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潮洶湧
櫻木手上稍稍用力便將手槍卸掉，隨手扔到一旁。
“你……你想幹嘛？我警告你，毆打他人可是觸犯法律的……”
麵對櫻木，阿龍嚇得麵如死灰，胡言亂語。
這個前來找麻煩的黑se會居然試圖以理服人。
櫻木看著麵前這個廢柴，兩隻手把在阿龍腦袋兩側。
哐！
頭對頭狠狠撞了下去！
這一下看得千景直嘬牙花子。
完了，阿龍下輩子該不會都醒不過來了吧……
至此，社會團夥等於全滅。
湘北一方雖然打贏，但陽平和櫻木等人身上臉上也都不同程度掛彩。
大家都累得坐在地板上大口喘氣。
“我說三井……”
千景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三井麵前。
“看看周圍，這種情況是你希望看到的嗎？”
三井壽看著一片狼藉的籃球場，和倒在地上暮木公延等曾經的隊友，一言不發。
千景隨手拿起地上一個籃球過去。
三井壽下意識伸手接住，這時他看到籃球上沾滿了血漬。
眼淚再也繃不住，倏地流了下來。
噠—噠—噠—噠
遲緩的腳步聲在一片安靜中更為凸顯。
三井壽呆住，來到他麵前的正是安西光義。
三四年前，武石中學一場比賽上，三井壽因為一次碰撞倒在地上。
當時身為裁判的安西光義也是這樣來到他麵前。
一句深入內心的鼓勵，讓三井壽重新振作，一舉拿下那場關鍵比賽的勝利。
時過境遷。
今天兩個人的見麵似曾相識，但三井卻以這副模樣再次和安西教練相遇。
一股巨大的內疚感襲上心頭。
三井跪在安西麵前。
掩麵大哭。
此時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
過了許久。
三井終於哽咽著說：
“教練……我……想打籃球……”（此時背景音《直到世界的盡頭》響起）
湘北高中的保安後知後覺，緊隨其後趕到。
水戶陽平和鐵男將整件事情背下。
湘北籃球隊隊員作為受害一方，免於處罰。
……
……
歌舞伎町。
昏暗的辦公室內。
“加藤先生，阿龍那幾個人把事情辦砸了，現在都關在警察局，要不要疏通關係把他們弄出來？”
一個五大三粗、滿背紋身的壯漢，恭敬麵向加藤鷹垂首而立。
壯漢知道自己事情沒辦好，顯得謹小慎微。
經過十秒鍾的沉默，加藤終於開口。
“弄出來？在校園持槍，動靜鬧那麽大，關鍵還沒把事情辦好。這種廢物弄出來給我添堵麽！”
加藤鷹邊說著，手裏邊擺弄著黃金打造的沙鷹。
站立的壯漢嚇得冷汗直流，生怕接下來老大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崩了。
“算了，反正我也沒對那幾個貨抱什麽希望。以後辦事要好好選人，下去吧。”
壯漢如獲大赦，趕緊快步踱出去。
“他媽的，掃興。”
“哎呀，不要為了這麽點小事就動氣嘛~”
桌台下的女人抬起頭，嬌嗔道。
屋子裏燈光昏暗，如果女人不是自己直起身子，根本看不到原來這裏還有個人。
剛剛加藤在聊天的時候，女人原來一直在桌台下麵忙乎著。
加藤皺皺眉，“還沒完事，誰讓你把頭抬起來的！”
說著薅住女人頭發又把她按了下去。
“唔……”
女人似乎有些掙紮。
加藤有些生氣地鬆開手，直接沙鷹抵在女人腦門。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還給我添堵是不是不想活了?”
