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打傷後再奪寶有後招啊
123言情
站在原地的夜陵,覺得很冷,那寒意如此強烈的侵襲全身。
這不是空氣變得寒冷,是發自內心的透著骨頭傳來的冷意,一陣又一陣的襲來。
他伸手撫上額頭,一動不動,樹葉滴落的露珠打濕了衣袍,依舊僵立著身子,抿著唇依舊一動不動的望著遠方。
保持這個僵硬的姿態,看著孟酒酒離開的方向。
他移了幾步,皺了皺眉頭,來到當日扶著孟酒酒坐下的大樹下,眼光頓時狠狠一顫,那棵樹下的土有著抓痕,依稀看見殘留的血跡。
他放下手,纏著指尖拾起一把泥土。
泥土上不可置疑的是她的血跡,那是夢魘傷害酒酒的身體留下,他的手指收起,握出青筋的手,泥土緩緩從縫隙中流出。
忽然拿起一把隨手的匕首,瞬間閃過雪亮的光芒,匕首劃過手心,和泥土上的血跡交匯在一起。
一滴滴的從手心滑落,他要永遠記住這一次,不能再讓任何人有機可趁,夜陵緩緩站起身,有些苦痛的看著手心的血痕。
他不覺得細長傷口會疼,他想要感受和酒酒一樣的痛苦:“我一定會讓你回來。”
他充滿殺氣的眼眸緩緩平靜下去,深處風起雲湧著無數暗藏的詭秘情緒,原來他還是如此容易意氣用事,毫無理性去思考,隻想拚了命也要喚醒酒酒。
孟酒酒有一段時間沒有感覺到靈魂契約的存在,是因為夜陵融合了身體失去的角,有一段時間精神處於一場狀態。
如今換成夜陵無法感應她的位置,是因為夢魘占據了孟酒酒的身體,她的靈魂處於深度沉睡的狀態。
他宛然間記得那個靈動的身影,伏在他的背上,一邊扇著寬樹葉扇子,一邊對著他笑道:“夫主,你辦完正事以後,不許忘了跟我去找天參,為師傅養身體。”
恍惚中,他覺的那身影還在,忍不住點了點頭,然後失了神,才發現酒酒已然不在身邊了。
徹骨的疲憊襲來,他被困於禁製的時候都沒有這般無力過,幹脆閉上眼睛,站立在原地。
四周冷風吹拂,他沉重的腳步聲朝著海邊走去。
他記得她的要求,閃著希翼之色,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的麵目。
夜陵首先來到的是彌流的領地,進入彌流的宮殿暢通無阻,因為手裏握著一塊金牌。
如王親臨。金牌的含義令侍衛愣了愣,許久沒有這塊金牌的持有者出現,眼前這個少年,容顏絕世,優雅冷峻,氣度高華傲然。
他的氣勢給人一種無上的壓迫,震懾心魄的威勢,看到金牌後他愣了愣,才反應要跪下
。
過了侍衛把守的幾個宮門,夜陵直直的邁入彌流的宮殿。
案幾上擺放著近日的戰況奏折,彌流眉目低斂,腰背挺直,一直深深盯著寫著最新戰況的奏折。
這幾次戰役勝多敗少,他心疼的是那些失去的子民,戰爭是他最不想看見,淺玉沒有出戰,是他最為疑惑的地方。
夜陵朝著前方走去,高位上的男人皺眉深思,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彌流歎了一口氣,喚回神思,憂慮深重的抬起眼皮,發現大殿中央多了一個人,可能有些累了,眼花看見吾皇回來了。
夜陵腳步從容的來到榻幾處,姿態優雅而冷厲,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莫名的寒氣。
彌流看著在下方的夜陵,趕緊起身,靈秀的臉上掛著放鬆的笑意,吾皇回來了,對於這次戰役是莫大的助力。
感覺到夜陵身上不加掩飾,比以往更強大的氣息,暗中更為高興。
他的皇比以前更強大了,怎麽能不高興。
彌流眼睛發亮,眼巴巴的瞅著夜陵,就像見著心愛珍寶的眼神,他是愛錢,更愛自己的子民。
隻要吾皇暗中幫助這次戰役,損失就會大大減少。
他笑眯眯著眼睛,緊緊盯著回來及時的夜陵,薄唇一扯,露出一個堪稱討好的笑容。
彌流取出一串星石,這可是最後剩下的星石,打算逼著吾皇欠下巨債,現在想想還是為了子民著想。
夜陵目光閃了閃,本來過了明日手上的星石就徹底失去效果,彌流這次的大方舉動,讓他稍稍有些驚訝。
