島,阿紮雷更在乎步宴晨,在他的心裏,一定已經把她當做真正的妻子吧,要不然他怎麽能放棄自己全部的親人朋友兄弟,為她戰至最後一滴血呢?

“如果我一定要保住這個世界呢?你會幫我嗎?”步宴晨沒有跟著他往下走,而是看向另一條路,那條通向控製室的路。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為了我的丈夫。他曾是這個世界的英雄,但為了我,舍棄了這個世界,他心裏一定很難過,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要這個世界存在下去的,所以我想請求你拯救這個世界。”步宴晨並不想隱瞞他什麽。

“你丈夫?”祁笑添的眼神落在步宴晨的無名指上,眉頭一皺,道:“他在哪裏?”

步宴晨指向控製室,說:“他的屍體在控製室,為了救我,他犧牲了。”

“哦。”祁笑添表情微微平複一些,問她怎麽會突然在這裏結婚。

“他很有男子氣概,他是這個世界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步宴晨傷感地對祁笑添道。

“帶我去見見他吧。”祁笑添歎了口氣,對步宴晨說。

不一會兒,步宴晨就帶著祁笑添回到了控製室,她走到阿紮雷的屍體旁,摩挲著他滿是胡渣的臉,對他道:“我回來了,我知道你心裏放不下這個世界,你放心吧,我會替你守護這個世界的。”

祁笑添看著躺在地上阿紮雷的屍體,見他身材如此魁梧壯碩,不禁摸了摸自己光華的下巴,心道原來步宴晨口味那麽重,上了年紀的女人都喜歡這種類型嗎?看來健身卡還是得再辦兩張,胡須也得蓄上,嗯!

“祁笑添,快重新開啟循環係統吧。”步宴晨對祁笑添說。

祁笑添點了點頭,用自己的大腦係統鏈接設備,閉上眼入侵程序,半刻後,他睜開眼對步宴晨說:“循環係統和桃源島的自衛係統連接在一起,一旦打開,恐怕我們這些外來者統統走不了。”

步宴晨沉浸在失去阿紮雷的哀傷之中,可能根本沒聽清楚祁笑添的話,隻是一味的讓祁笑添重啟循環係統。

“那我重啟了。”其實祁笑添也不知道桃源島的自衛係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隻是在程序裏稍微瀏覽了一下,感覺上應該不是個簡單的東西。

“哄。”隨著祁笑添最後一步操作,地底又傳來一陣巨響,然後飛機起飛一般的轟鳴聲從步宴晨頭頂的管道裏傳來,整個島的循環係統,又開始運作起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與此同時,已經被押上時序局警用雙翼直升機的蕭雲霄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的笑聲猖狂無比,好似發了失心瘋,惹得身旁的宋玉凝和寧霄鴻雙雙側目。

“步宴晨,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哈哈哈。”蕭雲霄按下了藏在袖子裏應急按鈕,開啟了桃源島自衛防護。

“哄!”一道閃電從南到北貫穿整座桃源島,然後整個天空開始泛幽藍的光,顧北雪說過,為了讓島民們相信自衛係統是天地降臨的神罰,所以自衛係統被設計得詭異恐怖。

“吼!”四麵八方傳來巨獸的吼聲,如龍似蛟,隱隱藏於雲雷之上。

“龍神顯靈啦!”

“是媽祖!”

“是上帝!”

“……”

島民們全都從村子裏跑出來準備迎接上帝,沈沐和唐靖堯也從山頂的祭壇出來,滿臉凝重地望向天際,那片天仿佛要被什麽東西刺破。

吼聲漸止之後,天上刮起腥風,地麵蒸騰妖氣,穹頂之上,雲靄被一個巨大的尖尖的東西穿破,一股比化糞池還臭萬倍的惡臭從天空中壓下來,刺鼻刺眼,讓人簡直無法呼吸。

於此同時,天空中飄來陣陣哀樂,如泣如訴,仿佛神的悲歌,聽來讓人肝腸寸斷。

那聲音響徹天際,回**在茫茫大海之上,這片幽深的海,儼然變成了修羅地獄!

“這是什麽東西?!”唐靖堯震驚的長大嘴巴,仰望著懸浮在他頭頂的那個如倒置的金字塔一般,散發著惡臭的東西。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準備嗎?讓我看看你準備了些什麽?”

