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自由

006自由

而九州之人，乃是古代遺民，雖然時隔久遠，但是還是擁有不小的力量，具有很特殊的修煉方式，小虎子隻知道有力士、術士和異士三種方式，但是具體的內容卻不甚了了，術士和異士那都是需要特定的條件，所以力士是最多也是最現實的修煉方式，就是對於自身的強化，也就是依靠血食增強氣血，以達到氣力大增的目的。

作為奴隸，打熬氣力，增強自身的身體素質，也是進階力士的道路，不過想要成為真正的力士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力士之所以叫做力士，是因為真的強悍，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達到的，因為最低級的號稱兔力士，也就是山豬集市監管都不可能達到的地步，據說山豬集市的執事有很少的一些達到了兔力士的地步，而整個山豬集市所有者上主大人，更是兔力士最頂尖的存在，由此可見力士並不是低賤，隻是對比之下更容易成功而已，因為術士和異士條件苛刻不說，修煉方式還不外傳，所以相對強悍但是數量卻大大不如。

兔力士之前，倒有幾個劃分，氣血如水，氣血如汞，氣血如洪和氣血生息四個階段，突破了氣血生息，達到以氣血滋生內息的程度，才是兔力士的標準，山豬集市的奴隸們普遍是氣血如水，很少有氣血如汞的地步，而監管個個都是氣血生息的強人，就是虎師都是氣血如洪的高手，此時的小虎子，也不過剛剛穩定住氣血如汞的地步而已，距離真正的力士，小虎子遠遠不如，即便如此，也是山豬集市中最出色的人奴。

兔力士，雖然聽上去不過如此，但是一旦達到了內息滋生的地步，那可是麵對箭腿兔不被破防的程度，即便站在那裏讓箭腿兔打，即便是一千隻短時間也休想傷害兔力士，而兔力士的殺傷力，僅僅是對於箭腿兔而言，那是瞬間秒殺二三十隻也不見怪。

獸鬥場上喧囂依舊，隻不過一批批的新奴離去，成為經驗老道的老奴，又是大片新奴成長，代替原先的新奴占據了獸鬥場受訓的地位，不過如今的小虎子早已不同往日，身價不同，即便是奴隸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人奴可以說是最值錢的奴隸了，畢竟是作為消耗品的存在，也是一個部落食物供給的保證。

小虎子在獸鬥場有著專門的房間，雖然破舊，但是單單擁有這房間就已經不同凡響了，靜靜看著一個接一個廢奴死去，一個又一個的新奴成長，八歲的小虎子，已經有著一米五六的身高，看上去仿佛十四五歲的少年，而且渾身氣勢外放，早已超過了普通雜奴氣血翻滾的水平，渾身氣力即便是與箭腿兔角力，小虎子也是自認不輸的。

不過這件房內並不是隻有小虎子一人在此，另一個虎目大漢正是教導了小虎子三年的虎師，不過此時的虎師望向小虎子的目光充滿了可惜，又有一絲凝重，看了看場外興奮的人群，不由下意識的問道：“那樣真的值嗎？你不再考慮考慮？”

小虎子聞言不由失笑，隨即道：“虎師，你明白的，我提出的要求那些家夥求之不得，而且，這也是我唯一的機會，總不能一輩子當個奴隸吧？”

虎師聞言一怔，隨即釋然的笑了笑，目光深邃的望向了場中，但是很明顯眼神並無焦點，渙散的目光來回掃視著，許久才輕聲道：“沒錯，確實不能永遠是個奴隸啊。”

按理說，普通的奴隸完全不可能有出頭之日，別說是資源方麵的，就是生存方麵就很成問題，生活上的粗糙，之後的成就完全不可能和天之驕子去比較，畢竟再天才也無法單憑自己就強大起來，尤其是奴隸和奴隸主之間的矛盾，不讓奴隸看的到希望就是基本政策。

不過凡是但有例外，奴隸亦是如此，從多次奴隸暴.亂的意外發生以後，曆史上多有強橫實力的奴隸橫空出世，為了安撫這類機緣強大的奴隸，以及完善奴隸方麵的政策，特地將奴隸劃分級別，如果你的級別已經超出了你的主人，也就意味著可以獲得自由身，這是十分苛刻的條件，就是因為在你即將超過先有主人之前，先有主人就會將其大價錢賣出，賣到可以放心管製這樣奴隸級別的主人手裏，畢竟這類奴隸天賦都是超強的，不愁賣不出去，這樣一來，奴隸身份更是難以擺脫。

不過如此一來，希望渺茫的同時，暴.亂還會發生，當權者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反而留有一線生機，那就是奴隸中最為特殊的奴隸，也就是兵奴，兵奴顧名思義，就是要上前線的奴隸，規定隻要兵奴為自己掙夠軍功，即可恢複自由身，所謂掙夠一說，根據所服役地點職位等等的不同，所需軍功自然也是大不相同，不過這一政策通常是在戰時才有，所以不單每次送命者十之**，成功獲得自由身的幾乎沒有，畢竟兵奴不是炮灰便是肉盾，掙夠軍功什麽的簡直就是妄想，不過畫餅充饑照樣能讓奴隸們望梅止渴，這也是當權者的手段之一。

小虎子和虎師的對話自然源自於此，人奴相比於兵奴反而是安全的很了，畢竟生機那是很大的，不想兵奴簡直就是十死無生，小虎子的目的就是成為兵奴，去掙夠軍功，然後恢複自己的自由身，不然奴隸是沒有資源可得，先期也許自己隻需要血食便能夠慢慢強大起來，但是小虎子明白，這是不夠的，奴隸畢竟身份受限，繼續如此，根本不可能走到巔峰就會殞命，畢竟你再強大，也會有相應的野獸讓你去當誘餌，危機幾乎不會隨著實力的增長而減小，長久下去，反而得不償失。

