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昊天閣被除名了
他落地後環視一圈,目光看到在地上滿地打滾的紫衫男修,立刻目露痛恨。
“起來,像條狗一樣在地上爬,像什麽樣子?!”
他不關心兒子傷勢,隻覺得丟了昊天閣的臉。
“父親!”
這時那花哨女修尚依依仿佛見到了主心骨一般,撲了過來。
一手捂著頭頂的光禿之處,一邊向中年男修哭訴。
“您可算來了,這兩人仗著自己是玄易宗弟子,對我們百般羞辱,最後還砍掉了兄長的胳膊!嗚嗚嗚。”
“依依,子風,你們倆的頭發怎麽變成這樣了?”
中年男修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頂著一塊光溜溜的頭皮,十分震驚。
他目光落到弄日煙和景玉和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隻見一個金丹大圓滿,一個金丹中期,根本不足為據,他冷哼一聲。
“就是你們倆?玄易宗弟子?”
“玄易宗弟子便能當街隨意欺辱他人了?”
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眼裏彌漫上一絲血絲,突然咆哮道。
“我兒可是昊天閣未來的繼承人,如今你們讓他沒了一條胳膊!”
弄日煙微微蹙眉看著這情緒莫名激動的中年男修,拉著景玉和向後退了退。
化神期又如何,她已有元嬰境界,且身上穿戴的、芥子袋裏存放的,還有好幾個法寶靈器。
未必不能與之一戰。
景玉和卻誤認為她害怕了,一下將她遮到自己身後,對著麵前的人似笑非笑道。
“可是你那狗兒子先髒了我大師姐的耳朵,沒丟了這條狗命,算是我師姐慈悲心腸了。”
“景師弟!”
弄日煙怎麽會願意躲在師弟身後,無奈被他緊緊攥著,怎麽扯也扯不開衣袖,隻好小聲喊他。
“豎子!”
那中年男修聽了果然勃然大怒,瞪起雙眼,抬手便要一掌打過來。
弄日煙與景玉和正要拔劍相迎。
突然一隻手攔住了中年男修的攻擊。
“哎,尚閣主且慢,給我陸某一個麵子。”
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穿著繡滿麥穗的衣袍擠了進來。
此人弄日煙倒是認識,正是穗城城主陸行川。
穗城與弄日府有些貿易來往,陸城主也認識她。
“陸城主!”
那尚閣主似乎有些忌憚陸行川,還真的收了手,重新籠著胳膊站在那。
“你有所不知啊陸城主,我一雙兒女和侄兒,都被這兩個玄易宗的跋扈弟子打成這樣了。”
陸行川偏頭看了看尚閣主,又看了看弄日煙,笑道。
“哦?但我與弄日大小姐還算相熟,以大小姐的為人,斷不至於當街做出這種事吧,您說是吧,大小姐?”
“陸城主明察秋毫。”
弄日煙笑吟吟地說。
“不過是尚閣主家的這三個人,言語侮辱我與我師弟在先,道歉後惱羞成怒又偷襲不成在後,實在是看不出,跋扈的究竟是誰。”
而尚閣主,早在看到陸行川恭恭敬敬麵對弄日煙時的態度便瞠目結舌。
這個姓陸的,對平常權貴可不會這樣。
“弄日大小姐……你、你。”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臉色幾經變換,紅了又白。
“你是……弄日煙?”
“正是。”
弄日煙輕巧地點點頭,笑靨如花。
她想起來為何昊天閣此名這樣耳熟了。
弄日家的貿易版圖遍布整個華之大陸,而昊天閣,隻是弄日府在東境境內最低級的合作對象。
換句話說,昊天閣是所有靠著弄日家吃飯的狗中,最瘦弱不堪、沒有價值的那個。
“剛才尚閣主對我們的謾罵我都記下了,我確實跋扈,既然您如此憎惡我與師弟,昊天閣已從弄日家的合作名帖裏除名了。”
弄日煙用輕飄飄的聲音說著最重的話,景玉和在一旁看著,滿眼都是她這樣驕縱迷人的樣子。
“這……弄日大小姐,犬子無狀,我向您道歉,剛才是我眼拙,我們兩家的合作還請您三思啊!”
尚閣主白著臉喊道,又踢了踢站在身後,捂手捂頭不敢作聲的三人。
“還不快滾去給弄日大小姐道歉!我素日是怎麽教導你們的,就是這樣為非作歹顛倒黑白的嗎?”
“不必了,陸城主,我與師弟還有要事,便不多留了,告辭。”
弄日煙嫌惡地瞥了尚閣主一行人,像陸行川打了招呼就拉著景玉和往客棧走了。
這一出鬧下來,天也要黑了。
弄日煙和景玉和回到客棧,待站在房門外,她還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師弟,今日之事也太荒謬了,你確定沒有受傷吧?”
“真的沒有,大師姐,你好好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進秘境了。”
景玉和一手推開房門,轉頭朝弄日煙說道。
“那好,你也早些休息,明日見。”
“明日見,師姐。”
待關上房門,景玉和滿臉的溫和立即無影無蹤,眼裏轉而充滿了暴戾之色。
今日這群人……竟然敢這樣對待她!
他掀起寬大的袖袍,為弄日煙擋針的手臂上赫然有一塊可怖的黑紫色。
其實今日還是有一針刺中了他。
不過當即就被他運用體內靈力鎖住了,毒素隻在這一塊皮肉上蔓延。
景玉和抽出劍,眼睛也不眨一下便把這塊黑紫的肉削了下來。
手臂上頓時血流如注,然而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傷口肉眼可見地在快速長好,幾個呼吸間他的手臂便又變得完好無損了。
他掏出手帕擦幹淨手臂上的血,然後將手帕丟在地上。
手帕與削下來的肉靜靜躺在地上,景玉和嫌惡地看了一眼,從指尖彈出一粒青色火焰。
霎時整團火焰包裹住了地上的血汙之物,他沉默地看著,一點星火在如墨的眼眸裏跳動著。
夜色已深,稽山山群在月色映襯下更加幽暗。
尚燁,也就是被弄日煙斷臂的紫衫男修,剛被自己的父親尚閣主痛斥了一頓。
正為自己失去的一條手臂傷痛,回房躺在**煩悶不已。
這時,他房間裏的窗戶突然無聲無息地打開。
一陣冷風吹過,他感到周身莫名地有些寒冷。
不對?尋常的風修士怎麽會感到冷?
尚燁頓時寒毛倒豎,攥緊了身下的床鋪。
“誰!”
色厲荏苒的嗬斥響起,房間內依然靜悄悄的。
他準備起身看看,卻在拉開床幔的一瞬間,對上了一雙漠然的雙眼。
“你!你是!”
他哆哆嗦嗦地向後退去,下一秒,浮光在牆壁上閃過,一蓬血濺到了重重幔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