女人趕緊推上笑臉，賤賤地諂媚起來。
“哎呦，我哪敢。人家剛剛聽到您談事情，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
“哦？”加藤鷹皮笑肉不笑，“你一個口水雞也有主意了？”
女人並沒有聽出加藤語氣中的不滿，自顧自說道：
“老板，不就是幾個高中生嘛，我有個弟弟也是湘北的，我讓他去把那幾個打球的孩子弄殘廢不就得了。我保證您在籃球聯賽上看不到湘北隊的影子。”
加藤鷹一愣。
沒想到這個野雞一邊在下麵“工作”，一邊還在留意自己和手下人談的業務。
這些事情都屬於暗中操作籃球賽的內幕，屬於絕密信息。
加藤鷹心裏暗中叫罵。
他媽的，忽略了。
都怪自己不謹慎，談業務的時候應該讓野雞先停下滾出去。
可是那種事一般進行到一半停下，著實有些難受啊。
“難得你這麽有心，不過你幫我圖什麽呢？總不是免費的吧？”
“看您說的，我伺候您這麽久了還能圖什麽。不過，如果您想感謝我，事成之後就讓我代替相田彌生留在您身邊吧。我的技術您是知道的，遠遠超過那個爛貨。對了，我還聽說那個爛貨背著您在外麵偷人呢……”
“夠了！”
加藤口氣忽然嚴厲，野雞嚇一跳。
加藤意識到自己失態，馬上又換成笑眯眯的模樣。
“你的意思我都明白，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咱們再慢慢說。”
口水雞聽見事情有得談，還以為加藤同意了，興高采烈的又埋下頭去。
上下點頭更加賣力了。
昏暗的燈光下，加藤鷹的神情逐漸變得可怕。
他悄悄將沙鷹槍口對準眼前跳動的腦袋。
就在自己下半身要噴發的瞬間，同時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槍響。
加藤鷹麵前桌子和沙發上濺滿了黏糊糊的血液、腦漿，和其他難以名狀的**……
“a~——”
加藤鷹很享受的向後一仰，享受著片刻釋放的快樂。
喃喃自語。
“做人，最重要就是知道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好好做你的雞就很好，為什麽試圖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呢，這是你自己找死。”
聽到裏屋的槍聲。
門外大廳的一眾大漢隻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該幹什麽幹什麽。
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吱呀
門開了。
相田彌生妖嬈地走進屋內，看到四處迸濺的血和加藤麵前腦袋被打出大窟窿的野雞。
輕輕一歎氣。
“唉，你就不能換個地方嗎，上個月剛從意大利運來的鱷魚皮沙發，就這麽弄髒了。”
仰著頭的加藤聽到彌生進來，緩緩做起身，臉上鬼笑著。
“這個賤貨居然說要取代你的位置，嗬嗬。”
相田彌生立刻明白，原地卸掉身上衣物。
豐碩潔白的酮體立在昏暗的燈光下。
腳底是一片還在流動的鮮血。
這強烈的視覺反差立刻激起男人心底潛藏的原始獸欲。
彌生實在太懂男人了。
這就是為什麽像加藤這樣見多識廣的男人，也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加藤走到彌生麵前。
彌生玉竹般的手臂環到加藤脖頸後。
嘴唇湊到加藤耳邊，輕輕呼氣。
“先生，您剛剛結束一場戰鬥，不知再來一次可還有興致？”
加藤隻覺得渾身香氣進耳，渾身一陣酥麻。
一把將彌生推倒在沙發上。
“和你，我永遠都有興致。”
二人翻雲覆雨，一旁就是剛剛被加藤崩開腦袋的野雞。
“先-生-啊……我聽說破壞湘北的事情……沒安排……好，要不要我想想……辦法……啊-啊-”
“不，這個球隊越來越有意思了！沒準我真的可以用他們賺一大筆錢！嗯！”
彌生雙眼朦朧，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仙道彰帥氣的臉。
……
……
全國大賽選拔賽日期臨近。
這個時候三井壽的回歸無疑給湘北的陣容錦上添花。
嘩啦
籃球館的門被拉開。
“大家好！我是湘北三年級的三井壽，之前的事情非常抱歉。請原諒！”
三井站在門口，深深向大家鞠了一躬。
再次抬起頭。
三井已經剪掉了長頭發，帥氣的寸頭顯得很有氣質。
眾人看呆，暮木趕緊微笑著上前表示歡迎。
安田、角田等老隊員也都圍了過去，相談甚歡。
櫻木很是不爽，“搞什麽啊，那家夥才剛剛帶人揍過你們，都忘了嗎？”
