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少奶奶是有錢人
芙蓉院裏，幾個丫鬟婆子眼看著胖劉拿了那麽多銀子走了，眼饞的很。
侯府的下人有五六年沒收到打賞了，孫婆子咽了口水：“少奶奶出手可真大方，咱們不能慢待了少奶奶。我瞧著胖劉手裏的荷包裏麵最少也得三十兩銀子。”
另外四個丫鬟都很讚成孫婆子的說法，雞啄米似得點頭。
杏花道：“要不，我們進去給少奶奶認個錯？是不是我們幹得好，少奶奶也會給我們賞賜？”
梨花抱怨：“侯爺和夫人摳搜，逢年過節也不給賞賜，月錢還減了一半，偏偏咱們簽的是死契，想走也走不了。要我說，這少奶奶是個爽快人，剛才打人那叫一個痛快。不如咱們進去，跟少奶奶一五一十的說一說這侯府的醃臢事？”
孫婆子想了想：“也成，讓少奶奶知道這侯府的險惡，咱們再表一表忠心，以後咱們跟著少奶奶吃香喝辣。”
五個人一拍即合，約莫玄凝玉吃完飯的時候，才敲門進去了。
屋子裏杯盤狼藉，主仆四個人吃了個七七八八，不過多少剩了些，對於孫婆子等人來說，這些都是她們好幾年沒吃到過的好東西。
玄凝玉視線掃過五人，她根本就沒想到這幾個人是來表忠心的，隻以為這幾個人約莫著她吃完了，進來收拾東西，這本就是她們的本分。
或許這幾個人是被剛才玄凝玉的狠辣手段給嚇著了，不敢偷懶了。
“收了吧。”
孫婆子在侯府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就跟著四個丫鬟一起動手，麻溜的收走了盤子和碗，還把桌子擦幹淨了。
幾個人離開正屋子，風卷殘雲般的把剩飯剩菜給吃掉了。
孫婆子囑咐杏花：“去準備漱口的茶水，等會兒咱們端上去。”
玄凝玉正跟趙嬤嬤還有冰片玉壺議論武安侯府到底什麽情況的時候，孫婆子再次帶著人進來了。
她手裏端著一盞茶，恭恭敬敬的上前：“少奶奶漱口。”
玄凝玉在娘家的時候，是庶女，也不受待見，全憑趙嬤嬤和冰片玉壺照顧的好，才能平平安安的。
她接過茶杯漱口，把水吐到芍藥端著的痰盂裏。
隨後孫婆子滿臉堆笑道：“少奶奶，之前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別跟小的們一般見識。少奶奶要是不嫌棄，我們幾個以後願意鞍前馬後的伺候您，侯府我們都待了很多年了，少奶奶想知道什麽，盡管問我們就是了。”
玄凝玉瞧出來了，這是示好來了。
她初來乍到，對武安侯府不熟悉，正愁沒人幫襯呢。
她也不指望這幾個人對她多忠心，隻要老老實實辦事，不耍花招就行。
杏花也道：“少奶奶，我們知道錯了，之前是我們怠慢了，我們這就給少奶奶賠罪。”
玄凝玉不說話，就瞧著她們幾個。
梨花也表忠心：“少奶奶，您就原諒我們吧，我們也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少爺讓我們這樣做的，說伺候少奶奶不必太認真，過得去就行了。”
孫婆子馬上附和：“不錯，是少爺親口吩咐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今日我們瞧見少奶奶的手段，心服口服，不敢再有二心。”
玄凝玉也吃不準這幾個人到底是挖坑還是真的投誠。
孫婆子瞧著玄凝玉不大相信的樣子，就把侯府的現狀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和盤托出了。
“少奶奶，武安侯府啊，現狀就是個空殼子，看著熱鬧，吃穿用度樣樣講究，其實早就入不敷出了。雖說侯府有幾個鋪子支撐府裏開銷，但鋪子經營不善，一個月進賬也就兩千兩，這哪裏夠用啊。侯爺跟朝廷借了數萬兩銀子，朝廷催的緊。”
“侯府的主子們沒什麽有能耐的，掙不來錢。特別是大少爺，喜歡吃酒鬥蛐蛐，喜歡賭馬，逛青樓，流水一樣的銀子花出去，嘖嘖，可不是個過日子的主。”
“侯爺為了能還上借朝廷的銀子，才讓少爺和您定的親。”孫婆子極其認真的跟玄凝玉說道。
玄凝玉這就不了解了：“這話怎麽說？”
孫婆子壓低了聲音：“少奶奶呀，不是我們說您娘家的壞話，也不是奴婢不敬重您，實在是夫人親口說的。奴婢說了，您要贖奴婢無罪。”
玄凝玉扯唇冷笑，她能猜到一點。
“你說，我不治你的罪。”
孫婆子放心的繼續說：“奴婢也是偷聽來的，夫人跟侯爺吵架，說您把永寧侯府攪得不得安寧，之所以同意兩家的婚事，是實在受不了少奶奶了，想趕緊把少奶奶嫁出去，他們就能過安生日子了。夫人擔心少奶奶進門把侯府攪得天翻地覆，就不大同意這門親事。”
“可侯爺說，永寧侯府陪嫁一個月入萬兩的鋪子，夫人這才同意了。”
玄凝玉明白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樣。
“所以我沒進門的時候，侯爺跟夫人就已經打了我嫁妝的主意了？”
孫婆子幹笑一聲：“是，要不然您的侍女和嬤嬤也不能被打成這樣啊，她們就是因為護著您的嫁妝才被打的。”
玄凝玉還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武安侯府的人惦記她的嫁妝，她能理解。
可是新婚之夜，那賀子期讓別的男人跟她洞房，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難不成他跟花柔情比金堅，為了花柔可以守身如玉，堅決不碰別的女子？
不對，剛剛孫婆子說賀子期喜歡逛青樓，應該不是因為花柔才讓別的男子跟她洞房。
“少爺跟他小老婆感情好嗎？”
孫婆子笑笑：“好是好，少爺可疼花姨娘了，什麽好東西都給她往屋裏送。可府裏的人都不喜歡花姨娘，這花姨娘長得好，也會討人歡心，就是生不了孩子。”
“有人給她下藥？壞了根本？”玄凝玉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
孫婆子道：“不不不，花姨娘剛進府的時候小產過一次，之後每次懷孕，不到兩個月就又小產了，她進府兩年，懷孕好幾次，一個孩子也沒保住。夫人說她是不會下蛋的雞，夫人想給少爺再納幾房小妾。花姨娘一直跟少爺鬧，這事才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