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銅鼎是個好東西
“都還算無恙,隻是方才受了衝擊,有些不同程度的內傷,我已經給他們喂了滋養丹藥。”
景玉和將太乙宗三人都挪到一棵樹下靠著。
“就是不知他們什麽時候會醒過來。”
弄日煙有些糾結地看著樹下雙眼緊閉的三人。
按她的想法,本該直接去找那屬於原女主的秘境機緣,何必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然而剛才洛笑霜明說隻取玄易宗弟子的性命,太乙宗三人卻並未退縮,反而是想方設法掠了淨魔陣,一心同他倆共同迎戰。
若不是淨魔陣拖延了一些時間,恐怕等不到李青陽到來,她便要被洛笑霜挖心吸血,命喪黃泉了。
“師弟,我們不如在此等他們……”
弄日煙略一思索,還是決定等太乙宗三人醒後,再與他們道別分開。
前世被蘇水凝陷害後,她嚐盡了人情冷暖,發誓今生不再做冤枉濫好人。
但是太乙宗三人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行為,使她無法置之不理轉身就走。
弄日煙決定若有人善意對她,她便也以真心回報。
這時賀硯霜眼皮動了兩下,睜開了雙眼。
“賀道友,你醒了?”
賀硯霜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抬起空空如也的手,發現大劍沒了,扭頭便找。
景玉和見狀立刻將靠在樹幹上的大劍塞到他懷裏。
“我們這是……?”
賀硯霜摸到自己的大劍踏實了下來,這才抬眼看著他們倆,疑惑地問。
“說來話長,那墮魔之人已經死了,師弟方才給你們喂了滋養丹,你現在感覺可好?”
弄日煙笑吟吟地看著他說,既然人醒了,那便可以真正放下心來了。
“嗯……”賀硯霜運轉靈力感受了片刻,吐出一口氣,“無事,隻是略微有點內傷,養養就好。”
“那蘭道友和林道友應該也同你差不多,快要醒了。”
賀硯霜順著景玉和的話看見樹下倚著的兩位同門,他站起身用大劍撐著身體有些費力地站起來。
景玉和想去扶他,他卻麵色嚴肅地站得筆直,朝著他們兩人行了個禮。
“還未感謝玄易宗兩位道友對我們三人的相助,我賀硯霜在此謝過了。”
弄日煙趕緊連連擺手:“賀道友無需如此客氣,原本這洛笑霜便是衝著我們玄易宗來的,說起來還是我們連累了你們。”
“除妖斬魔本就是我們修士應該做的,沒有什麽連累一說。”
賀硯霜卻不認同她的話,弄日煙心想這人倒是一等一的襟懷坦白,雖常說修士以捍衛正道為己任,然而為了爭搶修煉資源,什麽醜陋的事情幹不出來呢。
賀硯霜耿直得很,不僅行禮道歉,還掏出了一口精致的銅鼎要送給弄日煙。
這鼎隻有巴掌大小,周身卻散發出強烈的火靈之力。
“這是……?”
饒是弄日煙見過不少好東西,也被這銅鼎驚豔了。
自帶火靈之力的鼎器,用來煉器煉藥都是極好的。
賀硯霜捧著鼎正色道。
“此物乃是我偶然所得,我雖煉器,但已有一雷靈爐子,這鼎對我用處不大。方才看見你對陣洛笑霜的那一式萬劍同歸的劍法,使我近期一直禁錮的心境有所鬆動,我想將它送與你,以示感謝。”
若是這種原因,弄日煙反而不好推辭了。
《東曦劍法》乃是弄日家的獨門秘籍,非本族天賦出眾之人根本無法接觸到,她平時也不經常在人前展示。
若賀硯霜從她的劍法中悟到了什麽,用這小鼎表示感謝倒也適合。
“既然如此,那就謝謝賀道友了,也恭喜你境界再上一層。”
弄日煙莞爾一笑,也不故作扭捏,大方地接過了這銅鼎。
手指所觸之處溫熱不褪,乃是常年保持著溫度,確實是好東西。
這時一聲清脆的枝椏折斷聲傳來,修士耳聰目明,能聽到數裏之外的聲音。
三人俱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倏然轉身,景玉和銳利的眼神如利刃般射了過去。
“什麽人!”
他飛身上前,在遠處的樹叢裏拎出來一個人來。
水藍衣衫,柔弱無骨,正是躲在那裏的雲雨若。
“是你?”賀硯霜看見是她鬼鬼祟祟地縮在那,不虞地皺了皺眉。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洛笑霜甫一對著弄日煙攻擊時,雲雨若便害怕地悄悄溜走了。
她氣運值沒收集到多少,萬一死在這女魔手中豈不是白白浪費了這次投入世界的命值?
她跑得遠遠地躲著,因為修為低下,也看不清聽不清具體發生了什麽,直到看到那魔女倒下了,才偷偷地往回靠近。
景玉和將她拎到樹下,雲雨若一心認定賀硯霜是謝慈偽裝,又見他贈送寶物給弄日煙,想到那偏移了60%的感情劇情,心中警鈴大作。
“賀哥哥!”她腳一沾地便向賀硯霜撲過去,同時口中嬌柔地喚著,“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賀硯霜看到她頭都大了,警惕地盯著她,就怕自己的大劍又沾上她臉上的脂粉。
“你別過來!雲道友,我與你萍水相逢,請自重。”
雲雨若卻不依不饒地又纏了上去。
“你可是覺得我丟下你們逃了?”她揚起巴掌大的臉蛋,眼眶微紅,帶著哭腔問道。
“我也想衝上去戰鬥的,可是我才築基,上去除了礙手礙腳送死還能幫上什麽忙呢!”
“無人怪你。”賀硯霜隻覺得雲雨若此人莫名其妙得很,他何時說了責怪她的話?他甚至都沒有主動與她講話!
雲雨若卻按照自己固有的邏輯行事,既然謝慈對弄日煙有好感,她便要拉扯一下。
“賀哥哥你雖沒明說,卻又是對她笑又是送寶物,我知道我沒有弄日道友厲害,但我……”
弄日煙冷眼瞧著雲雨若做戲,見她竟然還敢將話引到自己身上,麵若觀音的溫柔麵孔頓時一沉。
眉眼霎時尖銳起來,她上前“啪”地給了雲雨若一掌。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相比?”是她一直裝得太溫柔,以至於給人錯覺太過。
這樣一個不知是什麽東西的低賤女人,也來與她沾邊。
雲雨若愣住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