暮木：“他不是有意的。”
安田：“我不是很在意。”
角田：“都過去了嘛。”
流川：“他很強，對湘北來說比你有用。”
“你們這些家夥！”櫻木攥緊拳頭。
啪
紙折扇敲在櫻木頭上。
“縣大賽就要開始了，哪有時間浪費!還不快去那邊練習運球！”
彩子大聲嗬斥櫻木。
櫻木臉憋得通紅可又沒有辦法。
“等等！”
櫻木忽然看到那邊三井已經和暮木等人打起練習賽，頓時火冒三丈。
“那個新來的家夥憑什麽可以直接上場？難道不應該和本天才一樣從運球開始嗎！？”
暮木等人聽到櫻木大叫，隨即停下動作。
為了避免櫻木鬧事，暮木想，還是和他先說清楚的好。
於是將球拋給三井，自己向場邊櫻木走去。
嗖——
暮木剛轉身，身後三井壽將球高高拋了出去。
此時三井壽的位置已經接近中圈，離三分線還有三大步的距離。
籃球在天上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向籃筐方向飛去。
籃球館所有人都停下，盯著空中那顆球。
唰！
籃球幹淨入網，甚至完全沒有粘到籃圈。
全場驚歎。
三井壽這個家夥，在和鐵男那些人混的同時，真的沒有暗中訓練嗎？
“手感還可以，稍微恢複一下出手速度應該能更快些。”
三井自言自語，像個沒事人一樣向籃球走去。
暮木扶了扶眼鏡，看著櫻木，“不用我說什麽了吧？”
櫻木啞口無言。
真看不出這個家夥打架菜的一p，打籃球居然這麽牛逼。
一個流川就夠討厭了，又來個更臭屁的家夥，本天才早晚要把你們統統打倒！
“好了！不要胡鬧。”
赤木將所有人召集到場中央，大家圍成一圈。
流川楓，三井壽，宮城良田，櫻木花道，暮木公延，旗木千景……
赤木剛憲目光從每一個人臉上一一看過。
隻覺得心裏一股微弱的火苗，在逐漸燃成熊熊烈火。
真沒想到有一天，湘北居然可以集齊這樣的陣容。
今年，也許那句常常掛在嘴邊的口號不再隻是夢想。
赤木激動的說：“各位，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確信過，今年我們一定可以挺進全國大賽，因為——”
眾人齊聲呐喊：
“湘北是最強的！！！”
……
呦謔謔謔……
球館觀眾看台上一處不起眼的角落。
安西光義默默看著這一切，露出欣慰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他將目光落在場上不起眼的旗木千景身上。
湘北籃球隊的硬件陣容無可匹敵。
這樣的配置挺進全國大賽是極有可能的。
隻是，決定比賽勝負的因素，往往並不在比賽場內。
曆經風風雨雨的安西光義自然明白這一點。
湘北要的不僅僅是挺進全國大賽。
而是製霸全國，甚至更高的目標。
除了他這個教練，湘北還需要一個領軍人物。
比如翔陽隊的藤真健司。
他一般不首先出場比賽，而是在休息區履行教練的職責，冷酷而睿智。
一旦局麵不利於翔陽，他就會上場，翔陽也會因為他的加入從一支普通的強隊變成全國大賽的常勝隊伍。
藤真在球場上與教練區判若兩人，會變成充滿自信和活力而且有些傲氣的王牌球員。
安西光義曾將這份重任寄希望於赤木剛憲。
赤木無疑是個優秀的籃球運動員，更是神奈川屈指可數的中鋒。
隊員們對赤木也有著尊重和信賴。
可是，赤木卻不是領軍的將才。
他不具備在危機時刻，力挽狂瀾的能力。
也沒有在比賽焦灼時刻，冷靜睿智的目光。
就在安西光義無可奈何之時，旗木千景出現了。
這個二年級生在賽場上的表現，就好像在充斥著迷霧的海麵上，忽然亮起的燈塔。
能夠時刻保持清醒，並帶領湘北這艘大船走向正確的方向。
隻是這個家夥身上總有很多秘密。
即便閱人無數的安西光義也很是疑惑。
旗木千景，可以在單挑中贏下赤木。
但在與陵南魚住的對抗中卻顯得無計可施。
他可以在練習賽中連入三個超遠三分。
但在之後比賽中卻隻會平民上籃。
他在之前的中學時期默默無聞。
卻在湘北二年級的時候突然加入湘北籃球隊，並且在場上表現出超人的籃球意識和統領天賦。
更意外的是，安西總覺得到現在為止很多事都與旗木千景有些關聯。
感覺就好像，是千景在布一場局一樣。
安西光義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上隊員。
此時。
所有人都在專心練球。
隻有旗木千景，定定的看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這個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