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若論惡毒,誰能比得過應飛雪啊?
等江貞念火急火燎地帶著一堆侍衛趕過來的時候,君焰已經換好了衣裳,在院子裏喝茶了。
“楉兒!”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院門剛被推開,江月那刻意扮柔弱的聲音就傳進了君焰耳朵裏。
以前的應君楉缺少母愛,覺得這聲音是溫柔,如今的君焰,卻隻覺得刺耳。
應君楉是鎮國公府正經的嫡小姐,她這一代唯一的正統血脈,至於應飛雪和應飛雪那個已經去宗門修行了的哥哥,則都隻是老鎮國公撿來的孩子的子女。
老鎮國公年輕時四處征戰,一次偶然的機會在山上撿到了個孩子,出於憐憫便帶回了家裏養,也就是應君楉如今的二叔應天封。
而江貞念則是應天封的正妻,應君楉的母親失蹤多年,家裏的事務自然也就隻能由江貞念來負責管理,一直以來她也算是大權在握。
應君楉還未和應飛雪撕破臉的時候,對江貞念也是恭敬有加,可江貞念在背地裏是怎麽編排中傷應君楉的,可就有待考究了。
君焰沒什麽心思和江貞念演一出久別重逢哭哭啼啼的戲碼,她現在隻想趕快把這個惡心人的東西給趕出自己視線範圍之內。
她從搖椅上站起身來,避開飛撲過來的江貞念,冷臉道:“二伯母來的倒是挺快。”
江貞念並不知道應飛雪和應君楉之間發生的事情,自然也就沒把君焰的話往深處想,她還以為君焰單純隻是因為自己院子被霸占的事情生氣呢。
“楉兒啊,那個……”
“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你也別跟我裝什麽大尾巴狼了,本小姐嫌惡心。”
突然被君焰這麽指著鼻子罵,江貞念臉一僵,她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從應君楉嘴巴裏聽到這樣的話。
當家主母的威嚴被這麽挑戰,江貞念也沒了要裝合家歡樂的心思,該死的小賤人,靠山都倒了還敢在這耀武揚威,看自己怎麽整治她。
穩住因君焰的閃避而踉蹌了一下的身子後,江貞念冷聲斥道:“楉兒失蹤幾日後,脾氣倒是見長了不少,巧珍是你二姐姐房裏的大丫鬟,你們向來要好,你今日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她,可是要叫人嚼舌根子的。”
“你作為大家小姐,可……”
“要好?”君焰有些好笑地打斷江貞念,“我堂堂鎮國公府嫡小姐,為何要同一個卑賤的奴才要好?”
大概是為了讓更多人能看到應君楉的殘暴,被打的巧珍並沒有被江貞念安排去醫治,而是被幾個小廝又抬了回來。
此刻聽到君焰罵她是卑賤的奴才,當即就又吐了幾口鮮血。
掃了一眼眾人各異的神色,君焰接著開口:“本小姐今日不是來和你敘舊的,隻是來通知你一聲,如今的鎮國公府,已經不歡迎你們二房了,別舔著個臉鳩占鵲巢了,趁早滾出去吧。”
君焰說完,四周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就連一直在眼淚汪汪喊痛的巧珍都瞪大了眼睛不說話了。
什麽意思?
她要趕二房走?
應天封好麵子,所以他不是鎮國公府親生子的消息知道的人其實並不多,此刻聽到應君楉說出鳩占鵲巢四個字,所有的下人都好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氣氛格外詭異……
不過下一秒,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便打破了院內的寂靜。
緊閉的院門被推開,又有幾人走了進來,這次來的,是應飛雪,還有應君楉那個據說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大月國的太子殿下慕容權。
單就模樣來說,兩人確實都還長得不錯,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並肩而來,若是忽略臉上的陰沉,君焰還不得不誇他們一句郎才女貌呢。
應飛雪早在院外就聽到了君焰說的話,她這輩子最聽不得鳩占鵲巢這種話,所以一進來就直奔君焰而去,冰藍色的靈力自她手心翻湧而出,明擺著是下定了決心要讓君焰一招斃命。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君焰。
電光火石之間,應飛雪纖細的脖頸便被君焰捏在了手裏,就像是三日前她這麽捏住應君楉那樣。
“雪兒!”
江貞念看應飛雪如易碎的娃娃一般被人掌控生死,不管不顧地就要衝過去,結果還是慕容權攔住了她,不知為何,慕容權今日再見到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妻,總感覺充滿了陌生感,甚至內心深處還有很強的懼意。
他攔住江貞念,朝君焰開口道:“楉兒別衝動,她可是你姐姐。”
不得不說,能成為晏城貴女們的夢中情人,慕容權還是有一套的,除了出眾的外表外,他那低沉的嗓音也能吸引一大把小迷妹。
可惜了,君焰不是一般人,她此刻看到慕容權惺惺作態的樣子,隻覺得惡心至極。
一個和妹妹有婚約,又和姐姐搞在一起的垃圾,出現在她麵前她都嫌汙眼睛。
君焰沒理慕容權,她的雙手逐漸收緊,看到應飛雪臉色越來越慘白後,君焰滿意地勾了勾嘴角,隨手將她甩在地上。
應飛雪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她明明親手把應君楉扔下了幻夜崖,那麽危險的地方她怎麽可能活下來?而且就算活下來了,失去靈脈的應君楉怎麽可能會是自己的對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看出了應飛雪的想法,君焰漫不經心開口道:“是不是很驚訝我能活著回來啊?二姐姐……”
“這樣吧,隻要你跪下給我磕三十個頭,我就告訴你,我怎麽活下來的,怎麽樣?”
“應君楉!你不要太過分!”
這次出聲的還是慕容權,隻見他滿臉怒容地跑過去將應飛雪抱在懷裏,朝君焰怒目而視,“她是你姐姐,你怎能無緣無故對她下此毒手,簡直是惡毒至極!”
“惡毒?”
君焰嗤笑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麵,身形一閃就出現在了跪倒在地的慕容權兩人身後。
下一秒,原本掛在慕容權腰間的佩劍,已經被狠狠插在了應飛雪丹田處,君焰甚至還怕應飛雪傷得不夠徹底,心情頗好地左右攪動了兩下。
空氣中似是有什麽破碎的聲音傳來,原本還隻是麵無血色的應飛雪,此刻已經歪著頭暈了過去,腹部潺潺流出的鮮血,也在預示著她剛剛失去了什麽。
“若論惡毒,誰能比得過應飛雪啊?”
“殺我父親,毀我靈脈,又將我推下幻夜崖,若非我命大,現在早該被幻夜崖的妖獸撕成碎片了。”
君焰用力一抽,手上的劍便帶出一抹刺眼的腥紅,直指慕容權,“太子殿下,別忘了,誰才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誰……是來路不明的破落戶!”
做為一國太子,慕容權自然是知道應飛雪不是應家後代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一直不與應君楉解除婚約,因為他知道,隻有娶了應君楉,他才能得到應豐的支持。
慕容權原本打的主意是將兩姐妹一起收了,可是如今看來,怕是成不了了。
君焰也不想和他們多費口舌,她原本就沒打算今日就要解決所有事情,隻是給這些人一些教訓罷了。
“應飛雪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隻毀她丹田也算是便宜她了,至於接下來的賬,等人齊了……我們再慢慢算。”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道鋪天蓋地的威壓席卷而來,院內所有人,都瞬間便被壓得跪倒在地,體內氣息亂竄,吐了好幾口鮮血。
而原本還對應飛雪關懷備至的慕容權,此刻更是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應君楉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強的力量?
莫非……她這一趟出去有了什麽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