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其實每個人都有過去啊
32其實每個人都有過去啊
夜陵眉頭稍展開,華美的笑容悄然浮現。
這個家夥死鴨子嘴硬,她強忍住那刻的悸動,生生的壓住那抹複雜的目光,不過也沒有關係,多久他都等得起。
孟酒酒頭腦清醒了少許,偏了偏頭,擠出一個笑容,對著夜陵道:“師傅叫我明天出發,現在很晚了。”
她轉過身,背對那身後的少年,她的手臂一緊,身子被夜陵強自轉了過來,一陣清悅的朗笑聲傳來過來:“你逃不了。”
孟酒酒小臉變得無比複雜,心髒洶湧的情緒襲來,她對上那認真的挑不出任何虛假的目光。
夜陵,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是沒有任何結果。
我曾經喜歡了一個人,答應將最重要的位置留給他。
孟酒酒深吸一口氣,緊緊盯著夜陵,頓了頓聲音道:“我不會逃。”
他漫不經心的鬆開,莫名的不安襲來,漸漸看著她神情淡淡的臉。
他有些不明白,眼前人為何都有一麵牆阻隔著自己。
孟酒酒強壓住紛亂的思緒,一時心亂如麻,隱隱的覺得自己不對勁。
這時,夜陵低沉的嘲諷聲傳來:“好一個不會逃,你現在就是逃,你不敢承認,其實你心歡喜我。”
她的腳步一頓,夜陵的語氣不善,帶著諷刺,不用回頭也知道那雙銳利的墨眸幽深的看不清,墨染交織的霧氣繚繞。
她停住身子,沒有回頭,繼續朝著前麵走,這次她是轉了個彎,推開門下了樓去。
夜陵看著孟酒酒離開,懶洋洋的朝著榻上走去,靠了靠榻後麵,深沉的目光有著閃爍的神光。
他真的弄不明白,她到底在逃避他,還是逃避她自己。
孟酒酒低著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她仿佛記起那個一直伴隨著她的身影,扶住樹幹,失神的抬頭遙遙相望,想起她沒有家人以後的日子。
“酒酒,你的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是隔壁鄰居的話。
穿著白色花苞裙的小女孩,拚命搖了搖頭,抱著父母剛從外省寄來的禮物:“這還是爸爸媽媽寄來的生日禮物,他們說的很快來給我過生,他們活的好好的。”
砰的一聲,小女孩拉上門,背倚在冰冷的門上,她把電話線切斷了,那些打電話的人真是可惡,都是騙子。
怎麽可以說爸爸媽媽再也回不來,再也不能來見酒酒了。
她要天天侯在門口,等著爸爸媽媽回來。
她不信,手上的禮物盒撤了開來,看見了一個穿花裙的娃娃,她甜甜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忍不住就濕了眼睛。
他們說,爸爸媽媽飛機失事了,再也回不來。連奶奶都這樣告訴酒酒。
可是酒酒不相信,爸爸媽媽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們說要回來,不會騙酒酒。
“不要拖我走,我要等他們回來。”小女孩被強行拖出門口。
她的手緊緊的握住門把手,直到五指被根根揭開,甚至在牆壁留下刺眼的印痕。
她看著那遠離的家,她無聲的咬住唇,越發慘白,所有委屈爆發了。
奶奶生了重病,叔叔要帶走她,要讓她成為養女。
可是那不是她的家,沒有她熟悉的親人。
“孟酒酒。”高出她一頭的小男孩,居高臨下的目光望著她。陰柔精致的五官極其的美好,微垂的目光有著奇異的色彩:“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
在二樓的樓梯處,他攔住孟酒酒,性格開始乖戾的女孩,冷著臉從他旁邊經過。
他一個伸手繼續上前攔住孟酒酒的路,嘴唇咬的緊緊的。
他一把拉住孟酒酒,蹙眉狠狠的盯住小女孩:“你已經是孤兒了,還有不要再變得這麽討厭了。”
她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大力氣,狠狠推開他的身子,看著他滾下樓梯。
那一瞬間她看到小少年眼裏的掙紮,他可以連同孟酒酒一起拉下去,但是他沒有。
後來他說你本來那段日子全身都是傷,我實在不想再讓你受傷。
那幾年,她從來沒有叫他哥哥,總是叫他喂,或者孟朝曦。
孟朝曦一臉妖精相,心平氣和的喊她:“酒酒。”倒是沒有跟她計較什麽,他陰柔的五官越發精致。
當年他的母親就是最紅的明星,生下他就一心照顧家庭。
若說美麗,孟酒酒第一個會想到的就是他。
若說妖精,孟酒酒第一個還是想到的他。