畢竟彌流的性子比誰都小氣,能拿出一串星石,肯定有其他附加的條件,他緊緊盯著彌流接下來的舉動。
瞬間,彌流歎了聲長氣,清雅的聲音憂慮道:“我和淺玉打起來了,損失慘重的令我心痛,失去的都是忠心子民的性命。吾皇一定要暗中幫我穩定局勢,盡量減少傷亡。”
就算彌流沒有提出這個要求,夜陵也會暗中幫忙,這有利於他占據海中的勢力。
薄唇一樣,似笑非笑道:“正好我要去會會淺玉,順便送給他一份大禮也是不錯。”
彌流若有所思,嘴角忍不住飛揚起來,等著吾皇的大禮送出給淺玉。
兩人都坐在榻上閑談,聊了會最近的狀況,把近日的戰況和夜陵在海島的遭遇都交談了一番。
彌流溫和優雅的聲音輕輕道:“吾皇,你滅了淺玉的影身。”
“是淺玉的影身。”夜陵點了點頭,目光忍不住飄遠,若不是淺玉的影身使詐,他也不會和酒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彌流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難怪淺玉那家夥不敢出來,原來是傷了元氣,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不敢出來逆轉形勢,是怕自己看出情況,擔心打不過自己。
他哈哈一笑道:”吾皇要得到天參,淺玉小子留著救命的藥,那會輕易的找到
。隻有吾皇把他打成重傷,他自然會用了。”笑聲中透著一股狠勁。
夜陵早已有了這樣的打算,懶洋洋道:“淺玉此人,怎配用天參?”意思是淺玉已經不配活在世上,連活命的機會也不會給。
彌流的唇顫了顫,更加大聲的笑了起來,原來最狠的還是吾皇,說出來的話比他還狠的多。
他慢吞吞的抬起頭,悠然自得的笑了笑,現在所有煩惱事都快解決了。
忽然想到另一個關鍵點,趕緊說道:“吾皇務必留淺玉一條命,讓他重傷到命不久矣就行。”
夜陵挑了挑眉,他想取了天參,就直接殺了淺玉。
彌流的打算是讓白啟受到更多的磨練,若是淺玉直接死了,敵軍自然很容易擊敗,他要白啟去殺了重傷的淺玉。
以後這個孩子繼位的阻力就很小,白啟也能在這數次戰役成長許多,成為一個足以替代他自己的王者。
彌流的打算,夜陵自是不知道,冷漠的回道:“不必替淺玉求情。”
這聲音,十分幹脆果斷的拒絕,彌流隻好將白啟的事情告訴夜陵。
白啟如今尚在交界處作戰,沒有歸來,不過彌流對那孩子的能力可是放心的很。
夜陵沉思了會,還是應了彌流的要求。他就暫時留淺玉多活一段時間,想到白啟這個名字,眸色微微沉了沉。
既然白啟是彌流的人,是個可以信任的人,他現在確實是用人之際,就給這個讓他很欣賞的少年一個成長的機會。
夜陵眉目高挑,向彌流許下承諾後,就離開了大殿。
海中華麗堂皇的宮殿,絲竹聲飄蕩在宮內,躺在榻幾上的修長身影背對著跪坐地上的樂師。
榻幾上的美麗男人睜開雙目,戾氣一閃而過,手下的人都是一群廢物,曲子都彈奏的毫無動人之處。
擲下的酒杯狠狠砸在其中一個樂師的額頭,裂開一個口子,鮮血流過雙眼。整隊樂師顫著身子,沒有一個人敢發言,強自鎮定的彈奏曲子,他們的王上心情很不好。
地麵跪坐穩穩的,挺直背脊的樂師,完全沒有料到他們的王上除了心情不好,想要做的不是砸個酒杯這麽簡單。
“全都拖下去,埋進土裏,用竹片削去他們的頭顱。”隨著這聲音落下,立刻上來一隊侍衛,將麵如死灰的樂師拖了下去。
榻幾上的男人緩緩轉過身子,美麗的麵孔含著笑,露出輕蔑的眼神,這群廢物一點小事不能幹好。
他從榻幾起身,緩緩走下玉石鋪就的台階,垂下眼簾。
那個人竟然出來了,他已經給各處的獸王送去了書信,務必齊聚一次商量再次封印那人的計劃。
六大獸王中,他送去了五份書信,隻有彌流沒有送去。
他不是顧忌彌流是敵人,而是在懷疑彌流是六人中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