最近部落與部落之間又因為種種原因開始了蠢蠢欲動，算算時間倒也差不多是人口.爆滿，奴隸超過非奴隸的數量之時，這種戰爭正是消耗人口損耗奴隸的一種手段，危險完全等同於機遇的情況下，成功者萬不存一，完全不用擔心奴隸製度的破壞。

這也是虎師的擔憂之一，即便小虎子天賦再好，自己也不可能去掉小虎子的奴籍身份，不過小虎子選擇這條路，虎師倒也理解，當下也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不過兵奴價賤，山豬集市當然不可能做虧本買賣，雖然憑借小虎子曆年的戰績，即便是兵奴也不會低價而出，反而會有相當的價值，不過損耗總歸比之人奴還是有的，小虎子當即跟山豬集市高層做了一個交易，獸鬥場，自己一次性麵對三十隻箭腿兔，為山豬集市造勢的同時造錢，身死的話就不用說了，一個沒成長起來的奴隸，掙到這麽多錢早已夠本，但是要是能夠成功生存下來的話，就答應小虎子賣到一個大型或者以上的部落，成為一名兵奴，去撈取軍功。

雖然乍一看，小虎子很虧本，但是這麽長的時間，小虎子一直在隱藏實力，僅僅表現出僅次於普通雜奴的實力，即便如此也大放光彩，此時三十隻箭腿兔，在別人的眼中是不可能的，但是小虎子心中還是有著超過六成把握的，反正山豬集市沒有不答應的理由，這場豪賭，無論小虎子輸贏，山豬集市是賺定了，不用的是，賺得多少罷了。

山豬集市在達成這比口頭交易以後，完整的展現了商人的本性，為其整整半年的造勢，宣傳以及場地的整理，而直到今日才算是剛剛完成，之前的熱身賽已經讓人熱血沸騰了起來，山豬集市將囤積了整整半年的廢奴，以同樣數量的箭腿兔互相衝擊，即便是小虎子都不得不承認，這大手筆絕對也是相當賺錢，不比自己的噱頭差上多少，山豬集市不愧是能夠迅速發展起來的奴隸集市，隻要跟利益掛鉤的，就沒有他想不到的。

再次用複雜的眼光看了一眼小虎子，虎師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沉聲道：“既然你決定了就放手去幹吧，另外，溫師讓我轉告你，如果你撐過去這一回，他回來看你的，另外有個特別的禮物要送給你。”

“溫師？”小虎子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喜色，幾年前的情景還曆曆在目，自己初來乍到，急於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想要熟悉卻偏偏陌生，還是溫師將一些基本常識教會了自己，許多年下來，而自己也有更多的問題想要找個人來解答，頓時，除了兵奴的條件之外，小虎子心中又多了個渴求。

“嘎吱嘎吱！”

熟悉的鐵柵欄開啟的聲音，讓小虎子和虎師默契的停止了對話，全都轉向了獸鬥場的最中央，因為小虎子的條件，山豬集市早早就將下方的獸鬥場由回旋坑型，改造成了石林的模樣，不論是難度還是觀賞性都大大的提高了，不過也恰恰意味著賭局的不確定性，鬥獸項目往往離不開賭局，無論是賠率還是勝率都充滿了不確定性，不過這一次小虎子玩的夠大，如果成功，也難怪山豬集市肯放人，就這麽一筆下來，夠培養上百個小虎子這樣的極品人奴都不止。

而現在進行的廢奴與群兔之間的碰撞，不過是開胃菜罷了，今日的主菜隻有一道，但也就夠了，三十隻箭腿兔一賠一，小虎子這邊則是一賠三十，這還是因為沒有人看好小虎子，由山豬集市方麵防止賭徒們狗急跳牆，特意壓價的最終結果，不然小虎子的賠率還會更低，箭腿兔群賠率還要降低一些，這樣的話，賭盤會徹底崩潰。

隨著兩邊的鐵柵欄掀起，大群的廢奴像是趕雞趕狗一般的被推出來，而另一邊則是嗜血的箭腿兔群大量的湧入，完全沒有懸念，這個開胃菜無論是對於小虎子來說，還是觀眾來說都是很好的效果，熱血沸騰起來，渾身的筋肉.根根虯結在一起，讓小虎子沒由來的心中一涼，不過隨即就下意識的告訴自己，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明天，自己一定會脫離奴籍。

慘嚎聲，嘶吼聲連成一片，而廢奴們畢竟多於這群畜生，很快就有人登高一呼，就沒頭沒腦的朝著箭腿兔群奔去，蟻多咬死象，更何況是一群經驗老道，誌在一死的廢奴們呢，很快箭腿兔群也有了傷亡，雙方的比鬥的確是熱血沸騰，除了一開始的屠殺場麵，後邊的確讓人無法提起同情心什麽的，這已經成了最原始最讓人心折的大自然中求存表演，到最後一名廢奴的倒下，箭腿兔群竟然傷亡慘重，還活著的受傷最輕也是血跡斑斑。

這樣的箭腿兔自然沒有了戰鬥下去的價值，當即一群雜奴湧了進去，還活著廢奴被扭斷了脖子，而箭腿兔也被一個個捅死，清理了現場，除了碎肉以及血汙的存在，完全看不出這裏曾經死去了近百的生靈，而這遺留下的鮮血之地，正是接下來小虎子要進入的戰場，雖然之前自信滿滿，但是也隻有小虎子自己才知道，生死之間不過五五之數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