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怎麽如此不檢點

隔日,玄凝玉跟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出門了,在街口才上了馬車。

喬庚道:“姐姐,有人跟蹤,應該是武安侯府的人。”

玄凝玉:“甩掉!”

她早就預料到,武安侯府會派人跟著她了,妙手閣那邊也早就安排好了。

她創建妙手閣之初,就特意讓人保密,若是永寧候府的人發現她在妙手閣,那也隻能查到,她就是妙手閣裏的一個女大夫。

軒轅禹能查到妙手閣是她的,肯定是官府有人,所以當時蕭策問的時候,她才沒有否認。

“姐姐坐穩當了。”喬庚駕車多繞了幾條街,沒多久就甩掉了跟蹤的人。

因為前幾天下雪,所以得風寒的人很多,在妙手閣門前排隊領取免費的風寒靈的窮苦百姓有數百人。

畢竟免費贈藥的醫館就隻有妙手閣一家。

門口還有兩位大夫正準備上車出診,貴人們得風寒的也不少,還有人高燒不退,整個京都的醫館,退燒最好的就是妙手閣的大夫了。

兩個大夫個姓錢,一個姓李,身後都跟著藥童,藥童是他們本家的人,或者是兒子,或者是侄子,玄凝玉允許他們帶著自己的徒弟來這裏坐診。

錢大夫道:“姑娘,這兩日風寒發熱的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有五個病人等著我出診呢。”

李大夫也說:“是啊,我也要出診六個病人,退燒的藥這兩天下去的很快,不少人單獨來買退燒的藥,快供應不上了,姑娘得讓後邊的人快點。”

“我知道了,你們去忙吧。”玄凝玉一進去就瞧見不少人在等著排隊診脈,咳嗽聲,抽鼻涕的聲音不絕於耳。

還有痛苦哼哼的聲音,病人有男有女有老又少。

還有幾個婦人抱著孩子哭的,那些孩子從繈褓中的嬰兒,到八九歲十來歲的孩童都有,有的燒的滿臉通紅人事不醒,有的咳嗽的肺管子都要咳出來了。

還有的號哭不止,一樓那叫一個熱鬧。

專門看兒科的大夫那裏排的隊最長。

一樓都是平民,二樓是貴族,人少了很多,但也不是特別少,座位基本上都坐滿了。

她巡視了一圈,去了後麵的煉藥房。

中午草草吃了點東西,就又去對麵的茶樓聽書了。

剛落座,蕭策就跟軒轅禹坐了過來。

蕭策笑嘻嘻道:“聽說玄小姐有喜了?可是真的?”

玄凝玉無語的看向蕭策:“你怎麽什麽事都打聽?”

懟完蕭策,她又看向軒轅禹,依舊是麵無表情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玄凝玉覺得,他一定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否則今天不會出現在這裏。

難不成是想要這個孩子?

她陰惻惻的盯著軒轅禹,實在看不出對方心裏想什麽。

蕭策就問她:“到底是不是啊?”

玄凝玉很討厭這兩個人,太不要臉。

“是又怎麽樣?你給我孩子當爹呀?”

蕭策一愣,沒想到一個女子會說出這樣輕浮的話。

軒轅禹神情有了一絲波動,手指不自覺的收緊,她為什麽這麽說?難道她知道那晚的人是他了?

不應該呀。

蕭策哈哈一笑:“玄小姐說笑了,你腹中的孩子是武安侯世子的,我怎麽能當爹呢?”

他玩味的看向軒轅禹,軒轅禹給他一記你等著的眼神。

軒轅禹視線不自覺的落在玄凝玉身上,試圖看穿她腹中到底有沒有孩子。

玄凝玉涼涼開口:“九皇叔看什麽呢?”

“你不該喝茶。”軒轅禹道。

玄凝玉輕笑:“才一個月,喝茶沒關係。”

軒轅禹檢查:“應該慎重。”

說話的功夫,小二就給玄凝玉上了功夫茶全套的東西。

玄凝玉熟練的開始洗茶泡茶,還給兩人一人一杯茶。

軒轅禹把玩白玉茶杯,他覺得玄凝玉對他的孩子一點也不重視,飲食都不忌口。

玄凝玉嘲諷他:“九皇叔還知道這個?想來是您的女眷給您生了不少孩子,您才這樣熟知孕婦不該喝茶的。”

軒轅禹否認:“不,我並未成親,也沒有妾室通房。隻不過身邊有大夫,念叨過。玄小姐還是應該多注意身體,畢竟孩子是自己的,不能有閃失。”

玄凝玉心中暗暗罵道:你還不是心疼你自己的骨肉?

她又輕笑嘲諷:“九皇叔是閑的沒事嗎?滿大街也不知道有多少有孕的婦人,也沒見你關心過誰,怎麽對我腹中的孩子這麽關心?要不等我孩子生下來,認你做幹爹如何?”

蕭策憋著盡量不讓自己笑出來,軒轅禹出身尊貴,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裏,誰敢對他說一句重話?說一句不敬的話?

偏偏這玄凝玉就敢,他還不能把人家怎麽樣。

想想就有趣。

蕭策饒有興致的盯著軒轅禹。

軒轅禹當初睡人家的時候,就打算睡完就完事,以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麽機會見麵了。

沒想到他睡的那個女子本事這麽大,開了個妙手閣,手底下能人異士眾多,所以就有了上一次的“偶遇”。

更要命的是,誰知玄凝玉竟然這麽有福氣,一次就有了。

軒轅禹做夢也想不到人家會有了他的孩子。

他挑眉道:“好啊,就這麽定了。”

玄凝玉背對著樓梯,沒瞧見樓梯口上來一個披著鵝黃大氅的女子,那女子扶著小腹,被侍女攙扶著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素秋道:“姨娘,千萬小心些,別動了胎氣。”

花柔正好奇也不知道誰家少奶奶,孩子還沒出生,就給孩子認幹爹的,她上了樓,腳下穩當了才往這邊看。

這一看不要緊,竟是自家少奶奶,素秋也剛剛瞧見玄凝玉,震驚不已。

花柔慢慢挪過來站在桌邊的時候,玄凝玉才瞧見她了。

四目相對,花柔知道玄凝玉腹中的孩子不是賀子期的,但她始終認為玄凝玉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但瞧見她和兩個長相極為俊美的男子坐在一起,就十分生氣。

玄凝玉有點緊張。

“少奶奶,你怎麽如此不檢點,青天白日的就跟不三不四的野男人私會?”花柔直接嗬斥玄凝玉。

那語氣那態度,儼然就把玄凝玉當做自家最下賤的奴仆了。

軒轅禹冷冷看向花柔,表情一寸一寸冷了下來。