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迎戰雙馬山！
“嫂子，你咋了？”
我跳進屋裏，問潘嫂子為啥哭。
“我，我的剪刀不見了。”
潘嫂子眼淚汪汪。
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消失了很久，她說自己一直坐在這裏，就是一個眨眼，手裏的剪刀就不見了。
“嫂子別傷心。”
我告訴她不要緊，沒有剪刀也不用傷心。
潘嫂子哭的更凶了：“怎麽不要緊，我活著就是為了給大家染色，剪刀沒有了，我還怎麽給大家染色啊。”
“嫂子，你跟我來。”
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正午的陽光很亮，小河邊的染坊矗立著，巨大的水車吱扭扭地轉動，就像兩頭巨獸。
我對潘嫂子說，這是送給她的禮物。
潘嫂子哇哇大哭起來。
不過，這回是高興的哭，我能看出來，她很開心。
她開心，我也就高興。
“謔，好大的染坊，能掙不少錢吧。”
我身後，三個穿著黑色布袍的人驚訝地議論著。
我扭頭看了他們一眼，沒有說話。
嗬，他以為我看不出來他們就是雙馬山的土匪？
一群笨蛋，就算喬裝打扮，能不能把馬刀藏起來？
刀鞘上雙馬山三個字明晃晃的，以為我是瞎子？
三個土匪低聲交談一會，就衝著外麵走去，我知道他們這是回去報信，用不了多久土匪就會下山了。
我想要的，就是他們回去報信。
因為我的準備已經就緒，可以迎接雙馬山的土匪了。
雙馬山的探子前腳剛走，我立刻按部就班的開始計劃。
“要開始了嗎？”
鄭山找到我。
“嗯，按計劃進行吧。”
我點點頭。
“好，我馬上去安排。”
鄭山快步走來。
“不用緊張。”
我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句。
我知道，鄭山會緊張。
他了解雙馬山，認識山上的土匪，知道雙馬山有多強大。
“嗯，我不緊張。”
鄭山捏得死死的拳頭緩緩鬆開，衝我笑了笑。
安排好了鄭山，我又回到木橋頭，等著雙馬山的土匪到來。
我麵前，成群成群的外鄉人，還有鄭山手下的勞力們忙忙碌碌，我卻背著手轉圈玩。
說實話，我比鄭山還緊張。
雙馬山的強大我聽他說過，那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為了錢啥都能幹得出來。
俺們村都是普通人，能拿刀的也就二十多個人，肯定不是人家對手。
我很擔心，一旦開戰，會死很多人。
可我還得表現的輕鬆，自信。
“哈哈哈，好好好，攔馬樁就該這麽擺。”
“嗯嗯嗯，不錯，不錯，這一次定叫雙馬山土匪有來無回。”
我在村莊四處遊走，不斷發出很大的笑聲，讓俺們村的人都知道，我很有信心。
因為，我聽過一個故事，從前有個曹姓的丞相，哪怕兵敗如山倒，依舊能颯然大笑，借以激勵兵士奮勇向前。
我沒有曹丞相的領兵作戰的本事，但好歹學一學樣子還可以做到。
果然，我一番大笑鼓勵下來，俺們村守衛真的沒有那麽緊張了，幹活也更有勁了。
“報……”
我派出的斥候回報道：“雙馬山土匪已到十裏之外。”
“好，知道了。”
我輕飄飄擺擺手：“等他們多時了！”
“都說雙馬山土匪狠辣，我還就不信了，都是肩膀扛一個腦袋的，咱們比他們還能差了！”
我大聲的鼓舞道：“他們狠，咱們就比他更狠。我覺得，有的時候不操一下他媽，都不知道咱是他爹！”
我話很粗鄙，村裏的年輕姑娘聽見了臉都紅了，一個個低頭都不敢看我，隻能透過散碎的秀發偷偷瞄我幾眼。
反倒是能拿刀的漢子們哈哈大笑，發出一連串起哄的口哨聲。
“老少爺們，準備幹他娘！”我振臂一呼。
拿刀的漢子們抽刀指天，齊聲跟著我喊：“幹他娘！”
我衝著大家揮手，緩緩轉過身子。
轉過身的刹那，我臉上的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緊張。
雙馬山有上百號人馬，人人有利刃，又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俺們能擋住他們嗎？
我做了能做的一切準備，但心裏還是沒底。
“報……雙馬山土匪已到五裏。”
斥候來報。
我點點頭，暗暗捏緊拳頭。
終於來了！
是生是死，就看今天了。
“全體，準備。”
我呼喝一聲，回到了自己位置。
我的位置，就在木橋。
“踏踏踏！”
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駕！”
“駕！”
“駕！”
前方已經可以看見十多匹高頭大馬，還有傳聞之中的雙馬山大當家馬允。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圓，雙頰油光閃閃，麵部橫肉叢生，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角色。
“他媽的，知道俺雙馬山前來辦事，還敢擺下拒馬樁？找死！”
一聲大吼，宛若霹靂。
鄭山率領的守衛們，都往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一群烏合之眾，還妄想阻擋俺雙馬山？”
馬允手中馬鞭一甩，發出炸雷般響聲，俺們村的守衛都害怕了。
“弟兄們，亮片子，給我燒了這個破村子。”
上百號土匪就像沒看見俺們村的守衛，抄起鋼刀，閑庭信步一般就往村裏闖。
是啊，俺們村這些守衛都是農家孩子，誰見過這陣仗，一個個被嚇的不停後退，第一道防線連點碰撞都沒有就丟了。
第一道防線丟失，後麵就是魚塘，跨過魚塘木橋就到了俺們村了。
我就站在木橋，看著二十多個守衛狼狽逃竄，獨自一人，麵對上百響馬。
“一群廢物玩意！”
馬允衝我吐口水，臉上的鄙夷都快滋出來了。
“衝進去，男的，殺！女的，帶走！”
馬允連馬都沒下，隻是揮揮馬鞭，就像驅趕蒼蠅一樣不耐煩。
“大哥。”
他身邊的二當家馬超皺眉道：“還像以前不是挺好，村民交錢給咱，咱們保他們平安不就行了？”
“嗬嗬！”
馬允斜眼打量著二當家：“你在教我做事？”
“你別忘了，誰才是雙馬山的頭馬！”
“大哥……”
“閉嘴！”
馬允冷喝道：“我知道你早就想自立門戶，哼哼……”
“我們是土匪，就應該做土匪該做的事，這才是天經地義。”
我望著他們，突然開口：“你兄弟說的對，現在退走，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