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殺人而已
“走！”
“跟著我，往外衝！”
馬允冷冷地看我一眼，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現在想走，晚了！”
我也冷冷地看著他，說了一句。
“嗬嗬！”
馬允冷笑：“你以為就憑幾台破連環箭能留住我？你給我等著，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嗬嗬！”
我也冷笑：“我從來沒想過靠連環箭留下你！”
連環箭威力巨大，但它精度很差，隻適合範圍打擊，想要精確地射殺一人，難度頗高。
我自始至終，也沒想過靠連環箭射殺馬允。
要殺他，得靠我埋下的釘子。
“明知留不住我，還有必要逞口舌之快嗎？你是想死得更淒慘一些？”
馬允打算我很清楚，他隻要能撤出去，就有無數機會卷土重來，俺們村根本防不住。
可是，我不會給他重來機會。
“撤！”
馬允讓忠心耿耿的手下攙扶著，咬牙切齒地嘶吼：“我馬允發誓，必屠此村！”
“大當家，當心腳下。”
忠心耿耿的手下貼心的提醒。
“嗯。”
他看著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的手下，感慨道：“你是我的好兄弟，等回去之後，你就是咱雙馬山二當家！”
“多謝大當家提攜。”
“不用客氣，隻要你忠心於我，老子少不了你的好處……”
“咦……”
他拍拍手下肩頭，突然一愣：“你是……我怎麽覺得你很麵生？”
“嘿嘿，我才加入進來，可不是麵生嗎。”手下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手中的尖刀也往上提了提。
“你是誰？”馬允盯著他：“老二，他是你手下的人？”
“老二？”手下歪嘴笑笑：“大當家，您不是說了，我才是二當家嗎？”
“你，你要幹什麽？”
馬允看見抵住胸口的尖刀，臉色突變。
哪怕他是傻子，也知道這個人，要殺他。
“幹什麽？當然殺人呀。”
尖刀微微用力，就刺破皮膚，一點一點進入馬允體內。
他的尖刀選點極準，刀尖紮進去的地方，正是胸口肋骨的間隙，幾乎沒有阻礙就刺破肋骨之間的肌肉，刀尖隻需要再近一分，就是心髒。
“你，你，你到底是誰？”
馬允驚恐得瞪大眼睛，動也不敢動。
“我是誰？”
尖刀漢子嘿嘿一笑：“我是屠夫，屠夫的屠，屠夫的夫！”
“別，別，別殺我。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凶煞不可一世的馬允，怕了。
他一生之中殺人無數，從不眨眼。
卻從未像現在這般，心生恐懼。
屠夫太穩了，穩重得讓他驚懼、顫抖。
可他偏偏又不敢顫抖，因為每一次顫抖，心髒都會猛烈跳動，心髒每一次跳動都會觸碰刀尖，一陣陣名副其實的鑽心之痛，讓他不敢動，也不敢喊叫。
“我不要錢。”
屠夫咧嘴笑著。
“你，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簡單。”屠夫舔舔嘴唇：“我隻要你的命而已！”
“你，你……”
馬允還從來沒有遇到像屠夫這樣的人，他太冷靜，冷靜得讓人戰栗。
馬允認為，自己算是個心狠手辣之人，但比起屠夫的狠辣，他那些凶殘根本不值一提。
“救，救我……”
馬允說不動屠夫，就向著二當家和自己手下求救。
土匪們這時發現，大當家胸口插著尖刀。
“你……有話好說，放了大當家。”
馬允手下的小弟顫抖道。
馬超看了屠夫一眼，抬了抬手，卻沒有說話。
剛才馬允要提拔屠夫做二當家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顯然，馬允對他動了殺心，隻要回到雙馬山，等待他的隻有死。
“二弟，你，你不能見死不救啊。”馬允看見二當家麵沉似水，急道：“咱們是結義弟兄啊，他就一個人，殺了他，救我啊。”
“結義弟兄？”
馬超笑笑：“你對我動殺心的時候，可曾想過咱們結義弟兄？”
“我早就給你說過，咱們不能忘本，你嫌棄錢財來得慢，非得燒殺搶掠。我勸你，你非但不聽，還想趁機除掉我，你何時把我當結義兄弟？”
“你……”
馬允登時氣急：“你是不是早就想殺了我取而代之？我告訴你馬超，我要是死了，有人不會放過你。”
“嘖嘖！”
屠夫冷笑道：“死到臨頭還威脅人咧，嘴還真硬！”
“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像嘴一樣硬。”
屠夫按住尖刀，緩緩推進半分，刀尖就刺破心髒隔膜。
“啊！”
馬允痛叫不止。
這是真的撕心裂肺啊。
“你的心也不硬啊，嘴也不夠硬嘛。”
“剛剛威脅俺們陳老爺的勁呢，扔了？不要了？你不是硬嗎，繼續啊！”
“還砍成人棍，做成拴馬樁，瞧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屠夫笑著說道。
馬允心裏有氣啊，但看著屠夫的笑臉，他動都不敢動。
我看見屠夫製住馬允，立刻帶人圍上來。
老話說，拿賊捉髒，擒賊擒首。
屠夫就是我的底牌，他在地底下貓了大半天，就是等著土匪猖狂逃竄混入人群，擒拿賊首。
屠夫勇猛，超乎想象，單人隻刀輕鬆無比就拿下了馬允。
恐怕馬允做夢都想不到，他要提拔做二當家的屠夫，竟是個想要他命的人。
我帶著二十多人，圍住了土匪，剩下的十五台連環箭重新裝填完畢，悉數瞄準了他們。
土匪本就是烏合之眾，大當家被製服，二當家又是一言不發，他們頓時慌了神，一個個嚇得驚弓之鳥，手中的鋼刀掉了都不自知。
“你有種殺了我，有人不會放過你！”
馬允把威脅馬超的那一套說辭，又用在我身上。
“嗬嗬，滿足你。”
我衝屠夫點點頭。
馬允的死活，我不關心，當然，我隻想他死，他活不了。
“你呢？”
我看著馬超。
這家夥是個厲害角色，但凡馬允有他一星半點冷靜，就不會被捅心髒。
“我承認，你贏了。”
馬超依舊冷靜。
“然後呢？”
我繼續追問。
“然後？”馬超自語道：“為什麽還會有然後？”
“就是有然後，我想聽聽你怎麽說。”我看著馬超說道。
“我懂了。”馬超抬頭，盯著我看，他很腦子冷靜，很快就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