一舉一動恍如優雅的妖精惑世,用慵懶的鳳眼微微挑起,總是用一種沒睡醒的聲調笑喊道:“孟酒酒,回家了。”
她從開始的抵觸,到後來的接受,直到上了高中開始,越來越多的人跟隨在他身後,目光有著豔慕和崇拜,他從來都是完美的男子。
她刻意避開他,高中選了住校,和他回去的日子越來越少。
那時候,那雙淩厲的鳳眼深深的打量她,看著她手中的住校單據:“家裏始終留著你住的地方。”
那是你的家,你有你的父母,你有你的生活,你還有你的未婚妻,你的生活應該是完美無缺。
他瞟了一眼孟酒酒,轉身離開,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們開始聚少離多,也許是孟酒酒故意,也許是孟朝曦故意。
收回過去的記憶,渙散的神思開始慢慢回來。
那些以為就要的遺忘,還是深深的紮根在腦海深處。
剩下的她不想再記起,孟酒酒的頭低垂下來,慢慢的俯□。
也許是蜷曲的太久了,雙腿開始失去知覺,靜靜的跌坐在地下。
天上的雨滴答滴答的下起,她懶得動一下,仍由雨滴染濕睫毛,垂下後滑落光潔的臉龐。
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蒼白的臉上仰著,毫無生氣的跌坐在地麵,冰冷的雨水滑過身體,枯萎的嘴唇微微張合,說不清的,卻沒有吐出任何字語。
“啪。”腳下的樹枝斷裂,驚醒了愣住的少女,一把油紙傘出現在她的頭頂,替她遮風擋雨。
他的長發滑落雨滴,濕漉漉的睫毛撲閃間,看到破裂的光芒在閃爍。
雨滴敲打著石頭,不斷闖入耳中,夜陵沒有出聲,手撐著油紙傘,臉上不帶任何神色,隻是肅立在跌坐的少女身旁。
臉上有冰涼的感覺,雨中響起少女低啞的嗓音:“回去吧。”
她在勸自己離開,拿她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少女的長發貼在臉上,掩蓋她真實的神情,夜陵依舊一動不動的守在她的身邊。
孟酒酒閉上眼,隻是記起了那些過去,記起了那個藏在心底的人。
她掙紮的起身,定定的看著夜陵許久,靠近他,由那把油紙傘遮住了這場雨,垂下的眼眸呆怔的看著月下的身影。
手袖中的手指動了下,他再也忍不住,扶住少女的肩頭,定定的望著她:“你的話暫時藏在心底,等你告訴我的那一天。”
寂靜中,孟酒酒看著扶著她肩膀,俊美冰冷的少年,目光變幻重重。
“或許,那一天會到來。”等我離開的那一天,我會把所有都告訴你,她淡淡笑了笑。
夜陵開口道:“孟酒酒,那一天我想知道。”
深邃的眼神落在遠處,再次轉向她帶著奇異的溫柔。
少女單薄的身體在風雨中微微顫抖,他拖下外衣披在孟酒酒的身體上,走了一小段路,終於到了宿舍樓。
翌日,孟酒酒一早就看見窗外最近的一棵大樹,站著小猴子阿飛。
它看見孟酒酒出現,立刻揮了手,吱吱吱的叫個不停,很是興奮的揮舞著手腳。
它是來帶路,跟隨主人遊遍整個大6,它可是一隻非常聰明的猴子,基本能記得清楚路線。
當看到另一個身影,它立刻變得凶神惡煞。
那家夥欺負猴子,阿飛圓溜溜的眼睛轉了好幾圈,發現夜陵轉身也在收拾包袱,立刻一抹亮光閃過。
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迷霧深淵,常年出現濃濃霧氣環繞,容易讓進去的人迷失方向,隱藏無數危險,不過這些都難不住它。
阿飛的第三隻眼能看破虛實,一切迷霧幻術輕易看清。
阿飛詭異的視線落在夜陵身上,這個家夥要給點教訓,轉眼又看了眼孟酒酒魂不守舍的模樣,看看小徒兒憔悴的模樣。
跟這男人果然沒好事,到時候想個辦法把他甩了。
像是覺察到那道詭異的目光,夜陵轉過頭,發現小猴子立刻抬頭四十五度憂傷望天中,可笑的是還拿著兩片綠油油樹葉,擋住了骨碌碌亂轉的眼睛。
騎馬過了兩天,來到晝夜城的郊外。
夜陵坐在馬上,卻沒有動,默默感受一股強橫的氣息隱藏在西方,朝著西方看去,正是迷霧深淵的所在。
很少有獸人會進去,雖然裏麵有著各種豐富的資源,那是可以媲美一個王者的財富,裏麵異獸成堆。
夢魘之所以是機密存在,是因為它近百年從新生到現在,沒有出現在任何人的視線內。
它很會隱藏,這一切是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夜陵憑這股力量,斷定再過數十年,它一定可以成為異獸中的王者。
不由看了眼孟酒酒,開啟她體內的異能,用如此強大的力量開啟,她的潛力真是相當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