唐靖堯轉身對身後的人道:“傳我命令,讓B67號昆侖級戰艦和089級核潛艇做好戰鬥準備,讓布列維斯號航母進入待命區,隨時準備飛機升空,讓戴安娜級兩棲登陸艦進入灣區!”

“收到!”

沈沐看向海平麵,那片靜謐黑色的黑色後麵,居然藏著一隻完整的海軍艦隊!他看向唐靖堯,眼神似乎在問有那個必要嗎。

“哄”一聲巨響,眾生頭頂上那座倒懸的金子塔完全露出它的麵容,金子塔上剝落下一個又一個無人戰機,那些無人機從像蝙蝠出洞一般,密密麻麻,朝關押蕭雲霄的直升機飛去,直升機還沒來得起飛,駕駛員就被無人機射出的子彈擊斃。

然後一架一架無人機劃過天際,凡是反抗的人,全部被無人機射成篩子。

押解蕭雲霄的警察驚慌失措之下,讓蕭雲霄拿到了屍體上的鑰匙,打開自己的手銬,然後偷偷把還活著的警察踢下飛機,任他被桃源島的自衛無人機打死,他自己則開著這架雙翼直升機,飛向天空中那座倒懸的金字塔。

“咻咻!”十幾枚導彈從海上掠海而來,直追蕭雲霄的直升機,但都被無人機和金字塔發射的激光攔截,蕭雲霄的飛機有驚無險的飛進金字塔內部。隨後,整座金字塔宛如發了瘋似地進行無差別攻擊,隻要是人,都會成為金字塔激光和無人機的攻擊對象!

“哄、哄”爆炸聲不斷響起,島上的居民前一刻還虔誠地以為神跡降臨是拯救他們的,下一刻就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神跡,而是地獄裏逃出來的索命惡鬼!

海麵上,時序局的戰艦垂直發射單元全部打開,導彈不要錢似的一枚一枚射向那座倒懸的金字塔。

“導彈攻擊飽和度30米範圍0.47每平方公裏。導彈均被攔截,最後攔截距離27米。”唐靖堯的手下匯報到。

“讓艦載機第一、三中隊起飛,讓將軍把導彈飽和度調高到1,上次聲波武器,對付無人機!”唐靖堯下達一係列指令,沈沐看了唐靖堯一眼,發現在這樣的形勢下,他仍然有所保留。

“你在等末日戰艦現身,還想著一網打盡?”沈沐問他道。

唐靖一笑,說末日戰艦和桃源島本就是兩個巨大的錯誤,當年末日戰艦進行時空跳躍的時候,撞進了桃源島的時序軌道,導致末日戰艦偏離了預定時序,把桃源島也撞進了和主時序平行的時序之中,這個錯誤必須被修複。

“因為這個錯誤,時序變量已經出現了極大的波動,你看看那些末日戰艦的軍人們,你看看蕭雲霄、吉拉、金麗雅,一個個都說不出世,不會影響世界時序,可他們誰做到了?這些從未來來的人,已經把這個世界變得一團糟。”唐靖堯說他們每一個末日戰艦的人,都帶著斬不斷的因果,而最大的因果,就是末日戰艦和桃源島本身。

“我們的世界很脆弱,地球也很脆弱,我要用我的方式守護這個世界,沈沐,我其實很不喜歡你,你知道嗎?”

沈沐沒說什麽,他知道在唐靖堯的眼裏,沒有什麽比所謂的‘大局’更重要,在他們眼裏,沈沐太過隨心隨性,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安定因素。

步宴晨和祁笑添帶著阿紮雷的屍體逃到隱澤峰山底,那裏有一個假的山體,山體內停著好幾艘被炸毀的巨輪,祁笑添帶著步宴晨上了一艘小型的潛水艇,下潛後開出山體,然後沿著桃源島的陸地架不斷下潛,沒多久,步宴晨就看到眼前出現一個朦朧的光圈,好似水下懸浮著的一個巨大的水泡。

“你把它開來了?”再靠近一些,步宴晨便從輪廓裏看出眼前的正是末日戰艦!

祁笑添點了點頭,說沒有末日戰艦的話,他根本過不來。

很快,他們便上了末日戰艦,祁笑添把步宴晨帶進駕駛室,末日戰艦是一艘幾乎全自動的戰艦,但一旦有戰損,也是需要軍人去應急維護的,所以隻要不參戰,這艘戰艦一個人都能駕駛,但一旦參戰,在沒有軍人的情況下,這艘戰艦便幾乎是一次性的,把所有武器發射出去,就隻能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