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撿來的玉佩裏麵住著人?
接連幾日,整個玄易宗都封鎖在護山大陣之下,不可進出。
隨著稽山秘境開啟時間逼近,選拔比武並沒有停。
派去秘境的隊伍已經定下來了,弄日煙與羅音都在其中。
隻是蘇水凝死得突然,她們的合作還沒來得及開展便結束了。
掌門戚子洲與峰主們搜遍了玄易宗的每一處。都沒有發現一絲謝慈的蹤跡。
“掌門,這樣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玉璣峰木峰主勸道,這幾日宗門內人心惶惶。
許多人無法下山去買修煉用品和丹藥,也影響了修行的進展。
一時間怨聲載道。
戚子洲痛苦地閉了閉眼。
他原本也是滿頭烏發,現在竟然多了幾縷白絲,蒼老了許多。
他的凝兒啊……
竟有人能無聲無息地潛進宗門,打傷他戚子洲的大弟子後又殺了他的小徒弟。
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將大陣撤了吧。”
他無奈道,稽山秘境開啟在即,宗門弟子的心不能再亂了。
這幾日因著不能下山,許多弟子修煉受阻便來向弄日煙求助。
她一概不見,隻稱病後窩在自己院裏修煉。
哼!原劇情的玄易宗弟子裏跟著蘇水凝倒打一耙的人可不少。
她現在又不傻,浪費那些時間幫這幫那,到最後被抽靈根時痛的可是自己!
那日看見蘇水凝的死狀後,她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原書中最後飛升成神的蘇水凝,竟然就這樣死了!
這是否昭示著原本的劇情發展都可以不用擔心了?
她覺得沒有這麽輕易。
隻是如今瞎猜也無用,提升修為才是正經事。
弄日煙結束了一輪入定,坐在桌邊為自己斟上一杯茶。
透亮的玉瓷杯送到嘴邊時,她嗅到一股異樣的味道後頓住了。
“嗯?”
她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揭開壺蓋。
壺中茶水有些微紅,透出一股奇異的鬆香味。
……鬆香味?
弄日煙有些疑惑,她的茶具是從家中帶的上好的靈具,茶水放在裏麵不會涼不會壞,怎會有這種味道?
她又將茶壺裏裏外外細看了一遍,終於在壺嘴處發現了一絲血跡。
鬆香味的血!
弄日煙眼中閃過震驚。
原本的劇情裏,玄易宗確認謝慈神龍血脈的關鍵信息中,有一條便是血液有奇鬆異香!
夜襲她的人竟是謝慈嗎?!
她摸了摸前額,靈台中蓮印依舊轉動著。
當時就是蓮印突然出現,打傷了謝慈。
茶壺中的血估計也是那時濺進去的。
弄日煙有些欲哭無淚,她何時惹到了這個魔頭了?竟然半夜潛入玄易宗要來掐死自己。
該不會他還會找機會來吧。
心中一凜,弄日煙趕緊取出信箋,準備修書一封給家裏,多備幾個法寶護身。
她在信中寫明了自己遭到的襲擊,又寫了小師妹被殺一事,最後希望家裏派人多給她送幾個高階的法寶來。
一定要快!
她想,謝慈受了傷,應該不至於立刻又來闖入宗門。
但還是要盡快拿到法寶才行。
而謝慈那天受了傷後,回到極北之巔的洞府內便開始打坐養傷。
他一遍遍回想著那一夜自己看到的場景。
弄日煙的耳後確實潔白無瑕,沒有一點瑕疵。
王玨茵的左耳後分明有一顆紅痣的,弄日煙卻沒有。
他不信世界上會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隻是幾百年過去了,當初凡間的人早就化為一抔黃土了。
他還能找誰求證呢。
福福趴在他身邊,津津有味地翻看著大字話本。
它一頭巨狼,從開了靈智後居然愛上了看人類話本。
謝慈本覺得這愛好十分低俗,配不上他的靈寵。
無奈福福撒潑打滾,在他腦內大哭了三天。
迫不得已,他在路過城鎮時給它買了比人還高的話本堆。
從此一旦有空閑,福福保準就趴在那讀故事。
“主人,這個字什麽意思,福福看不懂。”
好學的白狼用爪子艱難翻頁後,第一行就是一個不認識的字。
它連忙叼起話本湊到謝慈跟前,討好地問道。
謝慈接過話本一看。
“阮月撿起這個玉佩,玉佩裏竟住著一個神魂,自稱是白眉老仙……”
正是這個“佩”字,書局應是寫錯了部首,福福便認不出來了。
“寫錯了字,是撿起這個玉佩。”
謝慈淡淡說道,將話本扔回給福福。
“嗷嗚嗷嗚,謝謝主人!”
福福搖頭晃腦地又趴了回去。
謝慈繼續閉眼修養,突然,他心念一動,想到一個辦法。
……
弄日煙修煉了好幾日,到了去領宗門弟子月例的時間。
她才打開院門,一個精致的槿紫色荷包靜靜躺在門口的地上。
“誰的荷包掉了?還掉在我的門口。”
她喃喃自語,撿起荷包後也不看一眼,便揣在袖子裏前去交給了尋物處。
院外樹上,站著一隻黑鳥瞪著豆大的眼睛。
遠在北境的謝慈通過神念操縱著黑鳥看著這一幕,忍著一肚子怒火。
第二日,弄日煙打開院門,走了幾步,路邊又一個荷包靜靜躺在地上。
“……”
弄日煙默然,莫非不是誰掉的,而是特意給她的?
她撿起荷包,發現荷包上沒有禁製,便打開一看。
裏麵有一個通身瑩白的玉佩。
憑弄日大小姐的眼光,這玉佩材質有些年頭了,是好東西。
怎會有人拿它隨便放在路邊?
這時,玉佩開始微微發燙,裏麵傳出一個冰冷清冽的男聲。
“咳……我乃上古鴻濤上神,現在存留在此玉中的,乃是一抹我的殘魂。”
謝慈操縱著神念,透過玉佩生疏地騙著人。
他本不願如此曲折,然而那日打傷他的蓮印太過邪門。
他又要接近弄日煙查明一些事情,那日從福福的話本中得到啟發,便故意偽裝成一個上古神仙來套話。
弄日煙險些失態將手中玉佩丟出去。
她日日回想那天夢裏的場景,簡直對謝慈的聲音爛熟於心。
這不是謝慈的聲音嗎,怎麽會從路邊玉佩中傳出!
還說出如此……如此拙劣的話。
這不是一百年前話本中流行的橋段嗎?如今早已過時了。
他居然用這來哄騙自己?
手指下意識地搓了搓這瑩潤玉佩,弄日煙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謝慈到底想幹嘛。
“這……”
她忍住笑,裝模作樣地演起戲來,故作三分相信,有些遲疑的樣子。
“前輩的殘魂怎會在此玉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